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记(24)

作者:石头与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在这个年代,女人讲究三从四德。其实,哪怕宋嘉言是穿的,她也没自不量力到满肚子的愤世嫉俗、男女平等。宋嘉言所向往的,一直都是在家从父,靠着父亲的权势地位,安安稳稳的过着剥削者的大家闺秀的生活,然后再依靠着父亲,嫁一个好男人;出嫁从夫,嫁个好男人,一辈子富贵平安,余愿足矣。我觉着,任何年代,女人与男人一样,都是历史与生活的构成者与推动者,而不是附庸者。说女人是附庸的,当真傻X。会用《千金记》的名子,是因为这篇完全是女人的故事,各种各样的女人。在历史中,人们习惯用“千金”来形容女孩、代表女孩。本文是作者所写的文点击展开

“不用了,我自己上就成。”

宋嘉诺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坚持,“大哥,快点趴下!”

宋嘉让嘿嘿笑两声,跟宋嘉诺说,“你可轻着点儿。”

“知道了。”

都是男人,宋嘉让也没啥害羞的,直接趴在榻上。宋嘉诺却吓了一跳,宋嘉让趴着抱怨,“你是不知道,咱爹不但文章做的好,揍人也是一流,一板子接一板子的,码的整整齐齐,跟用尺子量出来似的。我都怀疑老爹是不是打着户部的招牌,天天去刑部当差呢……”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啊,阿诺?”

宋嘉诺说,“怎么可能?”

“明天给祖母请安时,咱俩都瘸着腿进去啊。到时祖母肯定问是怎么回事,你就跟祖母说是被老爹打的,知道没?”

“这个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祖母顶多骂老爹几句,又不会怎么着。”

宋嘉诺转移话题,“不知道峥哥哥和阿嵘怎么样了?”

宋嘉让也有些担心,叹口气,“唉,是啊,秦大人比老爹更不讲理更残暴更刻板更……”

宋嘉诺声音都开始哆嗦了,“哥,这样,这样说长辈不大好吧?还是,还是不要这样说了。”

“切~看你这胆子。”宋嘉让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老爹胜在一张俊脸,别人都当他是个和气人呢,谁知道他私下这么手黑呢。”

宋嘉让还想教育宋嘉诺一番呢,就听一个华丽冰凉的声音道,“哦,原来你对我意见还不小呢。”

“爹!”宋嘉让惊的直接从榻上跳起来,宋荣一脚踹在宋嘉让受苦受难的屁股上,宋嘉让嗷的一声惨叫,捂着屁股又趴了回去。

☆、19、岁月的阅历 ...

第二日,挨过揍的两兄弟早早起床,宋嘉让辛竹笙去小校场打拳射箭,宋嘉诺在房里温书。

宋嘉言也去了小校场,大家闺秀的生活实在能闷死人,好在宋荣并不是寻常的古板大家长,宋老太太自己也需要种菜来打发时间,故此,宋嘉言去小校场学些拳脚强身健体的也没人反对。倒是小纪氏说过两回,宋荣不以为意,小纪氏便也不再提了。

三人都是额角微汗,自校场出来,正遇到途经小花园儿要去主院请安的宋嘉诺。宋嘉诺停下脚步,跟兄姐与表叔打招呼。

宋嘉言摸摸宋嘉诺的头,见他都穿上小毛衣裳,笑道,“如今越发冷了,二弟留心身体。”

宋嘉诺笑,“谢大姐姐关心。大姐姐,你不冷吗?”他记得二姐姐入秋便已经穿夹袄了呢。

宋嘉言身上是一袭厚料青衫,几缕留海粘在额角,望去如初春青竹一般清雅俊秀。宋嘉言笑,“刚刚在校场,活动了一下,自然不冷了。”

宋嘉让道,“我跟表叔先回去换衣裳了,你们也该去哪儿去哪儿。早上风凉,别在风里说话了。”

宋嘉言叮嘱一句,“哥,你跟表叔快点儿,祖母那里估计要传饭了。”

宋嘉让辛竹笙回了前院儿,宋嘉言与宋嘉诺倒有一段路相伴,宋嘉诺小小的步子,本就走不快,宋嘉言便也放慢脚步。宋嘉诺问,“大姐姐,每天去校场,就不会怕冷了么?”

宋嘉言笑,“身体好的人,自然就不怕冷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分道扬镳,宋嘉诺去主院给母亲请安,宋嘉言去了老太太院里。

辛竹筝此时也在了,早上宋嘉言本来想叫辛竹筝一道去校场的,辛竹筝要练字,就没去。宋嘉言觉着,以辛竹筝的学习热情,很快就能跟上进度了。

待宋嘉让与辛竹笙来了,老太太便命传饭。吃饭时,宋嘉让叫丫头拿了厚垫子搁椅子上垫着。老太太见惯了的,问,“你爹又打你了?”

