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尖宠(重生)(6)
花蕴然显然是看出了花颖有心事,牵过了她的手,带着她在餐桌前坐定,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她。
“我的小阿喃长大了,有了心事也不告诉祖父咯。罢了罢了,祖父也不再追问了。只一条,祖父希望你能记住,你是我花家如珠如宝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的放在心尖上的女儿,祖父对你别无所求,唯愿你健康快乐,便已足矣。”
祖父一向是这样的,待她极好,深怕旁人伤她分毫。花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在她心口转了又转的一个念头,坚定了下来。
“祖父放心,阿喃一定会一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陪伴在您身边的。”
不仅要健康快乐,她还要做更多,她没什么不能为家族做的。
前世的她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到最后迷迷糊糊死去,连自己为何会落入太子府的水池之中,做了他人扳倒太子的工具都不知道。
而这一世,她不想再做个糊涂虫了。这满身枷锁的金陵城第一才女,谁爱做谁做去吧,她只想要活得自由随性一点。
而那个陷害祖父,让花家灭门的人,她也一定要揪出来。
而那个在墙倒众人推时仍愿伸出援手,以一己之力就下花府百余口性命的人,她也要好好报答。
两人谈话之间,下人们已经将饭菜送了进来。花蕴然原本已经吃过晚膳了,但怕花颖一人用膳会觉得枯燥,便留下来陪着她又进了一碗清粥。
用完晚膳,两人还一起手弹了几局。
直至夜深时分,花蕴然才离开怜花苑回了东苑。
而花家一群人对晋王府今日突然送来了几位随从的事情,虽觉不妥,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毕竟对方是晋王府的人,总不能不给晋王的面子。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商量出一个对策。
倒是花颖和花蕴然看得透彻,既然是晋王府送来的人,退是自然不能退了,而晋王府如此大张旗鼓的送人想必也不会是暗藏了什么阴谋,毕竟他们花府也无利可图,况且表面上看来晋王还是个无心朝政的纨绔。
祖孙俩一拍即合,决定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所以,花颖给他们都重新取了名,又排了号,安排了他们在怜花苑做事。
是以,隔天一早,在葬花堂弓/弩部苦练十三年童子功的毕节有了新的名字甲四,并被告知他的新职位是怜花苑挑水工。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拒绝的,甚至觉得自己的毕生武学都受到了侮辱。
而他的心情,在他听完丙三乙二丁一这些个名字,以及浇花跑腿扫大厅之后,明显好受了很多。
看来,这花家小姐是个不太聪明的主。晋王爷送的人,能是些简单的人物么?
他们四个,可都是从葬花堂各个分部精心挑选上来的,随随便便拉出去都能一打十,居然让他们侍花弄草。
花府果然,尽是些书呆子。
不过幸好,花颖出街时还是想到了他们几个,芊芊玉手点了点,安排了他们四个跟在身后拿东西。
从前花颖是不爱出门的,关起门来一本书便能从清晨坐到晌午。可如今,竟主动提出要出门走走,自小跟随着她的丫鬟明心诧异得很。
不过细想想,小姐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自从去年冬日于长安街上被二皇子纵马疾行惊着了,一连高烧了几日,退烧之后便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手不释卷了。
倒总是整日的望着天空发呆。
明心也不敢多问,只能收拾好了帏帽替花颖戴上,又自房里拿出了一把油纸伞嘱咐丁一拿上,自己则跟在花颖身边扶着她上了马车。
金陵城的长安街很是热闹。接连几日的阴雨绵绵,如今刚一放晴,这些天窝在家中闷坏了的人们便鱼贯而出。
自从去年她在长安街上被二皇子的马惊得病了一遭,祖父带着十几位门生联名上书弹劾二皇子,皇上罚了二皇子半年俸禄并加了两个月的禁闭,长安街上便再也无人敢纵马疾行了。
可今日,倒是不凑巧,又有个不怕死的在长安街上纵马。
偏偏又不凑巧的,撞上了难得出门的花颖。
一切的不凑巧凑到了一起,倒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祸事。
骑在马上的人似乎是看见花颖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害怕节外生枝,在快要撞上花颖时勒住了缰绳,生生将马蹄调转了一个方向。
而那一蹄,重重地踩在了长安街旁的小贩摊上,旁边的孩童吓得纷纷大哭。
摊主望着自己瞬间倒塌的摊架和一地的货物,叫苦不迭。
从前花颖不爱多管闲事,总认为世事皆有因果,不该她管的绝不多事。
而如今,她恨极了这些为一时之快便罔顾他人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