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年贵妃的娇软日常(76)
御书房的小径上也分配了好些太监宫女。
只见他们握扫帚的手冻得通红,时不时趁着管事没注意偷偷哈会儿气。
忽的一阵怒吼声从室内传来,他们还在佝偻着背打扫着,狂风自耳旁刮过,呼呼作响,带走了本就朦胧的些许字音。
隐约间只听到什么八,什么面,不敢探寻圣意,于是纷纷朝着远处而去。
在宫里,还是谨慎些好,主子们的事还是少打听。
室外瞬间变得冷清寂寥,而室内却剑拔弩张。
“好个张明德,好个八阿哥。”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等着他死,好继承他的皇位。
皇上面容狠厉地怒喝着,浑身气得发抖,脸色青白交加。
忽觉脑袋一阵晕眩,勉力撑着桌子站稳,呼吸有些不畅。
又是他,次次都是他,笼络朝臣,徇私枉法,竟还私下勾结相面人妄议立储之事。
哪一件单拎出来,不都是死罪。
都是自己的一次次纵容,让他越发无法无边。
想到此,皇上立即下令道:“传朕旨意革去八阿哥贝勒之位,贬为闲散宗室。”
语气果绝,不容一丝质疑。
消息传到胤禛耳中时,他也是大惊失色,惊讶过后旋即疑惑不解。
他暗中派人盯着八阿哥这么久,竟一点风声都没打听到,那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他突然感觉好似有张无形的大网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此人所掌握的消息之广,远非他所能及。
到底是何高人?又为何设此局?
按张明德死前所说,相面事件实际发生在去年,那为何背后之人现在才有所行动?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年府送来了贺岁年礼。”苏培盛打乱了他的思绪。
往年王爷都是不管这些,但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王爷特地要他留意年府那边的情况,于是这次送年礼来他便提了一嘴。
年府?年府?
年羹尧。
胤禛心里呢喃着,对,年羹尧就是最近入京的,难不成…难不成此事与他有关?
胤禛抬脚来到书桌前,匆忙之下随意写了几笔,“将这封信递出去。”
‘相面案’事件仿若在油锅里落入一滴冷水,瞬间炸开了花。
有的忙于调查背后之人,却迟迟没有得到一丝讯息。
有的则忙于为人求情,四处奔走,却收效甚微。
“我而今算是看清了这帮人。志得意满时他们只会一味阿谀奉承想分杯羹,如今八哥被贬,他们则一心只想撇清关系,生怕连累到他们,跑了这么多天连一个愿意帮忙的都没有。”
十四阿哥感叹道,果真世态炎凉。
“只不过是要他们在皇阿玛面前为八哥说几句好话,一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
他想想就觉来气。
转而对十阿哥说道:“十哥,要不我们再去求求皇阿玛吧。”
十阿哥闻言一记拳头朝着他的背后挥去。
十四阿哥立刻痛得脸色惨白,单膝跪倒在地,背后隐有血液沁出。
“上次还没被打够?你看你伤都还没好全,当时要不是娘娘来得及时拼命劝着拦着,只怕你这条小命都要没了。”
十阿哥忍住身上袭来阵阵痛意,咬牙说道。
“可...可八哥他...唉,”十四阿哥长叹一声,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八哥那边皇阿玛这次真的是发狠了。”十阿哥眼底划过不知名感伤,凝神片刻后说道:“你还是别担心别人了,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皇阿玛那几棍子可是往死里打的,要是被娘娘知道你拖着重伤四处为八哥奔波,可不得关你禁闭。”
两人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
夜间卷起阵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枯枝乱晃,枝头上的积雪簌簌直往下落。
胤禛指尖轻叩桌面,面前摆放着一封刚启封的密信,熟悉的美人屏风在晃动着的灯火下摇曳生姿,体态曼妙,亭亭袅袅,但映在他此时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目。
指尖传来丝丝酥麻,但他依旧机械地轻叩着,好似这样能抛去他的杂念,让他心静,让他不去深究不去怀疑。
他不想也不忍。
僧探密信中说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花费好一番周折顺着线索往下查,最后结果却大吃一惊,没想到幕后主使竟是顾泽宥,竟是他几经辗转下派人揭发的。
顾泽宥本为一京城小官,与八阿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要费这么大气力。
但也总算是找出布局之人,心里的疑惑也释然了几分。
原也与年羹尧无半分牵扯。
但今日又收到了来信,正是面前这封。
原来顾泽宥是年羹尧科考时的同窗,两人交往甚为隐秘,因此才探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