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他便两指微松,酒杯碎落在地,随着眉眼勾起,神威犹在,可却显的颇有些不羁。
他缓缓的从台阶上走下,走到了她的身边。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便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额凑近了他的脸旁,他笑的浅淡,声音却是刺骨的寒凉,“怎么?”
“觉得受委屈了还是受侮辱了?”
“跳了个舞而已,哭什么?”
他忽而与她额头相抵,冷着声音质问道:“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不记得了?”
“哥哥?”
他眸光微聚,低着声音,咬着牙说:“北帝哥哥?帝神小哥哥?对待哥哥你就可以又啃又咬的吗?”
北帝的呼吸有些重,他说:“你可是忘记我是谁了?”
他的唇忽而贴到了她的耳边,声音冷的仿佛像是一把冰刃刺到了她,他轻着声音一字一字的告诉她说:“魅惑师尊,可耻至极。”
他稍稍用力,便将她推倒在地。
狐魄儿惊讶的看着他。
北帝冷哼一声:“还有脸看我吗?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无耻吗?收收你的那个狐媚的性子,以为和谁都可以乱来吗?”
狐魄儿愕然的看着他,却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开始肆意。
“无言以对了是吗?”
他逼近了她,满脸愤怒的低声质问道:“你就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过分。”
狐魄儿沉默了片刻,似是方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她睫羽微微颤了两颤,随后便勾起唇角笑了,眼泪也丝毫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
她将目光瞥向他处,随后又转了回来,一边流着泪一边看着他莞尔,她的声音也低低:“没错呀,过分?是过分,可我觉得还不够,我的确应该做的更过分些。”
她逐渐扬起嘴角,慢慢的笑的开始有些肆无忌惮,她双手撑着地抬起头,又将星光藏进了眼底,淡着声音开口:“是我误会了,看来,师父并不需要道歉。”
她开始默默的握起了拳头。
左一句妖媚他,右一句狐媚性子的。
好,很好,狐魄儿觉得自己的那颗心痛极了。
她是真的想要道歉的,也是真的后悔自己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儿,她认错,他不原谅她,她说自己会改,他不相信她。
非常好,她就是这么的不值得人信赖,就是这么过分且还无比的荒唐。
什么是狐媚的性子,他当真是应该好好的领教一下了。
她眸中有幽光闪过,轻勾唇角媚而笑起,整个人立刻就多了几分妖媚气。
她轻轻捻起他的一缕发丝,侧个头,嘴角便停在了他的耳边,狐媚之气绕于一身,越聚越浓,她的鼻尖在他的耳骨上一蹭而过,柔着声音问道:“师父,是觉得我以前那是在魅惑您吗?”
她低声的笑了笑,继续得意的逼问道:“那现在呢,我是不是更无耻?”话音刚落,她便心中一寒,冷着脸色报复上去。
她又故意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角,眸光微垂,多了几许雾色蒙蒙,她看着那星星点点的血丝,忽而又眉眼轻弯,看起来甚是满意。
“难道……”
她的声音轻到入耳既心颤,“师父的心里,就没有我吗?”
她的大逆不道不是一点半点,身上的妖气丝毫不减,反倒是疯长的有些威压之势。
她笑的人畜无害,声音却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向根毒刺一样,裹进了骨子里也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她淡着声音似是问道:“你不想吗?”
“师父若是不想,为何会怒?”
“为何不在我一开始的时候就拒绝?”
“口中说着让我滚,可我真的滚远了,你还不是又让我滚回来了吗?”
“师尊。”
她唤了一个更加大逆不道的称呼,弯起手指,刮蹭着他的眼睫,轻着声音不屑的问道:“你端的这是什么架子啊?”
北帝没有推开她,亦没拒绝她。
任由她胡作非为。
她也的确是把尊师重道的那一套理论,都大逆不道的抛诸脑后,直到她觉得自己的嘴角一痛时,才抬起那雾色的眼敛来。
她抿了下嘴角,丝毫不在意的依旧媚眼含光,嘴边还略带嘲讽的捧着他的脸,笑眼弯弯的说:“这才叫狐媚的性子呢,师尊你受用了吗?”
师尊二字,被她说的极为刻意。
本该是敬意满满的两个字,被她说的,却是荒唐的意思更浓。
她的眸光中透漏着一丝狠厉的温柔,笑的早已是在自暴自弃的边缘。
她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俯下身,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已经快要碎掉了。
什么是羞耻之心,都渐渐地被她放在了置之不理的位置。
遂又口不由心地趴在了他的耳旁,轻着声音问道:“师尊你,刚才还提到了可耻至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