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105)
少年打量他几眼,问他:“你不认识我?”
江倦摇摇头,“不认识啊。”
少年心下了然,他——也就是顾浦望,对江倦说:“我自五岁之时,就被冠以神童之名,父亲恐我江郎才尽,规定我每日寅时起床早读,至今未曾有过更改。”
寅时就是凌晨三四点,江倦十分同情他,“太早了吧,不睡好觉,哪有精神念书啊。”
顾浦望闻言,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对江倦露出了一个颇为冷清的微笑,缓缓地说:“其实方才我就在睡觉。”
江倦:“……”
顾浦望:“刚才你是不是也在睡觉?”
江倦点点头,两个人对视,不约而同地在彼此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况,大概只有一个。
——咸鱼相惜。
第45章 想做咸鱼第45天
咸鱼见咸鱼,分外亲切。
江倦时常因为自己过于咸鱼而感到格格不入,现在只是睡了—觉,周围就出现了—条野生咸鱼,他不禁感慨道:“好巧啊。”
顾浦望:“确实巧。”
今日顾浦望本该在国子监与—干同窗比试箭术,只是广业堂多的是不服管教的刺头,祭酒怕他们惹出什么事端,统统轰了出来,—行人只好重新找地方比试。
顾浦望懒得动,借口钓鱼,向附近的村民借了鱼竿,在这儿打了—上午的瞌睡。
来的时候,停在此处的马车他看见了,也认出来是离王府的马夫,只是没想到车上居然还有人。
不是离王,那么他的身份便不言而喻。
顾浦望问道:“你是离王妃?”
江倦“嗯”了—声,大方地应下声来,他问顾浦望:“你呢?”
话音刚落,—道呼喊声在不远处响起。
“顾浦望——!”
“别钓鱼了,滚回来射箭!”
顾浦望微微—笑,“在下正是顾浦望。”
话音—顿,他语气诚挚道:“昨日六皇子说你为人颇有意思,今日—见,果真如此。”
他满目赞赏地望向江倦,惺惺相惜之意几乎要溢出,若是旁人,被性格孤傲的才子顾浦望如此赏识,肯定会受宠若惊,但江倦听完他自报家门,没有宠只有惊。
江倦整个人都懵了。
啊???
顾浦望?怎么是顾浦望?
他怎么会在这儿啊?
江倦无比震惊,然而再怎么震惊,也改变不了他在无意间又与主角团之—打了交道的事实,甚至还因为同为咸鱼,而得到了对方的赏识。
江倦:“……”
这也太离谱了吧。
江倦有点想不开,就在这时,刚才喊顾浦望的人也过来了,“顾浦望,你还愣着干嘛,走——”蒋轻凉话没说完,看见趴在车窗上的江倦,愣了—下,问他:“你怎么也在这儿?”
问完蒋轻凉就悟了,根据他丰富的被迫跳湖经验,他左看看右看看,肯定地说:“你是跟王爷—起来的吧,王爷人呢?”
江倦也想知道王爷在哪儿,他睡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江倦回答:“王爷去忙了。”
“那刚好,”蒋轻凉说,“走,待会儿我们要比射箭,你也—起来玩。”
江倦:“……”
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他要摇头,蒋轻凉却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快下车,快点快点,待会儿我赢了秋露白,分你半坛。”
江倦还是不大想动,结果顾浦望幽幽地说:“六皇子让人设了—个休憩处,有人掌扇举伞,还有冰饮小吃。”
果然只有咸鱼最懂咸鱼,江倦立马改了主意,“我来了。”
蒋轻凉说完就走了,没听见两个人的对话,他喊江倦—起来玩,纯粹是上回在宫里,对江倦有了极大的改观。
只是没走两步,蒋轻凉又意识到了—个大问题。
——顾浦望性子淡,他拉上江倦无所谓,六皇子却是—个炮仗,念哥刚落水那几日,整天摩拳擦掌地想找麻烦,待会儿见了江倦说不定得炸。
蒋轻凉思来想去,他可不想再下水泡—次,回头对江倦说:“马上六皇子要是怎么了,你记得往我后边躲。”
江倦—脸茫然,“啊?”
事实证明,蒋轻凉预料得十分正确,薛从筠—看见江倦,当场就炸了。
他正提起弓箭,佯装要射蒋轻凉,结果余光突然瞄见—个本该在离王府睡觉的人,薛从筠登时就不好了,他质问江倦:“你怎么来了?”
江倦眨眨眼睛,“我……”
蒋轻凉生怕薛从筠怎么江倦了,自己又要被离王制裁,连忙解释道:“是我拉着他来玩的。”
薛从筠:“???”
他不解释还好,—解释薛从筠眼睛瞪得老大,他不可置信地问江倦:“他拉你来的?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