宋嘉让瞅祖母一眼,昨天真是给老爹教训惨了,今日大好良机,宋嘉让竟没敢告状,连连否认,一口咬定道,“没,我自己撞的。”

谁会把屁股撞的不敢坐椅子啊,宋老太太一听便知有假,报怨,“真是冤孽啊。”对辛老太太说,“你瞧瞧,如今老大,竟把个孩子吓的不敢说实话了。自小就是这样,霸王一样,小时候老二挨了他的打从来不敢给我说。”

辛老太太笑劝,“男孩子哪里还短了挨两下子了。外甥也是为孩子们好呢,大姐就是这样心软。”

宋嘉让直乐,问,“祖母,是不是二叔怕了我爹,才跑的老远去做官。”

“胡说八道。”宋老太太笑,“往哪儿做官是皇帝老子的安排。”

宋嘉让心胸开阔,他经常挨揍,也不觉着会有什么心里阴影,欢欢喜喜的吃过早饭,就准备去上学了。老太太还一个劲儿的念叨呢,“身上有伤,去学里可怎么坐那硬板凳呢,就在家里歇一日吧。”

宋嘉让哪里敢应,道,“不成不成,叫老爹知道,又得寻我的不是。”又说,“今天表叔也一并去学里了,老太太、舅婆,你们好生歇着,等下晌午我们放学就回家。”

宋老太太点了点头,马后炮的说一句,“不准出去吃酒啦。”

宋嘉让腿一软,如今再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吃酒了。

正好,小纪氏带着宋嘉语宋嘉诺来请安,三个男孩儿便一道去学里了。只是,小纪氏看宋嘉让的神色,怎么看怎么不善。

小纪氏早上才知晓儿子昨晚被打了,为了还是出去吃酒的事。小纪氏实在气的了不得,当着儿女的面便是一通报怨,说宋嘉诺,“你大哥没规矩惯了的,你怎么还跟着他去胡闹?他要去吃酒,就让他去!你跟着去做什么?看惹你父亲生气!”

宋嘉诺一五一十的说,“是秦峥哥哥请客呢。秦峥哥哥的功课是学里最好的,而且常常照顾我,我在学里也常常请教秦峥哥哥功课。还有阿嵘,我们都是好朋友。昨天还是大哥在父亲在前替我求情呢。”

小纪氏嫩白的指尖儿戳儿子眉心一记,道,“秦家峥哥儿是不错,你多跟他来往。你大哥没个正形,成日就知道打打杀杀,功课一塌糊涂,跟着他能学出什么好?”

宋嘉诺就有些不乐意,“母亲不知道,学里同窗都喜欢大哥。”

小纪氏道,“去学里是为了学功课,别的都是虚的。等以后你金榜题名,人们也喜欢你,都恨不得跟你交往呢。”

宋嘉诺刚要说话,宋嘉语已道,“我听娇姐姐说,秦家规矩可严了。你们这样吃酒,父亲都气的打你和大哥,峥哥哥肯定也受罚了呢。”

宋嘉诺没反驳,也没说别的。

小纪氏叹口气,命丫头传早饭来。秋晨微凉,宋老太太便令小纪氏与儿女用过早饭再去请安,省得冷风朔气的冻着。

其实,小纪氏有所不知,这事儿还是宋嘉言跟老太太提的,宋嘉言道,“二妹妹一入秋就穿上夹的了,这几天又有些咳嗽,还有二弟也是小小年纪,早上天寒,不如让他们用过早饭再来请安呢。”

事关自己的小孙子,宋老太太一口便应了。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小纪氏尽管心里恨宋嘉让拖累自己儿子挨打,不过,除了心里恨上一恨,小纪氏也没啥好法子。毕竟,宋嘉让是嫡长子,又住在前院,除了在老太太这里碰面儿请安,一般宋嘉让都很少与她说话。

小纪氏忽而心下一动,脸上神色渐渐舒缓,见老太太没什么事,便温顺的告退了。

宋老太太微微叹了口气,辛老太太笑,“大姐怎么忽然叹起气来?”

“看老大媳妇这样,我就发愁。”姑嫂关系向来融洽,宋老太太本就没甚心机,也不大存得住话,叹道,“我跟永福命不好,亲娘早早过逝了。到了我的让哥儿言姐儿这里,又是这样。”

辛老太太劝道,“大姐这是哪里话,我看外甥媳妇懂规矩有礼数,人也生的伶俐,还有语姐儿诺哥儿,个个都是好孩子。”

“孩子都是好孩子。”宋老太太没啥心机,却不缺阅历,道,“我自小在后娘手下过日子,这亲娘后娘的差别,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你看刚刚让哥儿给她请安,她那张脸拉的,也不知让哥儿哪里碍着她的眼了。”说着,又叹了口气,“幸好我还活着呢,也能多照看两个孩子。”

辛老太太只得道,“有大姐瞧着,再说,让哥儿他爹也不是个糊涂的,大姐莫要担心。孩子转眼便是大人了,我听说城里人都成家早,让哥儿今年十二,转年也十三了,大姐给让哥儿相看个好媳妇,便齐全了,以后小夫妻定能过好日子的。”

这倒是说到了宋老太太的心坎儿上,老姑嫂两个又欢欢喜喜的说起孩子的事来。宋老太太很惦记娘家子侄,对辛老太太道,“这三年笙哥儿筝姐儿守孝,笙哥儿好生念书,以后叫老大给笙哥儿弄个差使,孩子也就出息了。”

辛老太太道,“笙哥儿是个老实胚子,看他自己吧。他若是那块儿料,大外甥亏不了他,若不是那块儿料,也别去够自个儿够不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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