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红着脸低头揪地上的草:“你还骗人家说没有去过吐蕃。”
“可是,那是因为你先说没去过吐蕃,我才说的,你不能怪我。”傻小子真不会说话。
“那就怪我了?”若雪抽回手,有点不高兴。
狼野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蹲到若雪身边小声喊她:“小鹿……”
“哼!”若雪扭过头不理他。
“我……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果然是你,呵呵。”他自顾自的傻笑着,若雪也被气乐了:“你说,那时你怎么会在吐蕃?”
“哦,那时年少贪玩,吐蕃有热闹我就跑去瞧瞧,谁知遇到你跟人家打马球,还放跑人家的马。后来我追去问你叫什么名字,你骗我说叫逗你玩,我还当了真。到了小唐,有人姓窦我就追问人家叫什么。那时你身边的人我看着似乎也有点眼熟,原来你是郭翼的女儿,这就难怪了,郭翼好像我也见过的。”
若雪突然好想告诉他,其实我不是郭翼的女儿,我是九王的女儿李若雪,要嫁给你家王子的。算了,想到王子,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小鹿,你怎么不说话,见到我,你不高兴么?”
“高兴,这几年我一直很期待遇到那个哥哥。”若雪眨着晶亮的双眸,两人相视傻笑。
总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是回事,虽说男帅女靓都比较赏心悦目吧,没确定特殊关系之前这样也终究是尴尬。于是俩人溜达着采了一大捧花,东西南北的说了几句不贴题的话。
“小鹿,你给这匹新的赤龙马起个名字吧。”
“恩,好。我的马叫做胭脂灵,这个就叫做……烈火骢吧,好听吗?”
“好听,烈火骢。其实这棵小树根本就绑不住它,它完全可以把树连根拔起,跑掉。可是你看他多老实,根本就没有挣扎。”
“为什么?”
“傻小鹿,这还不明白,它瞧上你的胭脂灵了呗。”
“那就把我的马嫁给他好了,嘻嘻。”
“现在不是发情期,胭脂灵不肯让它骑的。”
“可是为什么你的黑马就不喜欢胭脂灵呢,难道瞧不上我的马。”
“因为它是战马,已经经过特殊处理,不会发情的。”
这种话题很尴尬,若雪没有继续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什么叫特殊处理?他只能说骟过。
什么是骟马?为什么要骟?它真的就不喜欢母马了么?估计要问到这些狼野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这里距离王帐已经不远了,狼野看看天边的晚霞,突然惊喜道:“小鹿,你跟我回家吧,我的帐篷很大,床也很大,足够……”
第31章 现在想
“流氓!”若雪怒骂一句,飞身上马,狂奔而去。
烈火骢长嘶一声,踢踏着蹄子使劲拽缰绳,狼野赶忙解开缰绳放它去追,自己也上马紧随。“小鹿,你听我说……”
若雪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策马扬鞭一路奔着南边去。狼野的马本就是天下无双的快马,又跑惯了草原,不多时就追上若雪:“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睡我的帐篷,我去别的地方睡。”
“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若雪连连用鞭子拍马,又把狼野甩在后面。
“我怎么说的?”狼野追了上来。
“你说床很大……”若雪发现上当了,这明明就是赤果果的调戏呀调戏。她转头瞪他,却发现他已经笑嘻嘻的伸出了右臂,赶忙闪身躲避。
“你干什么?”若雪的惊呼声还没有落地,人已经被抓到狼野的马上,笑话,突厥战神啊——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生擒敌方大将无数,会被你躲过去?
“放开我,放开,流氓,占人家便宜。”若雪拼命挣扎,怎奈自己的腰都没有人家的胳膊粗,怎么可能逃得掉。
狼野把她安放在自己身前,肩膀上马上就招来火辣辣的一个“热吻”,只不过吻得重了点,牙齿都嵌进肉里去了。
狼野吃痛手里松开了缰绳,偏巧若雪的胭脂灵护主心切,见主人被捉,忠心的马儿没有逃跑,而是张嘴去咬大黑马的脖子,烈火骢见心仪的女朋友去拼杀了,哪里肯袖手旁观,也去帮忙咬黑马。
腹背受敌,大黑马只得向前狂奔,甩开两个同类。狼野只顾抱着若雪,连缰绳都放开了,还怎能坐稳,身体随着惯性向后仰倒,若雪趁机要逃,他不肯放手,只得随着她一起落马,滚下山坡。
草地虽柔软,却也暗藏荆棘,狼野一手护在她后脑,一手揽在腰际,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尽量让自己的后背和胳膊接触地面。
滚草地也是个技术活……
“你没事吧?”终于在坡底停了下来,狼野压在上面紧张的问。
若雪吓得不轻,第一次经历如此剧烈的运动,还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恩。”
她眸光轻颤、呼吸急促,红润的小脸香汗淋漓。狼野看在眼里、痒在心上,其实早就想亲你了,反正也生气了,索性就亲了又能怎样。
他想到做到,迅速低头把她红润的小嘴含在口中,用力吸吮。嘬完上唇嘬下唇,总觉得还不够,用舌头舔了舔她嘴角的蜜汁,恨不得把小鹿一口吃掉。
若雪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臭流氓……唔……”
狼野慌了,打就打吧,哭什么?
