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他又要清理门户了[快穿](86)
只是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叫人烦恼。
比如说,今天这个死缠烂打的别有手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偷偷加在他杯子里,他喝罢神智昏昏认不清人只有欲/念丛生,幸而阿曲来得及时才没出什么事。
父母打电话问相亲结果如何,他实在是恼了,说及此事,父母倒不以为然:“哎,要不是有人坏事,这次是不是要成了?”
周辞很纳闷:“你们宁愿接受这种方法?”
父母沉默须臾,答不上话,可他们就是认为,他们挑的,才是好的。
轰隆隆雨声渐大,夏季已过,不知为何还会有这么大的雨,地上很快积水,车子行不得,乌压压堵了一路。
阿曲扶着他下车,他步伐不稳走不了,这儿离新房很近,他们便来到了此处。
这房子还没装修好,地面铺好了,但空荡荡的没有床没有家具,也还没装灯。
只有一个桌子上摆了个充电的小台灯,那是阿曲从家来拿来临时用的,台灯仿古造型,外面是八角宫灯样式,打开后还会旋转,玻璃仿造的白宣材质,桃花背景,两行字不停地转。
只是这台灯很久没充电,一时半会儿打不亮了。
但好在城市里灯火通明,这市中心的高层,即便没有灯,也透着光。
被雨淋过后的周辞脑子稍有些清醒,他本想问阿曲怎么不去附近酒店住,可又一想,这话不用问,阿曲刚把他从一个酒店带出来,他现在一定很讨厌那两个字。
一声炸雷之后,雨势更大,不管那困在积水中的行路人,只顾一味地泼下,颇有要将整个城市灌溉之意。
阿曲将外套脱下,拧干后帮他擦头,他拉住那手:“已经湿透了,就不用擦了。”
“你还好吧?”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看阳台外大雨如注:“你在这里,我就不好。”
哗然雨声中,他却听到了那微滞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阿曲笑道:“这么大的雨,外面又堵车,连地铁都停了,你让我去哪儿?”
“是啊,最近天气可真是奇怪。”周辞也很疑惑,“仿佛末日一样。”
阿曲的笑意微收,没有回应。
周辞半睁着眼,揉揉他的头发:“我真的没法控制,会弄伤你的,乖,楼下就有酒店,去呆一晚上,就一晚上。”就算知道他讨厌,也还是得劝他去。
那手被阿曲抓住,窗外透进来的光中闪烁着霓虹,映衬着这张苍白又瑰丽的脸。
这人幽声道:“那你试试看喽。”
周辞想要收手,却被攥得紧紧,他的神思又昏沉,几欲失控,却仍想挤出一点理智来:“你……”
“啪”地一声,眼前忽暗下来。
紧接着四周响起一阵抱怨之声,此起彼伏又很快淹没在雨声里。
供电系统突发故障,城市陷入黑暗之中。
房间内再没有光可以透进来,霓虹不再,周辞连近在迟尺的人也看不清楚了,他的手还被攥着,脑子也仿佛断了电,那个“你”之后还想说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他就着那手把人拉近,那人一下一下轻轻咬着他的耳:“还要赶我走吗?”
他没法回答了,所有的神智所有的神思都只想去做一件事。
雨声更大,电还没恢复,依旧黑暗的城市,黑暗的房间,他似乎听到了些许痛苦的微吟,便恢复了些理智,想停下来,可那人拉着他,偏偏不许他停。
那些声音都萦绕在耳边,又摇摇晃晃淹没在雨中。
到后来,那人搂着他,发全是湿的,不知是未干的雨水,还是汗水,声音也沙哑,断断续续道:“山倾海覆,你是否都愿意同我一起?”
他还不算清醒:“什么,你想去看海吗?”
等不到回答,他又说:“这里沿海,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只是夜雨过后,怕是要涨潮了。”
“那我们去看看。”
“去哪儿?”他昏昏沉沉着,也没法再去细想这些问题。
他还是只想做这一件事。
后半夜,雨终于有停住的趋势,雨点已是很密很小,城市也来了电,那阻行的车辆渐渐恢复秩序,鸣笛声从路上传到楼上。
周辞惶然惊醒,天还没完全亮,雨小了很多,只是又起了风,呼呼地吹过窗外,他身上搭着阿曲的外套,身边已经没人了。
阿曲给他手机上留了信息,说公司没关窗户进了水,淹了些资料,他得紧急回去处理一下。
周辞简单收整,揉揉眉心,俯身捡衣服。
却是忽而一怔,那手上的动作微停。
地上有些许血迹,不多,但依旧让他触目惊心。
他的心陡然若被无数针刺穿,那些针一点一点研磨着扎入心扉之中,叫他只有承受,却无处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