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野与他们分头找,独自在林中焦急的乱闯,前方蓦然出现的一个大坑吸引了他的视线。
朦胧的月光透过斑驳树影,映照在若雪身上,她蜷缩着蹲在坑底,双手抱膝,头也埋在膝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狼野的心瞬间揪紧:“小鹿,掉进猎人的陷阱了?”
话语虽是调侃,语气却柔的能滴出水来,狼野自己都吃了一惊。
若雪缓缓抬头,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在眼神中交汇。
“你敢下来么?”若雪轻轻问道。
行动派没说话,轻盈一跃就到了坑底,正要蹲下身子,若雪却已经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停留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紧抿着唇却还是发出了呜咽之声,狼野收紧双臂把她抱紧,有力的大掌揉着后背,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别怕,小鹿,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柔声而坚定的安慰让若雪再也憋不住心中的苦闷了。
“其实我是有婚约的,在我小的时候爹娘就给我定了娃娃亲,可是我不想嫁。我不想一个人嫁到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听说他很残暴,是个魔君,我不想嫁、不想嫁……呜……”若雪偎在他胸前,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今日,她没有穿难看的伙计服,而是穿了一套淡紫色、无限柔美的裙装,有了心上人的少女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衣着呢。
狼野低头瞧着怀里娇弱的人儿,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不想嫁就不要嫁,嫁给你喜欢的人。”他捧起她哭花的脸,用自己的袖口笨拙的给她擦着眼泪。
若雪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脸色,幽兰的眸子里印着自己的身影,突然想放纵一次,等回到安胡城就给父亲写信,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婚约的事。就算不能,起码也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深山里无拘无束的爱一回。
她踮起脚尖,攀上狼野的脖颈借力,把柔软温热的红唇主动奉上。狼野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过来,化被动为主动,含住那两片柔软的红唇又吸又咬,唇齿相依,辗转缠绵。
两个人都很生涩、只知道用蛮力来表达内心的激动,若雪终于因无法呼吸张开嘴想避开,狼野舍不得放走那两片甜软的点心,紧追不舍,却在无意中发现了更为美妙的夹心。
她的舌尖无意中划过他的上唇,麻了?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上唇处扩散开来:原来舌头的滋味更美妙。
有了这个新发现,狼野便着实不客气的把人家柔软的丁香小舌吮到了自己口中,越尝越是美妙。若雪更是呼吸困难,胸口也有些发痒,就采取了退兵的战术,把舌尖收回。狼野一直是常胜将军,早就习惯了敌退我进,毫不犹豫的掩杀过去,只把若雪吻得天旋地转,几欲昏厥……
小小的激情过后,二人依偎着美美地回味。狼野觉着意犹未尽,低头就要再来一次,若雪已经怕了,喘息还没有平定,再来就要窒息了。
“我们上去吧。”她抬手指指上面。
“好。”尝到甜头的男人最听话,抱起怀里的可人儿运功力跃到地面。
喉间漾起一抹腥甜,狼野用力下压把那口血咽了下去,这才想起距离上次几大高手给他疗伤已经过去了几天,如今却是又运不得功了。怕被她瞧出异样,就拉着她的手走在了前面。
“你走慢点嘛,人家都没有吃饭,饿死了。”若雪小声抗议。
狼野回眸一笑,从包袱里拿出肉干和水囊,若雪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吃了点,嘴里还在抱怨:“好吃的不给我吃,哼!”
狼野懊恼的拍拍脑门,悄悄拉住她的小手:“以后我烤的肉只给你一个人吃,在不给别人了,可好?”
“这还差不多。”若雪撅着嘴依旧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你笑一下我看看。”
若雪故意转过头去,隐藏着笑意望天,却突然有新发现:“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天上飘落零星的雪花,像一朵朵白色的蒲公英在林间飞旋,给冬天冷硬的森林平添几分浪漫。
若雪伸手去捉,却在掌心化作一泓清水,她乐此不疲的连捉几朵,用掌心的水去偷袭狼野,拍在他两颊上。
狼野不躲不闪,任她胡闹,收好地上的包袱,又解下自己的熊皮氅给她穿戴好:“小鹿,我背你吧。”
“嗯……好。”若雪跳到他背上,用牙齿嘶咬着他的耳垂:“小狼,快跑,不然咬死你。”
狼野虎躯一震,身子没来由的灼热了,哑声道:“别乱咬。”
“怎么了,你不乐意,那我下来好了。”
狼野哪里肯放,双手握紧修长美腿大步出发:“上都上了,还下去干嘛,上上下下的多麻烦。”
若雪把手臂圈在他胸前,枕在宽厚的肩上痴迷的看着他的侧脸:“累么?”
