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病娇师弟总对我图谋不轨(313)
“如果不是你,若不是你……”
看着这一地的鲜血,一地的尸体,冯禾子的眼泪也就收不住,哽咽着:“我昨晚也就说了,我说……我说我们先上山,我说上山的,你为什么就不肯……”
“柳岸,如果不是你耽搁,又怎么会……”
声音里带着哭腔,同样也带着无限的怨恨,他痛苦的捂着流泪的眼睛:“如果我早点上山,至少……至少我还能帮帮我得师兄弟……”
大不了,大不了就死在一起,也好比这孤单单的活着。
可柳岸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并没有拦着你。”
花明:这会你还是别说话吧,呛他干嘛呢?
冯禾子:我要杀了你!
但是他心口疼的厉害,根本没有拿起长剑的力气,只能倒在地上,愤恨地看着他:“柳伯伯怎么会有你这种狠毒的儿子?”
柳岸偏偏还就跟他杠上了,哈哈大笑着:“不知道啊,要不你下去问问他?”
冯禾子:“……”
柳岸目光不屑:“早就说了,我爹死了。”
那吊着小半口气的师父这才逮到机会说道:“你爹死了,这是不假。”
“但你爹是在你出生后的第二天就死了,他定非不是不要你。”
这么巧?
怎么不说我出生的时候他就死了?
已经不是三岁幼儿了,能不能别说这么可笑的话,编也编的真实点好吗?
柳岸双手抱胸,冷冰冰的说着:“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娘也跟着殉情了?”
“长辞兄,当年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柳家,需要你。”
“孩子,回去吧,你该回你的家了。”
柳岸冷哼一声:“老头,你该咽气了吧,怎么这口气这么长,怪烦的。”
地上的画卷被摊开,画中的男子与柳岸生的极为相似,不过那男子的眉眼很是温顺儒雅,手指搭在一具古琴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长辞的儿子,你一定是。”
“回去吧,孩子,柳家需要你啊。”
柳岸摊了摊手:“什么柳家,什么玩意,我如今已经是朝雾山掌门了,我还稀罕一个破柳家?”
“爹娘什么的,不过就是累赘一词,我恶心的很。”
“生而不养,我要来作甚?”
师父又吐出一大口血,但还是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拿着,柳家自会认你。”
“即便是恨,不也是要恨得明明白白吗?”
“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当年的事吗?”
“你爹娘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当真要让背后之人逍遥自在吗?”
柳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但却是抿紧薄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恨是真的恨,但是也不完全是恨,他确实也有过误会的假设,而如今坐实了假设,他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了,没有很开心,也没有很难过,可心里还是在发酸。
他的手缩在了袖子里,紧紧地攥着。
师父交代了最后的遗言:“禾子,一定要带他去柳家,弄清楚……弄清楚长辞兄的死……”
师父说完这句话就咽气了,留下一旁的冯禾子哭天喊地,直接哭昏倒了……
第234章 就当他是没有心好了
冯禾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的眼睛又肿又疼,放在被子下的那只手也是紧紧地攥成拳头,就在刚刚,他又梦见了师兄弟。
就在刚刚,他再也见不到师兄弟了。
就在刚刚,都没了……
如果他早一点回去,或许还有转机,再怎么样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其实那一夜,原是可以赶回去的,都是这个柳岸,是他非要耽搁一晚的……
但凡没有耽搁下来,又怎么会是这样子?
他认定是柳岸害死了自己的师兄弟,甚至口中还念念有词着:“是柳岸害死了师父,是他,是他!”
他甚至觉得是柳岸与人里应外合的害死了师父。
他将过错都推在了柳岸的身上。
冯禾子满脸的泪水,嗓音都沙哑了,那绑着在伤口的布条又被鲜血染得通红,他眼里渗着寒意,又一把掀开了这厚重的被子,木然的穿着自己的长靴,脚底的水泡破了都没有知觉了。
活着的只是一具躯壳。
他冯禾子早就死了。
留下来的是什么,只是怨念而已。
他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把匕首,又将其取了下来,锋利的匕首贴着自己的脸颊,凉凉的却是很舒适。
“师父,我做不到。”
“师父,只有我死了,只有往日的冯禾子死了,我才有可能完成你的遗愿。”
往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呢?
无忧无虑,满眼天真,说什么信什么,没有追求没有信仰。
往日嘛,就是一个蠢货,那他便亲手扼杀了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