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是魔尊,不与他们混在一起,还能与那些神仙混在一起不成?”
白无泱越听越糊涂:“你什么时候与天庭大战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又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魔尊了?”
狐魄儿的脑子突然有些飘忽,皱起眉头便道:“你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喜欢思考,头痛的很。”
“头疼?”
白无泱冷冷一笑,“你还知头疼?”随后,又自言自语地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是够头疼的了。”
狐魄儿感同身受的打岔道:“头疼你还问,是不是傻?”
“我每次一遇到令我头疼的事儿,我都是直接略过去的,何必废那个脑子,费力还不讨好。”
白无泱被她气笑了,“费力还不讨好”此时用在这里简直是在合适不过了。
他看着她说:“那红罗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不动动你那个脑子想想吗?”
狐魄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师父小弟弟,你是不是真傻?”
“都说疼了,还费那个力气干嘛?还动那个脑子干嘛?当然是能不动就不动啦。”
好有道理!
白无泱气的竟不知怎么反驳这个不动脑子的孽徒,他忽然眉头一皱道:“你叫谁弟弟?”
狐魄儿勾唇笑起,那双对谁都薄凉的眸子唯对他情意绵绵,“你呀,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才几岁啊,此地就你我二人,不是叫你还能叫谁呢。”
白无泱本是既休又恼的,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的笑了,那双眸子犹如浩瀚星河般璀璨,抬眼望去,便桀骜不羁地道:“行,你行狐魄儿,撩完以后别再认怂就行,苍天都难求得一颗后悔药。”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神色深了一瞬地看着她,轻着声音说:“你堂堂魔尊,还不喜动脑子,若是有一天悔了,这后悔药,自然也是没有的。”
狐魄儿被他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莫名的有些心慌,但转瞬就镇定了,她也将身子前倾,笑意渐浓,弯着眸子看着他附和道:“撩都撩了,还怕怂吗,况且,我心悦你,一定不悔。”
白无泱坐直了身子,清清冷冷地夸赞道:“豁达啊。”
“自然。”狐魄儿回答的很是爽快,也挺直了脊背。
白无泱笑着起身,瞬间便将狐魄儿拥入怀中,二人就撞到了树上。
他抵着她的额头压着声音问:“我还有一个问题,即便是你不愿意动你那个残废的脑子也必须要回答我。”
狐魄儿下意识的向后闪了闪身,他的手也跟着加重了一些力气,死死的搂住她的腰,“别动,就这样回答我。”
她的睫毛蹭着他的睫毛眨了眨,他轻喘一口气,方才开口质问道:“这一年,你杀了多少人?”
狐魄儿被他这样抵着,心有些慌,她的眉宇再次剐蹭着他的睫毛动了动,疑惑地回答,“近日来,杀了些许,不曾数过。”
白无泱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继续问:“那之前呢?”
狐魄儿眸子有些浑浊,头微痛地道:“我记不得了,这一年来只睡觉了。”
“好,”他压着怒气仍旧问:“为什么杀了那些人?”
与他这样额头相抵,狐魄儿不知不觉间就少了许多娇纵的气焰,她有些委屈地说:“我也不想杀他们,可他们着实招人烦,挡在路的中间,还挺蛮横的,横不横的不要紧,重点是长的还那么丑,叫他们不要在我面前飘来荡去的,他们还不听,他们就把我围在中间转啊转,让他们走又不走,让他们滚也不滚,没有办法,我就只能亲自动手,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处理掉了。”
他声音很低,“挡你道了是吗?”
狐魄儿看着他那□□的鼻梁嗯了一声,白无泱突然便咬上了她的嘴角,吻的侵略又凶狠,狐魄儿想推开他,他却拥的更紧吻的更凶,直到她在她怀中有些脱力,他才将她放开。
狐魄儿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好痛,你咬我干什么?”
白无泱的眼睛似是要冒火般,亦是生气的低声怒道:“这一年来,你就是太不知道痛了,既然你舍不得让自己痛,”他再次将她拥进怀里,亲吻的瞬间,一滴清泪亦顺着脸颊流下,他回答的很轻,“我舍得。”
我舍得,我舍了神位弃了道心,却仍护不得你一世安好。
你怕痛,可我想陪你一起痛一痛,我想让你记起,你不是红罗的魔尊,不是为祸苍生的魔头,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妖狐,你只是我的徒儿,是我两世的弟子,你……也只是我的。
这一吻,带着些许肆意与疯狂,没有诸多甜腻,只有血腥子气的疼痛,没有谁是心甘情愿的沉迷于此,他不心甘她亦不情愿。
这种痛,痛的太生猛,狐魄儿觉得头都快炸了,好多好多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盘旋,可就是拼不全一个完整的画面,终是在血与泪的交织中,无力的在他怀中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