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年贵妃的娇软日常(58)
长者赐不可辞,黎冰神色惶惶地顶着头上那根烫头的金钗,只觉头都沉了几分。
回府马车上,金钗闪着异样的光辉,耀眼夺目,金光闪闪地照进福晋清澈的眸中,更显深邃,但她嘴上依旧如往常一样佯着笑,态度温和地称赞着钗饰与年氏甚搭,心中却飘过阵阵黯然。
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才勉强得到额娘的认可,年氏这才短短一年不到,额娘竟都将珍爱的金钗送给了她。
她承认年氏是比她讨喜,但这份看重实在让她有种危机感,乌拉那拉氏不自觉地用手抚摸着肚子,至今还是未等来消息。
冬雪消融,暖阳初霁,泽兰苑的冰条在阳光的投射下闪着斑驳光影,熠熠生辉。
黎冰正神色泱泱地挑着上好的黄柏皮和木瓜根,备好研磨。
待研磨成细碎粉末后再加入枣仁捣成泥浆,进行过滤。
过滤后与香日草和丹桂花的汁液加以混合,搅拌均匀后再加入滑粉与冰片,待其静置凝固即可。
步骤不算繁琐,但每步的用量得细致精准,均需按比例调和,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黎冰不放心假以人手,一是发生冬苜那件事,她有所警觉;二则是此为额娘所做,关系甚大,还是经自己的手更加稳妥,怕别人把握不好用量。
前前后后忙碌了四五天才完成两盒。
本打算再多赶制几盒,但实在身困体乏,嗜睡得紧。
炮制好后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春琦与秋吟也发现了黎冰的异样,情急之下只得找来了太医问诊。
“陆太医,我家主子怎么样了?”春琦焦急地问道,一颗心紧紧地提着,生怕出了什么大事。
脑中闪过主子以前缠绵病榻,面色蜡黄,虚弱无力的样子,她提着的心攒得更紧了。
好端端地怎就突然这样了,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越发朦胧。
陆太医神色怡然,再三把脉确定后,起身回道:“年侧福晋脉象平稳,如盘走珠,有力而回旋...,”
春琦和秋吟眼巴巴地盯着,手紧紧地旋在一起,眼中满是焦灼。
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赶紧说重点啊,到底是何病情,该如何治疗,这脉象又是稳啊又是转啊的,到底严不严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陆太医面色平静地继续说道:“此为滑脉,年侧福晋这是有喜了,只是月份尚浅,才一月有余,得小心静养,不可忧思过重。”说完开了张调养的方子。
春琦乍然听到“有喜”两个字,一时呆愣在原地,连连掐了自己好几下,感受到疼意这才清醒过来,她要有小主子了,欣喜从她的脸上炸开,死死地握紧秋吟的手,两人比当事人还激动。
两手接过太医递过来的方子,扶的扶黎冰,熬药的熬药,忙得脚不沾地。
有喜?她有了?
黎冰神色闪过片刻的惊讶,随即平静无波,比她预料中早了些,但也差不多。
太医前脚刚踏出府,年氏有孕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到王府各院,众人心思各异。
李氏气愤得又连连摔碎好几个价值不菲的花瓶,怎的这么快就有了,真是狐媚子一个。
钮钴禄氏则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那盘棋,眼神森冷,又废了一步好棋。
吩咐文鸢停了那边的安排。
福晋听到后,停下了插花的手,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腿脚直发软,魏嬷嬷赶忙扶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坐在绣凳上。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她这辈子真的与子女无缘,福晋黯然神伤。
年氏这才一年不到就怀上了,可她都调养了这么久了。
魏嬷嬷凝神沉思,如今也只能劝主子放宽心,失神间茶杯中的水溢了出来,她重新取过一个茶杯倒着,端给福晋安安神。
“主子,太医都说了您身子已大好,只是思虑过重,需散散心,没准小主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福晋扑哧一笑,轻抚着肚子,但愿如此吧。方剂都吃了这么久,也该发挥效用了。
如果实在不行,再考虑别的法子,比如...她看着年氏新送来的脂膏,原不过是她上次随意跟年氏提了一嘴,哪知她竟这么快就送来了,福晋有些踌躇,还是到时再看吧。
雍亲王府门外,马蹄声骤停,胤禛身着朝服飞身下马甩开缰绳,一改往日悠闲形象,疾步朝着泽兰苑而来,行走间淡绿色荷包随风飞扬。
“主子,奴才已经奉您的吩咐提前去过泽兰苑了,太医那边奴才也问了,年主子这胎很稳,您不用担心。”苏培盛哼哧哼哧地说着,上气不接下气。
“再叫两个太医过来,跟福晋那边说一声安排两个嬷嬷过来,”旋即想到什么,改了话头,“算了,到时还是我去永和宫,去求额娘吧,额娘身边的嬷嬷更经验老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