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年贵妃的娇软日常(54)
没想到即使到了最后她都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还一味的将错推在别人身上。
夏芹既惊诧又心痛, 原来这就是她一心护着的人。
额头处的伤痕已经淤青,她用厚厚的粉遮住, 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这是她那天在主子面前为冬苜求情, 接连磕头所留下的印记。
夏芹无力地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滴落,一切都结束了, 望她以后好自为之吧。
冬苜最终被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就看她的造化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落幕,苑内恢复如常, 只有屋内残留着的丝丝血腥味儿提醒着黎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皆不是梦境。
她用手拄着头,呆呆地望向窗外院落处。
院外雪花飘落, 压满枝头, 寒风扬过,撒下万千星点。
她在拧眉沉思着,一股冷流飘来,春琦端着一盆温水,悄然而至。
水清而亮,没有一丝浮渣, 行走间荡漾起层层涟漪。
此水为药剂熬煮而成,采用了舒筋草、伸筋草、藏红花、桂枝等,能缓解手酸手麻等症状。
黎冰近来勤写话本手有些累,便调配了此药方,每隔几日定时泡一泡。
取出一瓶玫瑰香露滴入备好的温水中,香气飘散,再将手浸泡于内,一柱香后取出擦干。
坚持一段时间后,手部酸麻的情况着实改善不少,手好似都灵活了些,气血也更加通畅。
“主子,此事是奴婢的错,没有早些留意到冬苜的异常,以后奴婢肯定会多加留心的,还请主子责罚。”春琦屈膝下跪,面色沉重地说道。
“奴婢以后也一定会多加留心的,请主子责罚。”秋吟也赶忙跪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她们都察觉到了主子的情绪,自冬苜被拖走后主子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神色郁郁。
黎冰闻言片刻后才晃过神来,安慰道:“此事不能怪你们,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以后你们也多盯着些苑里的动静。”说完就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黎冰将手霜均匀地涂抹在手上,心中一时有些怅惘。
她低落不是为着别的,不过是反思自己罢了。
随即长叹一声,倚窗沉思:她这个侧福晋当得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三番两次地遭人算计。以前只想偏安一隅,过好自己的日子,但你不害人,却免不了别人总想着害你。
她从牙缝中慢慢地挤出一个人的名讳,事不过三。
接下来的几天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得又急又密,落在树枝上,好似缠上了簇新的棉花,房屋也都披上了洁白的素装。
春琦搓着手哈着气走进屋内,待身上冷气褪尽这才走进黎冰身边。
一边磨着墨,一边说道:“主子,话本已经托人投出去了。”
黎冰闻言轻点了下头,笔锋未停。
最近京城连连大雪,外面积雪较深,出行不便。以免发生磕着绊着,福晋连每日例行请安都免了,黎冰也正好落得清闲,闲暇之余继续赶着稿子。
最近刚好整理出三十章吩咐春琦去投。
“奴婢刚刚出苑时,看到福晋院里的流清姐姐搀着一位妇人朝着昭阳苑而去,好似是福晋母家人过来了。”春琦想到什么,磨墨的手一顿,旋即说道。
她当时看着流清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那妇人地位不一般,忙低头行礼,也没来得及仔细留意。
福晋母家人?
黎冰停住了笔,将纸张捋平。
如今正值年关,过来走动看望也实属正常,愣神片刻后继续提笔写着,脑中思绪飘散。
昭阳苑内,福晋斜倚在小几上,神色郁郁,面色还带着几丝苍白。
额娘又来催了,室内药味弥漫,呛鼻的味道让人闻之反胃。
她目光灼灼地紧盯着眼前的药碗,内心有些迷惘,都连着喝了几个月了。
但回想起额娘所说的那些话,她还是伸手端过闭眼喝了下去。
“....王爷这次身中暗箭险些遇害,谁也不能担保以后会怎样,你也要早些替自己打算打算,这件事不能再拖了。额娘给你物色了一个人选,本家的,好拿捏....”
她知道自己母家近几年式微,额娘与阿玛为了守住这份荣耀,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一心想塞人进来。可暂且不论那人是否知根知底,单就是塞人这件事,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还能安宁得下来?
药碗从手中滑落,直直掉在地上,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刹那,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听到里面的动静,魏嬷嬷赶忙冲了进来,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福晋出什么事。
看到福晋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儿,她提着的心才堪堪落定,吩咐小丫鬟将碎片收拾干净,自己则从旁取过一个手炉递到福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