“不累,你才多重。”狼野轻松的走着山路,不断向上攀爬,每逢遇到陡峭之处,绷紧的腰部就会和她的大腿根紧密相贴,窄臀与她浑圆的臀部发生若有似无的摩擦。
喉头一动,狼野咽下一口唾液,吃自己的真没味,还是小鹿的嘴里香甜些。
若雪用眸光描画着他刀刻一般的侧脸,宽宽的额头、夜晚显得愈发明亮的蓝色眼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坚毅的下巴,当看到他的喉结咕噜一动时,她情不自禁的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狼野愣了,直直的站在原地,半晌会不过神来。
若雪推推他的身子想让他接着走,某狼无动于衷,她涨红了脸,此地无银般的解释道:“那什么……我是觉得你可能累了,才……”
狼野蓦地回头:“对,我就是累了,走不动了,你在亲我一下。”
面对如此直接而热烈的请求,若雪半推半就、磨磨唧唧的嘟着嘴朝他脸上凑过去,早有预谋的狼野在猎物靠近时猛然发力,成功捕捉到诱人红唇,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了第一口,自然就想吃第二口、第三口……
于是这路走的愈发慢了起来,十几步一停到几步一停,最后甚至一步一停:“小鹿,我走不动了。”
亲……
“小鹿,我又走不动了。”
再亲……
“小鹿……”
“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吧。”
“不行,亲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的舌头都麻了。”
“麻了好,我的也麻了,全身都麻了才好呢。”后来他真的全身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瞧不上亲亲脸颊、咬咬舌头这么小儿科的活儿了。
若雪不得不佩服他好体力,背着一个大活人走了半宿的山路,竟然一点都不累,精神还愈发抖擞。
“狼,我困了,想睡觉。”她闭上眼倚在他肩头。
狼野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了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惊喜道:“那里有个大树洞,里面暖和还可以避雪。”
若雪缓缓抬眸扫了一眼:“那是一棵大树嘛,哪有洞?”
行动派秉承了一贯的作风,没有过多解释,只把若雪放到地上,上前拨开枯枝、藤蔓,果然露出一个半球形的树洞。
“好神奇啊,你怎么会知道那里有树洞?”若雪顿时精神巨好,瞌睡虫全跑了。
狼野在心上人面前露了一手,神情颇为傲娇:“我们在野外行军打仗,草地森林都住过,这种简单的事情我一眼就能发现。”
“生堆火吧,烤一烤就暖和了。”若雪忙着捡枯树枝。
“我来,你去里面歇着吧。”狼野充分发挥恋爱小青年的无限战斗力,把所有的活都包了,在树洞里垫了些软草弄成一个简易的温馨小窝,洞口点燃一堆枯枝取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串在树枝上在火上烤起来。
温暖的火光映的若雪脸色红彤彤的,狼野端坐在洞口给她挡着风,火上烤着的馒头渐渐散发出一股麦香味。
她把头倚到他的肩上,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轻轻说道:“我娘说,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下雪天住在温暖的房子里,烤着火,和丈夫一起看着孩子们玩耍。”
狼野回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冷硬的眉眼已经笑成一轮弯月:“我以前只知道带兵打仗,从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如今一想,还真是觉得十分美妙。难怪成了亲的士兵都会思家心切,也该让他们分批回家和亲人团聚了。我这个做元帅的,这几年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些事。”
“你能做的了主么?”听说狼野王子很专横、很残暴,在他手下做副帅也不容易吧。
被心上人质疑了自己的能力,狼野很不满,傲娇的挺起胸膛,早就把自己编造的副帅身份忘到了一边:“莫说是在突厥,就算全天下,我说一也没人敢说二。”
若雪眨眨眼,这话什么意思?一个副帅敢这么大口气?
其实她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只是不愿去想,不愿想起那个做了十几年未婚夫的人。突厥主帅是狼野王子,按年龄算应该是二十岁,眼前这位副帅也就二十上下,几十万大军不可能让两个毛头小伙来率领吧,按理说副帅应该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才是。
程叔叔也很奇怪,竟然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他看出我俩之间有点情义,也该阻止才对,毕竟我是有婚约的,连吴哲一个普通百姓都要阻止的。就算爹娘宠我,不愿违我的意,程叔叔也不该说的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