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灵泉流放荒原后(69)

食物，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私盐，甚至武器。沉天关的守备从不查她，荒原的马匪再凶悍也不敢去抢她，造物阁是荒原少有热闹的地方。

驴车一路南行，行到午时远远见到深紫透黑的旗子迎风飘扬，旗子下是一栋三层高的木楼，木楼两边建了低矮的木屋。它的四周空旷荒远，孤零零立在十字路口扎眼又寂寥。

走得近了，还能瞧见灰气升腾，烤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隐隐有热闹的人声音。

叶暖好奇张望，金宝立马道：“造物阁每天都有人去，罗木城的百姓和北边的卫、褚两寨都会去。”

“卫、褚两寨子？”

“嗯，都是土匪窝，卫骞不仅抢东西，还杀人，褚雪松就好多了，只劫财从不伤人，大部分还只劫过路的商队。”

叶暖更好奇了：“荒原不止一队马匪？商队到这里来做什么？”

“荒原北边有两伙马匪，商队一般去罗木城换珠宝，或是去沙漠之城换流光锦。”金宝一脸嘚瑟的显摆，把自己听说的全倒腾出来。

叶暖果然一脸惊讶，“沙漠之城，流光锦？那是什么？”

具体的金宝也不是很清楚，就听别人提过，“往北的沙漠里有座城，城里有一种布料走动时流光溢彩，很是好看。但是很贵，不耐脏，又容易勾连，我们都不喜欢的。”寻常百姓要干活，哪能穿着那玩意到处跑。

荒原的地域版图重新在叶暖脑海里构建，人果然不能做井底之蛙。

还没靠近造物阁，金村长就停下驴车，冲着后面的叶暖道：“里头时常会来马匪，你在这下，自己走过去，在造物阁别和我们打招呼，换了东西后在东北角的马厩旁等我们。”

叶暖依言下车，等金村长他们走远才迈着步子往造物阁去。造物阁内闹哄哄的，不少人提着换来的物品装车往回走，瞧见叶暖时都好奇的看两眼。

旗子上的姜字勾画飞扬，三层楼的木门朝外敞开，酒香味混合着烧肉香在人群里穿梭。叶暖捂紧随身的布袋往大门走，大门东面是个人高的柜台，四十来岁的掌柜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像往常无数次一样重复着机械的话：“随便看看，一楼粮食果蔬，二楼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叶暖四下观望，这楼是楼中楼，木梯子旋转而上，站在三楼的人可以俯橄整个一楼和二楼的情况。

掌柜的只说了一楼和二楼，三楼却没介绍，难道是兵器？叶暖对三楼和二楼不感兴趣，她只想看看一楼的瓜果蔬菜，粮食米面。

一楼摆着很多由高到低的宽木架，木架上头整整齐齐摆了很多空的框，框下写了名称和价格，而框里面没有东西，只有一幅幅画。

比如说红豆，就画了一堆圆圆的红色涂料豆子，绿豆就用绿色颜料画圆圈圈，得亏标了名字，不然鬼都不认识。叶暖很好奇，面粉、大米，糯米粉会怎么画，挨个看过去，顿时眼睛都瞪大了，这几幅画全是一坨白，只看得出线条的些许差别。

这画太抽象了吧！

框框里不摆东西摆一副鬼都不认识的画什么意思？

叶暖拉住路过身边的人询问，那人上下打量叶暖两眼，道：“第一次来吧，一楼的东西全放在仓库的，要什么去掌柜那登记就好了，二楼的东西才展出。”

这样吗？

叶暖转了一圈，记住自己想要的往门口的柜台走。掌柜的还在埋头算账，她敲敲桌面，掌柜得不耐烦道：“马上，马上，别催！”

她又等了会儿，掌柜才终于离开账本，堆笑道：“客人，想要些什么？”

“小麦种子，盐，菜籽，葡萄种子，西瓜种子。”

掌柜面露惊讶，又问了一遍：“客人不要粮食要种子？”

叶暖点头：“我看你们那有写。”

种子都在一楼的最角落里，荒原很难种活东西，平常要的人少，大部分人都会直接换米面。是以她开口要种子掌柜才惊奇。

“那客人拿什么换？”

叶暖在袖带里掏掏，掏出一块漆黑细长的签牌递过去，掌柜眼中光芒闪过，又看了她一眼。心道：这签牌只有罗木城和两大匪头有，还都是按编号给的，这姑娘什么来头，竟然有签牌？

“姑娘等等。”掌柜的说完，伸手拉了拉柜台后垂下的绳索，只听得一连串清脆的铃声从三楼传来。

叶暖抬头，往上看。三楼的西角落出一张艳光逼人的芙蓉脸，与叶暖对视的一瞬间，娇俏肆意的笑声在楼内回荡。

“是你呀！”

那女子正是造物阁的姜姬，众人晃神的功夫，她就拉着三楼垂下的彩绸飞身而下，露胳膊，露腿白嫩的肌肤比画里的米面还要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