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魄儿的心,剧烈的一颤,泪水瞬间又溢满了眼眶。
他低眸笑笑,又饮尽一杯酒,“不是?那就是第二种,他知道,他却没有拦着你,他要为了天下苍生,而牺牲你。”
他抬头看着她,眸中带着太多的恼色,可却还是扬起嘴角笑着说:“想必,曾经的海誓山盟必定不少吧。”
“但还是你遇人不淑,遇到了事情,他就把曾经的誓言,都抛诸脑后,弃你于不顾。”
“情常有之,长情却很难,一切都成了一纸空谈,简直就是滑稽。”
“看来,你这个心上之人,可真是够渣的。”
又一杯酒,混着两滴清泪而尽,他勾着嘴角,看着她,笑着说:“你信他,你就是个傻子。”
“你堂堂北帝是有多闲?”狐魄儿怒道:“我来都来了,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他再次从帝座上,一步步的走了下来,伸手便捻起她身前的一缕碎发,忽而笑的近乎邪魅,他说:“偌大的紫微垣内,我是真的有些空虚,寂寞,又甚是闲得发慌,找你聊聊天怎么了?不必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你这个姿色,我没兴趣。”
说着没兴趣,手却没松开,眼睛也没移开,而是更加认真的打量起来,摇了摇头,又转而一笑道:“怎样都看不出心动来,长的这么随便,也就凑合着看吧。”
他忽然俯身靠了上去,轻着声音问道:“你的心上人那么差劲,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啊?”
“试一试,看看我俩谁更混帐。”
话音刚落,他便搂上她的腰,猛地又固在了怀里,低眸间,便吻得激烈又霸道。
狐魄儿想要用力的推开他,他便拥的更紧,直到她呜咽着在他唇边咬了一口,他才低喘着抵着她的额头,含着泪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样?”
“我和他,你更喜欢谁?”
狐魄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看到,她的帝神在跟他自己吃醋,较劲,执拗的像个孩子一样。
也许,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神,当自己穷途末路,无计可施,毫无办法的那一刻,都想要像个孩子似的耍耍无赖。
他说:“你可以不用死,嫁给本帝可好?我带你走。”
狐魄儿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她使劲的推的他向后一酿呛的怒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愣了愣,转过身,压着情绪回道:“北帝。”
“那你还是谁?”她问。
“酆都大帝。”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还有呢?”狐魄儿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他突然转过身来,怒眼猩红的瞪着她,狐魄儿本以为他要发火了,可他却又突然间,没了那暴躁的情绪,随后,又有些玩味的一笑问道:“那你希望,我还是谁?”
紫微垣内,一时间,变的十分寂静,狐魄儿忽觉,喊完之后的自己,说不出的无力,她垂了垂眸,抿了抿唇说,“知道就好。”
他不知何时又站到了帝座前,饮进了一杯酒,勾唇笑起,“无趣,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你的夫君呢,本帝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又何须你来提醒。”
“不提醒?”她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抬眼便是带着泪光,“北帝还知自重吗?”
他的眉眼,微微低垂着,下意识的,将那枚指环扣在了手心里,边走边说:“有趣,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同样的话语,却显得格外的凄凉。
狐魄儿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突然间,也不想躲了,往身后的门上一靠,迎上他的目光说:“那也要愿者上钩啊。”
他逼近在她的身前,靠近她的耳边低声的说:“那我,就是愿意上钩的那条鱼呢?”
狐魄儿偏过头,低着眸嘲笑道:“可惜,我不是姜太公啊。”
“北帝你想多了吧,龙就是龙,与生俱来,就不是那群虾兵蟹将,又怎可鱼目混珠呢。”
“即便你把自己当条鱼,也没用能够与之比拟的饵目不是?”
他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腰间说:“没有饵目,还有渔网不是?那就要看看撒网者是谁,也许撒网的人,我看的上,说不定就自投罗网了呢?”
狐魄儿手指一勾,挑起了他的下巴,偏开的脸,也跟着看了过来,她笑的有些轻狂,言语也有些轻浮,微微碰了碰他的唇说:“北帝这么一门心思的往我怀里撞,力气太大,就不怕撞坏了我这渔夫的网,就很有可能,又成了漏网之鱼吗?”
他握住她的手,也轻松的碰了碰她的嘴角说:“鱼既无饵可咬,又无网可依,亦离水便死,可鱼心有不甘,只想不离不弃,奈何,又被渔人拒之千里,如此看来,那便换个法子,让我想想,嗯,便只能鱼跃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