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末沉声笑道:“你若喜欢,便给你试骑一下。”
厚炎听了很是高兴:“真的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跃跃欲试的厚炎上前就要马绳,一翻身就要上马,可是就在这时,马儿却忽然一个蹶子,可怜的厚炎上马不成,几乎就要摔倒在地上,幸好无末在旁扶住。
厚炎失望地看着马儿:“这马儿不想让我骑啊!”
无末上前安抚地拍了拍马背:“追风,听话,这是厚炎,你让它骑一下。”
追风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尾巴一甩一甩,显然还是很不乐意,无末再次安抚一番,总算它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瞅着厚炎的样子依然很不屑。
厚炎无奈:“罢了罢了,我看这匹马也是有脾性的,它不喜欢我。赶明儿我也学你,上山去降一匹马来。”
这时半夏刚刚侍奉孙老爷子喝下糙药,又给他端来熬好的补汤让阿诺喂他吃下,听到这话从屋子里走出来,笑道:“你若有那功夫,还是先找个娘子给自己吧,马儿以后再说。”
厚炎听到这个,脸红了下,瞅了下半夏说:“我倒是想找,可惜人家眼睛里不看我。”
半夏挑眉:“谁家闺女,怎地就不看你?”
一旁无末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只看着,并不说什么。
厚炎低头叹息:“还能有谁!”
半夏略一思索,笑问道:“该不会是木娃吧?”
厚炎被说中心事,点头道:“嗯……她年纪也不小了,不知为什么,总对我爱答不理的。”
半夏闻言,看了眼无末。无末显然对木娃没什么特别印象,只记得是个胆子特别小看人都要脸红的姑娘,当下便笑道:“木娃,那不是木羊的妹妹么?”
厚炎忙点头:“对对,就是木羊的妹妹。”
半夏挑眉,浅笑着说:“厚炎,我有一法子,保准让你娶得娇娘子。”
厚炎一听,脸上大喜,忙问道:“半夏,有什么好办法,快说!”
半夏调皮一笑,只拿眼望着无末:“这件事啊,必须咱们的族中大人来说合呢。”
无末浓眉一皱:“我?”难道他竟然长了这给人做媒的面相吗?
厚炎听了此言却深表赞同:“不错,不错,这是个好法子!一则你是族长大人,你说得话她哪里敢不从,二则,你还和她是表亲呢,她总会听你的。”
无末觉得这些理由都不太对,自己和那个木娃可真是不熟,再者说了自己可从来不会干这种保媒拉线的事,可是他见半夏却深以为然的样子,他这人虽素来也是有个主见的,可是对娘子的话一向是听从的,当下只好道:“那我回头便试上一试吧。”
这可真是硬着头皮一试。
当这个消息传到木娃耳中时,无益于晴天霹雳。木羊在一旁激烈反对:“不行,我不同意!”
木羊是有理由不同意的,那个厚炎,当初看他是个人才,所以他也是极力拉拢,只盼着他帮了自己去排挤无末,可谁知关键时刻,他竟然在一旁看热闹不帮忙,让自己丢了大脸面。二来嘛,他无末算个屁,只以为自己当了族长便可以干涉他们家的事了吗?
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木羊可是记得的,小时候一群孩子在村口玩,那个野人无末是如何偷偷地在树后面看着自己这群孩子的。那时候他的眼光,是多么的渴望羡慕啊!可是后来自己想拉他过来时,他却一脸冷漠地跑掉了。
从那时候开始,木羊就讨厌这个人,他从小就是孩子王,他不喜欢那个无末。
可是为什么这个无末竟然是自己家的表亲呢,为什么爷爷竟然中意他?为什么十一叔竟然从小都在教导他?难道就因为他是十二姑的儿子吗?
对于木羊来说,这个无末几乎是毁掉自己美好期望和人生的虎豹!看看现在自己落得哪般境地吧,父亲冷眼相对,母亲无奈叹息,族人不屑的目光,甚至连枕边往日软语温言的娘子对自己也不屑起来!
木羊心中一股憋闷之气无处发泄,此时听到无末竟然要做媒,顿时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他黑着脸坚决反对!
木娃却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万念俱灰。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期望注定如那落叶一般被辜负,可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要亲手将自己送给其他男人。
她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绝望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他既要让我嫁,那我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