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末侧耳细听,片刻后说:“它们在发出警告,有危险……”随机又皱眉说:“它们在聚集……”
“危险?”半夏不解,难不成上古山也遇到了什么危难吗?
无末皱眉,若有所思,良久后终于摇头道:“我听不清楚,断断续续,很乱。”
半夏:“那罢了,咱们赶紧去神庙吧。”
无末牵着半夏,身后跟着阿诺,片刻功夫三人便到了神庙附近。
神庙前已经点燃了许多的火把。有成群的陌生人,他们骑着骏马拿着刀枪举着火把,将神庙围得水泄不通。根据他们身上的衣着判断,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估计是外面那个王朝的官兵吧。
半夏远远看过去,只见在火把围着的神庙大门前,族长身着盛装,举着鱼头拐杖,身体虽羸弱不堪,却依然庄严地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望族大部分人都到齐了,手中有的举着弓箭,有的拿着锄头,有的甚至紧紧握着石头,同仇敌忾望着这群外来者。
无末回首看了眼自己的娘子,低声问道:“半夏,你领着阿诺躲远点,我走近瞧瞧去。”
半夏望着这一众的官兵:“无末,我知道你拳脚功夫颇有一些,打一个可以,打几个也没问题,但是这些都是官兵,他们骑着马拿着枪的。就算我们望族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们的。”
无末握紧她的肩头:“所以我要你带着阿诺还有我们的孩子回去,好好地留在屋子里。”
半夏摇头:“假如你们全部出事了,留下我一个人和肚子里的娃,那还能活下去吗?我大着肚子能逃到哪里去?那些官兵会放过我吗?””
无末皱眉略一沉思,忽道:“半夏,我有个法子对付他们,但是需要一根长矛,你还记得那个姓齐的给我们送的铁器吗?你从中拿一根长矛来给我,好不好?”
半夏仰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心里明白他是要支开自己了,不过她还是咬牙点了点头:“好。”
无末转身摸了摸阿诺的头发:“阿诺,你婶婶有了身孕,替我照顾好她。”
小阿诺认真点头,稚嫩的声音清冷平静:“叔叔,你放心。”
无末再次望了眼半夏,低声道:“那你们去吧。”
半夏又想起什么,从自己皮靴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这把刀,我一直藏在身上,原本是想着万一有兽类来到山下也好有个应付,如今给你做防身之用吧。”
30
待到半夏和阿诺离开后,无末轻手轻脚攀附到了一旁的大树上。在神庙旁有许多的古树,这些古树枝繁叶茂,同气连枝,将整个神庙笼罩在树荫之下。如今无末攀爬上去后,沿着树枝轻巧地往神庙上方移动。片刻功夫,他便距离那包围圈正中央近了许多,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动静了。
他观察了周围环境,发现自己藏身之处正好被枝叶挡住,下面虽说火把皆是,可是到底这火把照不到树影阴暗之处,是以自己将场上情景看得清楚,可是他们是看不到自己的。
只见火把包围圈正中央,族长举着鱼头拐杖巍然而立:“这位官大人,迎春是我们的族人,是我们望族的闺女儿,我们断然没有加害她的道理。如今她不见了踪影,我们望族所有的人也都在找了。可是这神庙,是望族祭奠祖宗的圣地,断然没有让外人进去搜查的道理。”
那官大人穿着官服,留着山羊胡,闻言看了眼旁边的一络腮胡子。那络腮胡子忙上前禀报:“大人,我是亲眼看到我们家夫人被他们抓进神庙的,只可惜我当时人单力薄来不及阻止!”
络腮胡子话音刚落,便见一白面俊俏男子上前痛哭流涕道:“大人,我家和我家娘子成亲之时,他们多有阻拦,还要将她逐出族去。如今这几年我家娘子是挂念老父才回去孝敬父亲,没想到他们还不放过我家娘子,竟然将她捆绑起来藏进神庙!请大人一定要为我和娘子还有我们那方才周岁的孩儿做主啊!”
无末远远望过去,只觉那络腮胡子眼熟,细一回想,想来那人竟是常驻在村外的药商了。而那个俊俏男子,应该是迎春的夫婿了?没想到这一次望族的麻烦,竟然是迎春夫家惹来的。
此时侍立在族长身旁的费忽然开口道:“你既说是我们捆绑了你们少夫人将她关入庙中,那请问到底是谁捆绑了她?此人长成什么模样,又是何时何地用什么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