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病娇师弟总对我图谋不轨(43)
花明直接跌在了地上,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苍白的嘴唇还在哆哆嗦嗦着:“柳岸,别……别杀人了,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杀人了……”
地上横的纵的的尸体乱七八糟地摆着,或是耳朵少了一只或是手脚分离又或是五脏六腑移位,要么是那眼睛戳瞎了的胡乱转要么就是肠子流了一地。
就连那枝头的叶子都染上一层血腥,随着微风轻轻地晃动,这血腥味也更重了些,疯了般的钻进他的鼻子冲进他的脑子里。
花明的两只腿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抬起手腕都让他格外疲惫,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清了:“杀人……不要……好多血……好多尸体……”
他哽咽着,用力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手指头都用力地攥成一团,可再怎么用力,还是颤颤巍巍个不停。
血腥味将他死死地包裹成一团,像是一团面粉,裹得他要窒息,而那乱七八糟的尸体就跟藤蔓一样死死地缠绕在他的脑子里,拼命深入,恨不得生根发芽,夺走他所有的氧气。
痛苦,深深的痛苦像不见底的山渊一般,死命地将他往下拉着。
绝望,这更深一层的绝望已然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跪在地上,单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张开嘴用力地呼吸着,可总觉得吸入肺付的都是血腥味。
恶心,强烈的恶心感袭来,可他拼命干呕,就连苦水也吐不出来,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
“掌门,救救我们,救救我……”
那是他的小师弟,平日里骄纵傲气的小师弟此刻有多狼狈就多狼狈,腿上破了一个血洞,鲜血就顺着那伤口一点一点往下滴着,小师弟是连爬带跪地滚到了自己的跟前。
长剑已经断掉了一截,小师弟的手血糊糊地一片,拼了命地往那铁笼子里伸,声音虚弱:“掌门,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我……我……”
花明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只是握住了他那双颤抖的手,血黏糊糊的沾在了他们的手心之间。
“掌门,我不想死……”
“你帮我,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这样无助的语气,这样年轻的生命,这样乐怜的眼神……
花明只觉得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隔着铁笼子去抚摸师弟那张苍白的脸,泪水也是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那提着血淋淋长剑的柳岸,冷着脸一步一步挪着脚步走过来。
“师兄,你的手都脏了。”
花明抽噎着,使劲摇了摇头,哀求着:“柳岸,求你放过他吧,你大发慈悲,放过他吧。”
“柳岸,柳岸……”
柳岸没有理他,只是这面色冰冷。
师兄,你这样金贵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为了这卑贱的性命低头弯腰,他怎么配?
长剑贯穿了男子的身体,锋利的刀尖对着花明捧着他的那双手,花明清楚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脑袋一歪,口中冒出鲜血:“掌门,你为何不救我?”
为何不救他?
为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他甚至还看见那满身血污的师兄半跪在地上,用最后一口力气喊着:“掌门,当初如果不是你留着他,又怎会有今日?”
“是你毁了朝雾山,你就是他的帮凶!”
花明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两只血淋淋的手用力地晃着铁笼子,他的喉咙也有些哑了。
“怎么样,这站得高一点,看的是不是都清楚很多?”
花明那含泪的眸子里藏着些怒意,他恨恨地看着他,可扯了扯嘴角,却没什么说话的力气。
“柳岸,一定要这样吗?”
“他们,他们都是你我的同门,非要这样残杀吗?”
“他们做错了什么?”
柳岸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笑的无比畅快,缓缓说道:“想杀人就杀了呗,还需要理由吗?”
“柳岸,你没有心!”
柳岸点了点,默认道:“我的心都被狗吃了。”
“柳岸,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
花明此刻六神无主,只觉得天昏地暗,可蹲在地上又是格外的无助,风一吹,鼻尖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站起来的时候,两只腿也是无助打着晃,他双手用力地桌面,又将那茶水和杯子重重地挥在了地上,摔了个碎。
“柳岸,你是不是要我死?”
柳岸摊了摊手,笑着说道:“可我的师兄,不是最贪生怕死吗?”
“师兄,你舍得去死吗?”
花明无言以对,他被戳中心事了,他确确实实不敢。
天色突然间阴沉的厉害,大片乌云聚集在一起,风来的也很急,柳岸将长剑靠在笼子旁。
他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来,慢条斯理得擦着自己手心的血污,眼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