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护体神气一般,安抚了她的惶恐和脆弱。她在那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中安心的睡了过去。
可等她清醒过来以后,才发现,坐在病床边的是李艳阳,并且还被告知,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不知是做了什么梦,一直往被子里钻。
她因觉得丢人,就一直没有问李艳阳,她昏迷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别人来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觉得那是一场梦。
可如今想想,好像当中有不少的疑点啊。
一直喜欢和自己互相揭短的李艳阳,之后竟然从未拿那件事情取笑过她。
明明之前自己被噩梦吓哭还被他无情的取笑过多次,为什么偏偏那一次他如转性一般,啥也没说?
庞晚晚眯了眯眼,真相只有一个……她得想办法试他一试。
小媳妇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
这种略带深意的目光,令人怪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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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云医院……
孙明钰难以置信的看着堵在前面的老太太,一时之间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这是别柯成的母亲。
也是当年费尽心思针对自己的人。
看她的样子近些年过的应该还算不错。
身上的衣服饰品都是当季的新品,精明的脸上也带着保养过的光彩。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与当年没什么分别。
一如既往的令人无法接受。
“你傻愣着做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
别老太太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挑剔的视线在孙明钰身上来回巡视,虽然穿的人五人六,但是这目无尊长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跟她说话,她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傻不愣登的。
孙明钰收回思绪,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令她练就了一身从容优雅的气度。
她保持着仪态,疏离又客气的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老太太强忍着怒气,压低声音威胁道:“如果你不让我见孙女,我就 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我倒要看看,沐家还能不能要你这个不检点的儿媳妇!”
孙明钰只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不正常。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不知道是谁在你面前造的谣,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君君和你们别家没有半点关系!
即便我以前和柯成相处过,但那一切都被你给毁了!我现在是沐家的二太太,早已不是你们别家能搓扁揉圆的可怜虫了。”
“当年你对我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柯成,如果你再这样继续纠缠,就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
虽然能肯定有人对老太太说了对她不利的话。
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精力陪她瞎扯。
别老太太冷笑连连,“纠缠?你也配!你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好,怀了我儿子的种,转身嫁给沐家人,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让我见一见我孙女就行。”
孙明钰眼皮一跳,一个想法跃然而出。
她故作心虚的后退一步,似是被对方的话给拿捏住了一般,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别老太太自认为已经捏住了蛇的七寸,于是越发的得意,“我也不是想着现在就把孙女认回来,只是先跟她见一见,联络一下感情,你也不用防备我,对我儿子不利的事情,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会去做。”
孙明钰垂下眼皮,遮住了她眼中闪过的嘲弄。
眼前人有多嘴碎她早在很多年前就领教过了。
无中生有,欺软怕硬,自私自利,毫无人性。
不过,她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能和孙老太一较高下的,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一个人了。
“阿姨,不是我不让您见君君,实在是孩子的情况不太好。”
孙明钰再抬头的时候,眼眶已经泛起了红色,眼角的泪花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因保养得当,四十多岁的孙明钰看起来还要年轻许多,缩着肩膀,眼角垂泪的模样,给人一种极为可怜又单纯的模样。
别老太太显然已经被唬住了,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比起跟她针锋相对,言语相激,这种闪着弱小,可怜,无助光环的人更令她难以招架。
“好好的,你哭什么!我孙女怎么了?是鼻子被砸扁了?”
孙明钰借着擦眼泪的空挡,遮住了眼里的冷意。
她竟然知道君君的鼻子受伤了!
这倒也省事了。
她完全可以借题发挥。
“那个脸盆把君君的鼻梁都快砸断了。因为伤口感染了细菌,现在君君鼻腔里的血一直止不住。医生说,这样下去,君君会有生命危险。”
“啥玩意儿?!”别老太太难以置信的问道,“脸盆能把鼻梁砸断?!我孙女的鼻子是塑料做的?!你们是不是给她整容垫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