“小鹿,你打我把,打吧。”他拿起她的手使劲往自己身上拍,就那一身铁板似地肌肉,没几下小手就红了。
“不打了。”她推开他。
“打吧,我不在乎,一点都不疼。”他上身被推得抬起来,导致下面接触的更紧密。
“你不疼,我手疼。快起来,把你的马鞭拿开。”若雪再次用力推他,不知怎的两人一路从上面滚下来竟然把马鞭隔在中间,硬硬的硌在小腹上真难受。
“马鞭?”狼野诧异,马鞭始终挂在马鞍上,他没有动过。
嗷!
他终于发现她说的马鞭是什么了,蹭得一下窜起来,跑到一边蹲着,双腿紧紧夹住生怕别人看见似地。
若雪起来正要痛骂一顿,却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多处破损,胳膊腿上还划出了好几道血口,想起他刚刚拼命护着自己的样子,心软的姑娘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以后你再敢这样,我就……”
狼野回头,幽幽的蓝眸闪动着痴迷和期待,还有那么一点点受伤的委屈,把若雪的狠话憋了回去。
“刚才你说让我跟你回家是什么意思?还不承认,哼!分明就是想做坏事。”若雪气得背过身去,不肯看他。
“刚才我真没想别的……”不过,现在是真想了,真的很想——做坏事。
旁边的三匹马已经停止争斗,静静的瞧着别别扭扭的两个人。
悦舞楼的歌舞今日很热闹,狼野坐在最西边靠墙的桌子上,目光紧紧追随着小鹿,心里回想着滚草地的乐趣,脸上始终带着三分笑。
若雪在台上跑动,每当到了西边就狠狠瞪他一眼,然后狼野的笑就会加深几分。
隔壁桌子上的泽鲁郁闷的研究狼野的表情,严重怀疑王子是不是傻了?
今日的尚裳也十分奇怪,舞跳得十二分卖力,脸色红的透透的,汗水直淌,到最后一支舞的时候,竟然直接说道:“今日尚裳想献丑跳一段宽衣胡旋舞,不知哪位大爷肯出价七百两来点。”
众人惊诧,不由得想起公孙大娘那天所说的话:宽衣胡旋舞是跳给最心爱的人看的。
尚裳如水的眸光扫过台下众人,在毒蛇哥身上略作停留,齐天宽笑而不语,只朝她点了一下头。
你愿意?你愿意干嘛不出价,难道我不值七百两么?尚裳恼恨的瞪他一眼,只换来一个妖孽般的笑容。
吴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爷出七百两,就要看尚裳这支舞。”
尚裳盯着吴休,眼光中闪过几分决绝:“好,多谢吴大爷赏脸,小女子就要献丑了。”
众人擦亮眼睛亟亟等待的时候,却见尚裳缓步走下舞台,轻盈的双臂扶起吴休:“公孙大娘说过:宽衣胡旋舞是跳给爱人看的,自然不能在这里公开演出,请爷移尊步到尚裳房中,愿为独舞。”
人群爆发出一片哗然之声,到自己卧房中去,这暗示着什么?有人起哄、有人抬价,尚裳得意的轻佻眉梢斜了齐天宽一眼,他仍旧不紧不慢的喝着小酒,带着笑容。
哼!别以为我还非你不可了,哪个男人没有枪,随便找一个就能解决。
尚裳就这样扶着醉眼朦胧的吴休而去,台上众姐妹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目送二人离开。岚姐出面宣布今天到此结束,各回各家吧。于是台上台下乱成一团,若雪趁乱跳下舞台,揪住转身离开的齐天宽的衣袖:“大宽哥,你不是说你喜欢她么?那你怎么让她带着吴休走呢,她刚刚还瞧了你好几眼呢,你怎不说句话?”
齐天宽抿嘴一哂:“明日你就跟她叫嫂子吧。”
若雪愣:“什么?”
狼野大步走了过来,眉宇间凝结了一丝不悦,站在若雪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齐天宽。
“妹妹,来,哥跟你说句话,”齐天宽伸手揽在若雪腰上朝前走了几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身后那个男人是突厥人。”
若雪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