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年贵妃的娇软日常(27)
没办法,只能多盯着些。
纸鸢乘着一股疾风飞驰于天空之中,角落处娟秀的字迹寄托着黎冰的心情: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
纸鸢越飞越高,黎冰兴奋地追随着风的方向,想象着自己也能如纸鸢般遨游天际。
激动之余她发现,当她随着纸鸢的方向挪动一步,后面便会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围着的一群人也跟着动一步。她后退,她们也后退,她前进,她们也前进。
像小时候常玩的老鹰抓小鸡似的,她顿时兴致大起,步伐迈动得越来越快。
许是玩得太过投入,一时不察,线轴卡入枝干上,极力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桎梏。
狂风肆虐而过,线崩的一声,断了,纸鸢彻底得到自由。
怔怔地望着纸鸢远去的残影,黎冰心生羡慕,她也厌倦府墙之下的生活,可她别无选择。
狂风来得短暂而急促,纸鸢的残影也于瞬间消失不见,是去追求更广阔的天地还是遗落在府园的某个角落?不得而知。
胤禛搂着怀里的《富春山居图》,这可是他用了三本珍藏的名家典籍才从三阿哥胤祉那儿换来的。尽管那三本典籍他也颇为喜爱,但相比黄公望的画作真迹却也矮了一筹。
神色激动地回到狮子园书房内,关上门细细端详着。
灯影绰绰,投入柔和的光斑,赏画之人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也被映衬得深邃了几分。
月光如轻纱笼罩,皎洁地倾泻在书桌前的屏风上,其上美人柔弱无骨,颦眉轻皱,乌发如水幕般垂于腰际,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胤禛无意间抬头看向屏风处,恍惚间,好似年氏显现于前。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眼神迷离,甩了甩头,看了下怀表,十一点了,确定有些晚了,难怪会晃神。
整理思绪,将画卷收好,出了书房,朝卧室而去。
苏培盛提灯于前,为胤禛开路。
咔擦一声,脚下仿若踩到什么,只听见碎裂的声音。
置之不理,继续向前。
胤禛为习武之人,耳力自是灵敏,他叫停还欲向前的苏培盛。
“等下,”说完弯腰拾起地上的物品,是个纸鸢。
“谁今日在院中放纸鸢?”
跟随身侧的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地答道:“回主子的话,是...是年侧福晋院中,今日下午时分在秋水涧放的。”
只是为什么纸鸢会在这儿?
今日来回这么多次他怎的一次也没见着,而王爷一经过就出现了。
真是奇怪,难道是风吹的?可记着今儿晚上也没这么大风啊。
胤禛听到是年氏放的,也纵容几分,不欲追究。
粗略地看了下也没什么出奇的,将手中踩碎的纸鸢递给小太监扔掉。
小太监双手接过,应声是后,正欲迈脚离开丢掉。
灯影交叠下纸鸢一角的字迹浮现于前。
“慢着”胤禛出声阻止道。
夺过纸鸢仔细察看着其上所写内容,一字一顿地念着:“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
她这是什么意思?
神色凝重,攥紧纸鸢迈步回了卧室。
卧榻上的他辗转反侧,心思不宁。
年氏这是对现在的境况不满?还是仅仅只是随笔而已。
若只是对纸鸢的寄语,那还好理解,希望纸鸢遨游于天际,自由自在。
可若是她自己的寄语,那她到底还在期盼什么?想逃吗?
眼中怒焰涌动,看样子自己最近对她确实太过纵容了。
纸鸢之事被胤禛瞒了下来,可即便他不说也自有人知道。
“这次你做得很好,赏你的。”
钮钴禄氏夸赞道,真没想到一个废棋也能让她扳回一局,真应了古人那句:放长线,钓大鱼。
黎冰完全没想到自己竟被人暗戳戳地阴了一把。
优哉游哉地躺在树荫下吊床上,手里拿着本话本晃啊晃,看到新奇处还会大笑出声。
一旁端着水果拼盘的春琦忧心忡忡,另一旁打着扇的秋吟也面色凝重。
两人齐齐长嘘一声,哀声叹气,活像个深闺怨妇。
自上次送完补品后王爷也曾过来探望一两次,每次都匆匆而来,匆匆而走,连茶杯都不曾碰触。王爷朝事繁忙这也能理解。
可这七八天是怎么回事,王爷连人影都没出现过。
秋水涧仿若被人孤立般,静谧得可怕。
她们记得上次王爷离开时情绪平和,不像是与主子闹僵的样子。
瞧了眼正吃着蜜瓜摇着吊床看着话本的主子,她们两人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黎冰知道她们的心思,她也觉得莫名其妙。
可能是男人的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也没什么惊讶的。
现在这日子过得也挺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