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魄儿咬了咬牙,不乐意了,小火苗子已经不受控制的要烧了起来。
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为他洗过衣服。
这千年来,总觉得自己的活也没少干,可这一件件算下来,怎么又觉得没干点什么有用的呢?
北帝笑了笑说:“不用,把我的卷宗拿来。”
狐魄儿暗暗的翻了个大白眼,羞愧虽羞愧,但她心里更多的是不痛快。
云依贴心的问:“帝君,用帮您研磨吗?”
“嗯。”
“……”
狐魄儿的目光,就在这二人之间来回窜梭,她受不了了,她不是空气,又没隐身,什么意思?
明晃晃的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自己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她咬咬牙,我狐大度,冷静。
云依说:“帝君,近来可繁忙?看您近日一直在批阅卷宗,是有什么大事吗?”
北帝放下了手中的笔,很是温柔的看了眼云依说:“还好,倒是你,最近消瘦了不少,我这里事情没有那么繁杂,随便做做就好,不必这么操劳。”
狐魄儿大眼睛一瞪,不繁杂吗?
随便做做不用关小黑屋的吗?
师父,做神的,可不能这样不厚道啊?
我还在这儿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偏心眼儿,不觉的有愧吗?
云依的衣袖抚上了北帝的额头,“帝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操劳,倒是您,额头都冒汗了。”
狐魄儿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云依大声的喊道:“住手,干什么呢?”
云依手微抖,惊愣的看着她,好像才发现她的存在一样。
真真的就把她当成隐形的了?!
狐魄儿顿觉心口赌的发慌,好想问一句:神仙姐姐,刚才给我拿椅子的人不是你吗?
云依未作声,北帝便不怒自威的扫了她一眼,“擦汗,你没看到?不然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
狐魄儿委委屈屈的说:“我?我……我看见了。我不仅看到她给你擦汗了,我还看到你摸她的手了。”
“放肆!”
一声怒喝吓的她一哆嗦。
“我堂堂上古帝神,岂容你如此污言秽语的亵渎?”
狐魄儿小声的叨叨着:“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我又不瞎。”
北帝眯缝了下眼睛冷声道:“你不瞎?那就是我渎亵神职了?”
狐魄儿看着他怒目而视,她的心中也好不痛快,窝火道:
“是我瞎,还瞎的厉害,又瞎又聋,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北帝英明神武,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浑然天成,有礼有节,有张有弛,有尺有度,有规有矩,有颜有型,有……想不出来了,暂且就这些吧,反正苍天大地,你最好了,人神之表率,四海之豪杰,小的刚刚的污言秽语,着实难登大雅之堂,还望您海纳百川,不要介怀。”
北帝勾唇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不甘情不愿,还难为你了不成?”
“难为倒是不至于。”狐魄儿气呼呼的小声嘀咕着,“不让我难堪,我就感谢你的八辈祖宗了。”
“这个?”
北帝的嘴角浅笑着,一副戏弄的神情,“你倒是难为本帝了,上哪里我去给你找一个八辈祖宗来?”
狐魄儿十分窝火:“……帝神当真是风趣幽默。”
“不敢当。”
北帝似笑非笑的说:“怎比得上你会聊天,都聊到了八辈祖宗上。”
狐魄儿尴尬的抽动了下嘴角:
“是吧,我也觉得已经聊到巅峰了,再聊下去,扯的就更远了,祖宗十八代想必您也是没有的,跟我这又聋又瞎的聊天,也着实拉低了您的身份地位,今儿就聊到这儿吧,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也没什么再看的了。我,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您,您也挺忙的,也就别总在这呆着了,”
她还瞥了一眼云依,“回见,告辞,不送。”
“才想起要走,真不容易。”北帝喝了杯茶,低声笑道。
狐魄儿顿了一下,差点没摔个跟头,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生着气,咬着牙,自然是有很大意见的。
忽而就变成了一只小狐狸,气呼呼的,不管不顾的就席地而坐,然后粗鲁的薅过一条大尾巴,恶狠狠的叼在了嘴里,瞪着大眼睛,咬着大尾巴就呲了呲牙。
自己宁愿堕仙,都愿他永世安好,如今,这算什么事啊?
这一百年,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这个帝神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呜呜呜……”
她非常崩溃,不过百年的功夫,就养了个小仙子,还呼来换去的,沐浴更衣喝茶,喝茶更衣沐浴的……
她吐了尾巴,嗖的一下发狂的飙了出去,可飚到半路,又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