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
真的会死!
越姬举着双螯,兴奋地舞动,像是越恒身体内管不住的内力,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就是要破坏,就是要打!
“越恒!”师朔无奈,提着棍子挡住追戚风而去的越恒,“你清醒一点!”
越恒红色眼中闪过不悦,他面无表情,宛若地狱修罗,人间梦魇,猩红的目光转向师朔。
师朔心中暗道不好,想也不想扭头就跑,越恒紧随其上。
“我把他引开!”师朔对着王有山等人大喊,“你们快想办法!”
“办法!”王有山着急地敲着拳头,来回踱步,“长洲城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人群中,穿着睡衣的王有京眯起眼,忽然一笑,“大哥,我有一计!既能保全红炉庄,又能除去大哥心中顾虑。”
王有山眉头一跳,手慢慢放下来,“你是说?”
王袖顿时反应过来王有京指的何时,忙阻止道:“不可!他们那群恶人如何会听我们的!”
王有京笑道:“袖儿此言差矣,他们以前虽作恶多端,但也不想被人追杀,眼下正是洗白的好机会。而且他们个个武力高强,若是红炉庄帮助他们重见天日,大哥也不必为今后红炉庄无能人坐镇发愁。”
王有京看了眼王有山,眼里闪过一丝嘲弄,随即隐没,“大哥不正因找不到好时机发愁吗,还有比现下更好的机会嘛。”
王有京的话锤子般轻轻敲在王有山心头,他抬起眼,目光深沉看了眼王有京,忽而点点头,道:“好!”
“父亲!”
王有山取下腰间钥匙,递与王有京,“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八弟了。”
王有京接过钥匙,心头狂跳,他忽而展颜一笑,行礼离去。
“必不辱使命。”
王有山面凉如水,一旁王袖面露急色,两人看着王有京的背影,三人心思各异。
而此时,另一边。
西城,花街。
花街夜不眠,今夜的花街尤为热闹。
画着精美妆容,穿着漂亮衣服,浅笑言兮的女支女们手持团扇,站在楼上对着楼下指指点点,“什么时候长洲城多了这些青年才俊,那个弟弟好生俊俏,叫我见之心喜。”
“咦,怎么还有女人哩,这年头,女人也喜欢逛花街了么?”
“呀,那里还有小孩子!”
花街街头,拿剑的和拿刀的对视一眼,背弓的与背斧头的面面相觑,玩萧的跟捧琴的点头示意……形形色色,都不像来寻欢作乐的。“主子,这边。”混混低着脑袋,将跟在身后的人引入花坊内,不等龟公上前,手里拿出一锭银子,“这是我朋友,刘哥给我们找间靠街的房间。”
龟公拿了银子,惊讶地看着混混,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发财了?”
混混心里苦笑一声,自从得罪了身后这位阎王,几个弟兄抢来的银子都伺候这位了,命还在人家手里,一个不顺心就真见阎王了,发财?棺材的材吧!
盛九月跟在二人身后,走上楼梯。
大堂内坐着许多江湖中人,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他戴着面具,盖住上半张脸,露出好看的下巴与粉色的唇。
楼梯口旁的桌上坐着一身材宽大肌肉琼结的男人,他看了眼盛九月不盈一握的腰身,嗤笑一声,嘲弄道:“谁家小娘儿们女扮男装来逛花街,怕不是寂寞了自己来卖?”
大堂内稀稀拉拉响起笑声,更多人紧闭着唇,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像男人。越是自以为是狗眼看低的人死得越早。
楼梯上,混混擦掉脑门上的汗,看着盛九月冰冷目光从男人身上收回。他手指扶着栏杆,纤细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玉雕,按在栏杆上,粗糙的栏杆仿佛变得精美起来。
“主子,这里。”混混颤声与盛九月说。
盛九月收回手,头也不回走上楼。半炷香后,忽听大堂内有人惊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桌上酒水散落一地。
“他流血了!”有人指着男人大喊。只见那之前出言不逊的男人,脖子后没了一大块皮,血肉交融可见白骨。
“好狠的手段!”众人心中大惊,皆升起防备心,自知要谨言慎行,不敢轻易得罪他人。
房间内,盛九月惋惜地看了眼荷包里的毒药,他让混混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材料才制出那么一点,现大半浪费在一蠢人身上,甚是不值。
“干娘曾说我无耐心,看来我吃了那么大的教训,还未记住。”盛九月脸上露出苦恼神色,摇摇头,看向一旁伺候的混混。
“马二娘呢?”他问。
混混连忙说,“就在对面的楼里,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她上活的时候了!”
盛九月坐在窗边位置,看了眼楼下自以为隐蔽的江湖中人,冷笑一声,“这马二娘究竟是何人?短短几天不说江湖中人,竟是连你这个混混都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地。这种人身上,真的有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