从寂寂无名到闪耀乒坛(90)
俞近识说的不是四强,也不是拿到冠亚季的名次,而是可以冲击冠军。
“一队名额的事情,我不和你讨论。”
俞近识说,“接下来我要接手常晴的训练,三个月后,北欧纳维亚,给你带一个冠军回来,而且,我可以用这比赛向你证明,如果从公开赛的角度考量,你们最应该选择的是常晴。”
陈钯盯着他,半晌,才说,“我相信你的眼光。”
他紧跟着说,“但是,我也需要常晴的成绩,才能去和上面说话。”
否则,没有人会信服这样的安排。
俞近识:“至少一个冠军,足够你说话了。”
陈钯问:“至少一个?”
俞近识点头:“国际少年赛的项目,包括单打,双打还有团体、混双。团体就不说了,人不够,找一个人给常晴配混双,在挑一个年龄合适的,报名女子双打。”
陈钯算了算,“好家伙,你这一下就要了三个人,还要男队那边出一个?咱们可没有怎么训练过混双,还得是少年赛。”
混双比双打还难练,不是所有人都能练双打,更不是所有人都能练混双,就算队里有人,但要符合年龄要求,哪有那么容易?
俞近识简单直接,“这个比赛的冠军,你要不要吧。”
陈钯:“废话,等会,这事儿我得去找上面说一下,出国比赛可不是小事。”
好多手续要提前办好呢!
等等,说好的一队才有比赛打呢?
陈钯反应过来。
俞近识早就知道在常晴的事情上,即便是他来了也没办法帮她,还要看着她经历这些必须经历的一些事儿,他不忍心下手虐自己的徒弟,也拦不住上面的安排,更知道这些安排并不是陈钯一个人就能完全决定的。
他让常晴晚几个月进一队,已经算是一种“弥补”。
但俞近识觉得还不够,他要的不仅是进一队,更要出去打比赛的机会!
现在俞近识以回老家为威胁,让他不得不答应下来,为常晴争取比赛名额。
或者说,现在的陈钯,要的就是俞近识的一个保证,要的就是俞近识向他证明——常晴可以放心地送出去打公开赛,打外赛!
他才能力排众议,在之后的比赛上大胆地用这个有着坚韧心性的孩子。
正如陈钯说的一样,进不进一队对于常晴来说都一样,即便是她进去了,下站公开赛也没有她的名字,报名名单早就交了。
进一队是为了什么?为了出去打比赛!
有没有比赛打,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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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虹知道俞近识来了,高兴地差点冲上去来个拥抱,还好她想得起来,自己是个女生,周围还有那么多人,要克制内心的狂喜。
常晴自然是高兴的,她上次去省城就想找俞近识,但没时间和机会。
她不是热情的人,但也忍不住跟着俞近识问,“师父,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你是我的主管教练?”
她表情没那么明显,但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一切的期待。
那个从去年拖到今年,才姗姗来迟的主管教练?
但提前怎么不说呢?而且,当时俞近识明明可以和他们一起来首都。
“省队没那么容易放人。”
俞近识刚退役的时候,原本孙久林和陈钯,作为他的兄长和搭档,是想要叫他来国家队任教的,但他以前的病不是小病,部分人认为,即便是治疗了这么多年,也度过了危险期,但这么久时间不打乒乓球,会不会影响到他执教的能力。
更何况,“打得好还不一定教得好”这种说法和质疑,无论在哪里都存在。
俞近识本来也不想回到国家队,看到别人在赛场上冲击冠军,而自己却有心无力,心态再强大的人,也会难受。
结束长期治疗回来后有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没有碰过乒乓球。
但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剂。
当你拼尽全力也想守住某些东西,却无能为力时,你会经历绝望和痛苦的艰难时光,产生放弃、远离的想法。
但真的离开了这些东西,在寻常生活的某个瞬间,你又会突然怀念起来。
比如——每个人都在讨论的赛事,比如,听到的类似乒乒乓乓的响声,又比如,饭馆里黑白电视上的对决。
那些熟悉的场地,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弧线。
在某个瞬间,就能忽然改变你的所有想法。
所以,那个时候的俞近识才会答应陈国鸣的邀请,去帮他找好苗子。
后来,找到的好苗子区城没要,反而让他觉得可惜了。
当时省队正好对他抛出橄榄枝,俞近识办完入职的手续之后,就立刻为常晴争取进入省队的机会。
他能教出常晴、何虹和骆景这样的苗子,将差点被省队退回地方的垫底成绩变成国家都认可的水平,更是证明了俞近识的执教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