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魄儿:“……”
唇齿相依的纠缠,激烈而绵长。
整个仙池中,理智这个东西,不知何时便已丢盔弃甲了。
她和他相拥着滚到了池边的床榻,她趴在他的身上,吻的忘乎所以,当她又一次翻身将北帝压于身/下时,早已是此情难自已,便要抛下所有就要堕落到底的时候。
北帝突然就用一种极其冷静自持的目光看着她,那泰然自若的模样,神情亦如往常般波澜不惊。
可她还醉眼迷离,被北帝这样一看,那已经浆糊的脑子复又清醒了不少。
狐魄儿只觉得,此时此刻唯有自己一个人是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又定睛看了看北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还真是就她一个人狼狈不堪,杂乱的头发散在他的身侧,身上四处都是他留下的吻痕,很是不雅的模样。
而他呢?
不知何时,原本湿漉的头发早已变干,丝丝顺滑的从束发冠中倾泻而下又落在床头,之前一脸的迷茫状态,也荡然无存,妥妥一天地正神本尊的模样,而她更像是个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姿态。
继续?——不继续?
狐魄儿尴尬的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眼皮眨了眨,淡定的扯过被子盖到了身上。
北帝起身,收放自如,像个没事人一样,随手扬起,便仙姿卓约,衣袂飘飘,长袍罗裙飘带,一样都不少的将他衬托的超凡绝世的惊艳,就好像刚才那么疯狂的人不是他一般,如此的从容又淡定。
狐魄儿也好想随手一挥,也想把自己打扮的英姿飒飒,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动与不动,穿与不穿,都是一样的尴尬。
她是从容淡定不起来了,倒不如将尴尬进行到底,直接躺了下去,背对着北帝,用被子使劲的蒙住了自己的头,就差没憋死自己,然后装作毫不在乎的开口道:“那个,我困了,你有事先去忙去吧,不用管我。”
久久都没有等到回答。
她偷偷的扯开了被子的一角,她的帝神不知何时走的,诺大的房间里,唯剩自己一个人了。
狐魄儿深呼一口气,也抬手扬起,穿戴整齐,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的瘫坐在了地上。
又突然的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极了。
怎么就这么定力不足?
怎么就这么经不住诱惑?
怎么就这么恬不知耻?
怎么就这么胆大妄为?
怎么就这么糊涂放肆?
可在不知不觉的拍打过程中,眼泪却不知何时也跟着悄无声息的落下了。
真的毫不在乎吗?
此时此刻,她竟连委屈都不敢自我奢望,披着羊皮的狼,怎么能舔着脸说自己是委屈的呢?
记得狐羽枫曾说过,狐魄儿你就是少根筋,或许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在乎不在乎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可是自己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心是真的像根刺扎到了一样痛,而且是很痛很痛,痛到好想挖出来丢出去。
她转身,变成了小狐狸,眼泪狂飙的跑进了小黑屋,关上门,团成一团就缩在了墙角,任由眼泪肆意狂流,她第一次觉得,小黑屋子是这么美好,在她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时候,它可以将她藏的彻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浑身憔悴的爬了出来,开开门便直奔下界,此刻,紫微垣内却是一刻都不想停留。
拜仙堂里特意养了许多小鸡,狐魄儿下界后,便一头扎进了鸡窝,在鸡窝里疯了般的胡乱的窜着,逮到一个就薅鸡毛,整个鸡窝哀嚎四起。
相望一溜烟的冲了进来,“哎呦祖宗,是你啊?”小眼神很是猥/琐的一笑,“好久不见,会玩儿了哈!”说完便也加入了战斗,一狐一球就在鸡窝里炸翻了天。
这里养的鸡可真是不少,能有几百只,当她和相望薅完鸡毛后,看着满地的秃毛鸡悲伤的在那咯咯哒的叫着,相望那傻子可是开心的不得了,蹬蹬着小腿,笑得肚皮都抽筋了,狐魄儿变回了人形,浑身鸡毛的瘫坐在地上。
相望还在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眼神无意间瞥到了她,嗖的一下窜到跟前,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她问:“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谁欺负你了?几日不见,怎么还悲伤了?麻蛋的,告诉小爷,看小爷不灭了他。”
狐魄儿没理它,相望大眼珠子又溜溜的转了一圈,“是不是空余那个老不死的又欺负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他收尸去。”
说完,它就拧哒着肉蹲蹲的屁股走了,可是还没走几步呢,便又回过了头,眼中略带疑问的道:“魄儿,你不打算拉着我点儿吗?”
狐魄儿抬眸鄙夷的一笑,“别人家的主仆,在仇敌面前,那是同仇敌忾,为了主人能两肋插刀,你呢?在敌人面前,别说是为我两肋插刀了,你不□□两刀,我都要谢天谢地谢你祖宗十八代了,拉你干什么?说的好像你能找到空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