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回头,只见王靖言脸色苍白一脸胡茬像个鬼。
他大步冲过来一把推开红英就要从长宁怀里抢过孩子:“怎么会这样?你们都干了什么!”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长宁下意识抱紧永琰,可他力气大,硬是抢夺了过去。
她呆呆地看着他:“没事,是天花。”
王靖言怒目以示:“天花还能没事,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姐姐交代,又如何向百姓交代!”
他从未这样吼过她,长宁低眸:“他会好的。”
根本也与她无关的事,他却一直盯着她的眼:“姐姐说过,你能护着他成长,你说你能吗?别说是我,现在永琰都这样了,可如何是好!”
她怎么知道如何是好?
长宁无言以对。
王靖言嘶吼着叫紫剑去叫御医,非要再折腾一遍,红英缩在角落里面不敢言语,长宁想说孩子难受不要来回折腾他,自己发出来就好了,可惜也不容她开口,他只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去吧,找个地方歇歇,不是你的错,我也不应该怪你。”
冷淡又生疏。
长宁看着他的后背,忽然就难过起来,她甚至察觉到自己有想要落泪的冲动,勉强抑制住了,也难以平静。
她们星球上面的人,大多都是无喜无悲的,显然她已经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惯。
可她向来直来直往,转身在小簸箩里拿了根针,长宁一步步走近,又重新站了王靖言的身前,他抱着永琰,表情淡漠。
只看着她神情懊恼:“你要干什么?”
她伸手抓起永琰的手,低头在他的指头上面扎了下,鲜血一下冒了出来,王靖言也未来得及阻止,长宁就含住吮吸了一口。
这孩子是得了天花,传染力非常强。
别说在一起一天一夜,还吮吸了他的血,就是挨了他的边,都有可能丧命,他也就是心急得满心怒气无处撒,才对着她发火。
长宁还是少女模样,平日更是犹如稚童,这会儿看见她不顾危险他又担心起来:“你你这要干什么!”
她按住永琰的指尖止血,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和纯真:“我沾了永琰的血,即使走再远,也能找到回来的路。”
王靖言蓦然抬眸:“什么意思?长宁是要回到过去改变事实吗?”
她摇头:“不能,万事当顺应天意,妙语逆天改命已然遭到了报应,我不能回去,但可以去到未来,至少知道永琰是否平安。”
他张口欲言,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能顺利回来吗?”
她不知道,因为丢失了个芯片,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我不知道。”
王靖言看着她,心生悔意,可长宁已然低头,甚至都没看他一眼,悠地就不见了。
天地万物,仿佛一瞬之间全都变换。
再睁开眼时,身旁已经别无他人,皇宫还是那个皇宫,长宁转身往外走,从窗口流淌进来的日光十分充足,即使开着窗,也能感受到从外面传过来的热意。
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否到了永琰的未来,也计算不出准确的时间。
呆了一呆,推开房门,面前仍旧是熟悉的石阶。
空气当中有淡淡的花香味道,也有被风吹过来的鸟语欢歌,不知是什么乐器奏出来的声音若有若无,她视力好,远远地看见御花园凉亭内,坐着个小姑娘。
她站得高,凉亭遮住了她的视线,也看不清容貌,只能从动作和衣饰上看出是个姑娘。
百花齐放,长宁缓缓走下高阶,巡逻的侍卫见了她半分怀疑都没有,齐齐施礼。
这也许就是好消息,既然认出她没有问题,说明永琰也还在?装模作样她还是会的,只瞥过一眼,谁也不敢抬头。
几人刚要告退,她看向了御花园:“皇上在哪里?”
话音刚落,就看着一年轻男人负着双手,身着龙袍从转交处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这就走到了亭子当中去。
她心里扑腾扑腾直跳,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她的永琰!
仔细看着,他的背影已然那样宽,他的个子已然那样高,他的脸,即使是侧面也是那样的好看,他不光平安长大……她激动得瞪眼看着跪在他身前的那个小姑娘,他还有个貌似伴侣的姑娘?
不能再棒!
她连看着都觉得激动,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长久,男人原本的侧脸就变成了正脸,似乎看见了她,他双眉英美,她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御花园的徜徉小路上面,距离他越来越近,近得已经看得清他脸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