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5)
孙妈妈张了张口,旁边王妈妈朝她使眼色,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沈玉檀搬了个板凳,亲昵地挨着刘氏坐下,随她们攀谈起来。
两个婆子刚被揭了短,也不好再提接沈玉檀回盛京的事,倒是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奉承她和刘氏。
说了会儿,又谈起盛京的繁华,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天花乱坠,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刘氏,也听得津津有味,隐隐生出几分向往之心来。
沈玉檀指尖轻点扶手,嘴角带笑静静看着二人。上一世她能顺利嫁给赵云轩,眼前这两个人也没少出力。
懒得跟她们在这浪费功夫,沈玉檀凤眸微眯,笑道:“我听下人说叔父要接我回盛京,确有此事?”
孙妈妈笑出褶皱的脸硬生生僵住,转头看向王妈妈。王妈妈平时最会察言观色,待到这会也看出来了,沈玉檀不像寻常闺阁女子一样羞怯单纯,轻易糊弄不过去。
王妈妈咬咬牙,索性直言:“确有此事,方才我二人还在跟大夫人商量。虽不合乎礼数,但既然姑娘知道了,说说也无妨。”
“二夫人的意思是,姑娘快到了及笄的年龄,盛京不乏能文善武的好儿郎,姑娘既是沈家女儿,二夫人早想在世家中替姑娘择一良人。再者,老夫人多年未见姑娘,近日来常常念叨您,也盼着姑娘能回沈府。”王妈妈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姑娘若是住不习惯,也能回荆州不是?”
沈玉檀默了默,抬眸浅笑:“瞧妈妈说的,我们荆州虽不及盛京,但向来也是英雄辈出,我不愁嫁,叔母更不用替我费心。”她说着,话锋一转,“不过祖母挂念我,我也想念祖母,倒是该回府看看。”
沈玉檀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她回盛京绝不是为了说媒嫁人,单是为了看望沈老夫人,并且不会长住。
事情发展的有些棘手,王妈妈始料不及,开始后悔揽下这件差事。
看着两人吃瘪,沈玉檀通体舒畅,抬了抬手唤来小厮,“时候也不早了,带两位客人去厢房歇息吧。”
两人怏怏告退,只好改天再做打算。
二人一走,刘氏抚着她的头发道:“你若是不愿去,打发她们走便是。你舅舅虽然被贬,但咱们家家底殷实,倒也不怕得罪沈家。”
“舅母想什么呢?”沈玉檀依偎在她怀里,“檀儿不过是在荆州呆久了,想去盛京看看而已,舅母多虑了。”
沈玉檀枕在刘氏的腿上,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她千万个不愿意回盛京,只是舅舅参与谋逆一事确有蹊跷,此事又关系到太子,她不得不回去想办法查清楚,而不是在荆州坐以待毙。
刘氏联想到方老夫人死后她跟丢了魂似的,今日好不容易才正常点,长舒了口气:“去散散心也好。”
——
盛京,将军府。
夜幕降临,弯月挂梢头,洒下银白的光。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腰悬短剑,快步走进院子,叩了叩房门:“将军,卑职苍耳。”
屋内一片死寂,头顶几只鸱鸮时不时叫几声,衬得周遭夜色愈发瘆人。
苍耳侧身静静听了半柱香的功夫,推门走进去。
屋内没点灯,四处寂静昏暗。苍耳掏出火折子点着,火光映照下,隐约能看清面前摆着张宽大的书案。
他熟门熟路来到书案后面,转了一圈柜上的瓷瓶,伴随一声轻响,墙壁裂开成两半,中间是条狭窄的通道。
越往里走光线越明亮,苍耳前脚还未踏进密室,一把匕首迎面飞来。
他身手矫捷抓住刀柄,忙道:“主子是我。”
里面的人应了声,道:“进来。”
室内灯火通明,桌上堆了一摞书卷,谢歧正在低头写字。他闻声抬眸,目光扫过来:“军中有变?”
“军中并无异动,属下今日来,是为了另一件事。”苍耳顿了顿,又道:“属下查到赵云轩与沈家女儿确有婚约在先,前几日赵云轩去沈家提亲,如主子所料,日前沈家已经派人去荆州了。”
“做的很好。”谢歧搁下笔,卷起纸张放入小木筒里,“再过两日,朝堂上我会称病,这段时间,你随我去趟荆州。”
苍耳蹙眉犹豫了许久,忍不住问道:“属下多嘴一句,主子为何要插手沈赵两家的事。”
还是两家的婚事。
自家主子向来多谋善虑,从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可苍耳寻思了好些天,怎么也没想明白破坏人家姻缘对他有什么好处。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呢。
谢歧修长的手搭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桌面,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为何呢?”
他和沈二姑娘的渊源要从上辈子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