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尖宠(重生)(32)
两厢僵持,场面僵硬。
花蕴然轻轻拂下了花颖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安抚她:“没事的,祖父没做过的事,旁人是不能乱扣在我头上的。只是去刑部聊一聊,坐一坐而已。”说完,便朝刑部官吏走了过去。
刑部大牢可不是茶馆,他却说得如此轻松,花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却半点法子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蕴然被刑部的人带走。
刑部的人走后,花颖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过神,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科举舞弊一案又牵扯出了学子围宫,案子盘根错节,自然是她一介女流不能随意插手的。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祖父被人陷害。
冷静了片刻,花颖站在门口来回踱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门去探听一下具体的情况,也顺便去从前与花家交好的家族中寻求帮助。
深处旋涡之中,任何一点希望,她都要把握住。
可这案子毕竟牵连甚广,涉案的官员几乎都依附于各位皇子,表面上看是舞弊案,实质上是皇子们的夺嫡之争。
历朝历代,涉及到政权交接皇子夺嫡,都不会少了流血牺牲。
更何况,这次的案子是皇上亲自命刑部彻查的,那封指正花蕴然和太学令煽动学生围宫的信件一出,一时之间平日里与花蕴然交好的大臣们纷纷避嫌,随意寻了个由头便拒绝了花颖的拜访。
她一户接着一户的吃着闭门羹,几位哥哥又都在外任职,纵使是现在修书过去,等他们回来或许也早已经晚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花颖心中又急又燥,这诺大的金陵城,她竟不知该去向谁求助。
秦淮河畔杨柳倒垂,风轻轻拂过,柳丝翩翩。已过立夏,天正慢慢得热起来,河畔两岸叫卖凉茶声不绝于耳。
她让车夫在河边停了车,扶着明心的手下了车,站在柳树下望着涓涓流淌的河水,有些失神。
就在她望着秦淮河的流水失落无助之时,一名布衣打扮的家仆朝她跑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她的身边,作揖行礼,小心翼翼地问:“敢问贵人可是花府的小姐?”
明心有些警惕,挡到了花颖的身前,回应他:“正是。你又是何人?”
那人似乎是在城中跑了很久,汗水早已浸湿透了他整个后背,他惊喜过望表情立马就轻松了下来:“回姑娘的话,小的是季府三公子的书童。听闻花御史被刑部带走,我家老爷担心您着急,让我来传句话给您。”
这一整天,花颖都在吃闭门羹,她大受打击心情低落,倒确实是把季家给忘了。
此刻听到来人自报是季都的书童,心下突然就放松了好多。旁人她都可以不信,但季都若是在金陵城,定是会帮她的,可是此刻,季都明明是在北疆的。
她不知季府是什么意思,问了句:“你家老爷让你传什么话给我?”
小厮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自己额前的细汗,弓着身子,低头回话:“老爷说,让小姐稍安勿躁,万事都有退路,他会尽力在朝堂之上替花御史周旋。”
这么一句话,虽然没能完全消除花颖心中的焦虑,却无疑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季译是花蕴然的学生,入朝为官后深的元武帝欣赏,一路平步青云,如今不过四十几岁,便已官至礼部尚书。
他若愿意出手相助,至少有一点是可以保证的,不论案子的走向如何,花蕴然在刑部大牢应该是不会受到太大的委屈的。
复而,想到了些什么,又多问了一句:“你在金陵城,那你家三公子呢?还在北疆吗?”
小厮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低声回道:“公子去了北疆便水土不服,一直缠绵病榻。老爷向皇上求了恩典,将公子提前调回了京师,昨日便回了,如今刚刚请过大夫来府中诊治,公子也正在府中修养。”
花颖自有印象起,季都便总是在生病,几乎是一年四季都泡在药罐子里,这次去北疆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头。
她想了想,对那书童说:“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让他好好养病,待我空闲下来,定去府上看望他。”
不论是前世今生,她同季都都注定无缘,可季都确实也没有做错什么,她不至于迁怒于他。
倒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那书童有些喜出望外,连回复她的声音都有些雀跃:“多谢花小姐牵挂,小的一定转达。公子要是知道您要去看他,定会很快好起来的。”说完,朝花颖作了作揖,欢快地跑回去复命了。
目送书童离开,花颖也上了马车,折腾了一天她想回家了。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许是因为那书童的话让她心头的压力小了些,紧绷的神经也松开了些,她竟靠着软枕在马车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