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尖宠(重生)(22)
“不过,晋王府这个案子啊,可是大案子。”
两人一唱一和,像搭了个戏台子说戏似得。
花颖同情地看了眼朱正元,他这么多年不升官,八成也跟这俩跟班脱不了干系。
“捡重点的说!你来说。”朱正元估计也是听不下去了,原本就方的脸气得更方了。
他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后朝后指了指瘦衙役。
胖衙役立刻噤了声,闭上了嘴。
“晋王府管家来报,昨夜又十余名刺客偷偷潜入晋王府内宅,意欲行刺晋王,不料竟扑了个空。晋王府守卫与刺客打斗之间,其中一名刺客腰间掉落了一枚三皇子府的令牌。”
在他们来花府问话之前,晋王柳倦和三皇子谢澹还正在大理寺衙门里吵得不可开交呢。
两位一个是当朝皇子,自是尊贵非常;而另一位则是当朝唯一的异性王,虽说没什么实权平时风评也不怎么好,可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王爷,哪是他们这些下属能得罪得起的。
大理寺卿此刻正在衙门里伺候着两位主子,估计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朱正元的方脸似乎好看了很多,一直紧锁的眉头瞪大的双眼,也舒展了开来。
“是以,三皇子与晋王此刻都在大理寺衙门,正吵得鸡飞狗跳。三皇子状告晋王偷窃事假意欲行刺才是真,晋王坚称自己没有去过三皇子府,却又说不出昨夜自己究竟在何处,最后情急之下,说出昨夜一直与您在一起。所以,大理寺卿才命我等,前来询问。”
花颖这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将昨晚的情形对朱正元说了一遍。
她昨晚遇见柳倦时,他正在秦淮河边,喝得酩酊大醉,自然不会有分身之术前去三皇子府偷窃。
那么三皇子府的人看见的那个晋王,要么是身形相似,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假扮了。
不过来人不取金银珠宝,只取一册话本子,是何道理?
再说柳倦那边,若是昨夜没有遇到她,或许回了府,喝得昏昏沉沉的遇上那些刺客。又或许,睡在了大街上,被哪个瞧他不顺眼的人见着,趁机要了他的小命也未可知。
思及此,花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无形中竟是救了柳倦一命。可柳倦一个闲散王爷,既无实权又无军功,杀他作甚?
想到这,花颖不自觉地揪住了心。
若是昨夜没有遇见她,或许晋王今日便已出了事了。幸好,没出事。
既然证明了晋王昨晚确实又不在场的证明,大理寺前来问话的人问过了话,便不再多留回去复命了。
大理寺的人走后,昨夜值宿在都察院的花蕴然垂头丧气地回了府。
花颖去前厅迎他,远远的,便见花蕴然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随意丢在一边,身上的官袍也有些凌乱。
这几日接二连三的出事,花颖心中惴惴不安,见他这幅样子忙问他出了何事。
“祖父,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何事?可是案子上出了什么问题?”
花蕴然边走边解官袍的扣子,行至里间,外袍已褪下大半,他自衣架上拿了件青灰色外袍套在了身上,将官袍丢在了地上。
虽说是在家里,但总归要防着隔墙有耳,花颖连忙将他扔下的官袍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端端正正地挂在了衣架上。
花蕴然已经坐到了书案前,手里拿着本诗集。
“阿喃,你过来看看,看看这诗集写的如何?这便是昨日撞了登闻鼓的那位举子所作。”
花颖应声接过了诗集,翻阅了起来。
“诗篇恢弘大气,不失典雅,能看得出作者是个爱国爱民体恤苍生的人。”
花蕴然低下了头,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落下:“是啊,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为名不为财,不远千里赶来金陵,只为替天下苍生讨一个公道。”
“那举子投上来的状纸,条条框框皆是朝中诸位大臣科场舞弊玩弄职权的罪证。先帝开创科举取士,本是一大壮举,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可如今,竟成了这些蛀虫,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的工具。”
花颖走上前去,安慰地拍了拍祖父的后背:“既然有状纸,为何不呈给皇上呢?”
科举舞弊,可不是小罪,自当交由皇上定夺。
花蕴然叹了口气:“我今日早朝,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圣上。可圣上竟听信谗言,认为是这位举子考场失意,得了失心疯,才敢一连状告数位朝廷要员。”
“怎么会是如此,陛下没让人彻查此事吗?”
按道理说,不论事实如何,都应先着人调查啊。
“那举子所告之事牵连甚广,而且大多都是太子党。陛下生性多疑,怕是以为这是有人在陷害太子,动摇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