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舔狗司工作日志(46)
许久不曾哭的楠儿一下子捂住了嘴,无声地痛哭了起来,拼命点头。
王帐那边热闹的庆祝声断断续续地传入洛宝所在的毡房。
早在几天前洛宝就听侍女说,部日德打了场大胜仗,这是大梁和金昌撕破脸后一年多来,金昌渴求已久的胜仗。
具体情况洛宝也没仔细打听,毕竟人设还要坚持。反正也没提到霍宁远就不在关心的范畴。
洛宝对这位打了败仗的大梁将军报以深切的同情。通常来说,如果开端和结局很好,到回顾整个过程的时候,中间出岔子的人就很尴尬了,有个世界不是流传有一个「李广难封」的典故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此时洛宝十分感谢这位将军,洛宝觉得是时候结束去交任务了。
部日德因为高兴喝得酩酊大醉,进了洛宝的毡房后就将洛宝拖上了床。
洛宝也卖力迎合,让部日德兴尽闷头大睡。
洛宝又等了约摸一个时辰,在暗处掏出于蓝公主曾赏赐给自己的金钗,死命朝部日德的脖颈处狠狠扎下。
部日德惨叫出声醒了过来,捂着脖颈一脚把洛宝踹下了床,洛宝刚吐出一口血就一阵剧痛袭来,被劈成了两半。
生机一减弱束缚变小,洛宝赶紧脱离了躯体以免承受更多的苦。
部日德也没好到哪里去,没熬过两天也死了,金昌一下大乱。
大梁得知部日德暴毙的消息后,趁你乱要你命,势如破竹不到两月,便攻破金昌国都敖敦和王庭,灭了金昌。
大梁上到天子王公下到黎民百姓皆欢欣鼓舞,反衬得此时静静站在金昌王庭不远处,在这场载入青史的战争中立下不世之功的霍小将军霍宁远格格不入。
残阳如血,旷野的风呼啸而过。
其实部日德暴毙的消息传来,虽然不知详情,霍宁远还是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霍宁远自嘲了一下,都说他料事如神,看来也不尽是好事。
霍宁远眯眼看着远处的落日,深吐了一口气,坐在了楠儿给洛宝立的衣冠冢旁——洛宝的尸首早就喂了狗。
霍宁远自小就想过无数种他踏破金昌王庭的情形,可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霍宁远闭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第一次见洛宝时洛宝的样子。
灯火映照下的洛宝美得不似真实,摇曳生姿地朝他走来,抽走了他手中看的兵法,对他戏言“奴想过自己千种出路,这学兵法当将军的梦,可从来没想过。”
霍宁远难过地轻笑出声,想他和洛宝,究竟是谁误了谁?
霍宁远红着眼又吐了口气,轻轻抚摸衣冠冢起伏的轮廓,如同轻抚洛宝的脸庞一般,喃喃说道:“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如此设计精良的金蝉脱壳还是没有瞒住公子我的慧眼。”
霍宁远低头拦住了扑面而来的伤心,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公子我为了早点见你,亲口问问你是不是太喜欢公子我才这样做的有多拼命,结果还是让你逃了。”
“不过公子我一向料事如神,我说是就肯定是。你也不必害羞反驳。”
霍宁远颤抖地换了口气,“你不是让我把答应你的事记在本子上么?记着呢,来,我带你回去,一样一样还。”
说完,霍宁远掏出身旁的刀,破开了衣冠冢,取出了盒子。
霍宁远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一封表面写着霍宁远亲启的信霍然落入了霍宁远的眼里。
一阵狂喜跑过霍宁远的胸膛,霍宁远三下两下就展开了信,熟悉的字迹仅有短短一行,没头没尾地写道——
“对不起,但是这次你要说,我原谅你。”
霍宁远再也忍不住,堂堂八尺男儿跪在这片即将属于大梁的金色克伦鲁草原上痛哭出声。
大梁新封的骠骑将军霍宁远已经跪在霍家祖祠门前三日有余。
霍老将军望着霍宁远挺拔笔直的背影,又骄傲又叹息。霍老将军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心道罢了罢了。
“正妻还未定,便迎妾入祖坟,如此荒唐,以后恐没用名门闺秀肯嫁于你。”
“那便不娶。”
“你虽不是长子长孙,仍需留后。答应,此事便可。但不可太过,且只能以妾之名入祖坟。”
霍宁远听罢,朝列祖列宗磕了个头,又起身行礼辞别霍老将军。
今年的元宵节比起两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大梁一耻前血,短短两年灭金昌,自是热闹更甚。
入夜,霍宁远把洛宝画的地图包好带在了身上,早早出门逛起了夜市,哪里热闹霍宁远就往哪钻——
这处变脸喷火耍杂技才看歇,又跑到那处猜灯谜要老板给花灯,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霍宁远曾答应带洛宝去逛别处的元宵节,霍宁远觉得是自己想差了,自然是每一处的都要看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