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暖融融的奶茶甜甜的蛋糕还有她默不作声的陪伴,苏黛心中情绪微微翻涌。许久,她低垂下巴。
车门闭上,引擎启动,公交车往前行驶。已经转开目光的苏黛,又重新望向站在夜风里的赵岁。
直到赵岁的身影被车子甩到身后,再也看不见。
苏黛一到幺姨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小镇。幺姨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发说:“别担心了,爷爷没事。”
苏黛点了点头,心里却难受得无以复加。
今天下午她正在兼职,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爷爷住院了。
上辈子,爷爷也是这个时候住院的。妈妈说爷爷是老毛病,没什么事,住几天院就好了。让她不要回去,她也就没回去。
可是爷爷一住院,就再也没能从医院里出来。他老了,身体病痛多,住院之后情况急转直下,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重来一世,她又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爷爷的痛苦。
可是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即使她重生了,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边收拾东西边哭。她要回去,她要见爷爷。
第二天,苏黛没来上学。
原文里面好像是没有这个情节的,原文里这时候苏黛没有请假回家。
脑海里闪现出昨天苏带哭泣的画面,赵岁叹息,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
“楼神,这一题怎么做啊。”班里的学习委员含羞带怯地来到楼慈身边,问他题。很明显的醉翁不在酒。
其他人看到她去问楼慈题,不禁低声议论。
“学习委员居然敢去麻烦楼神……”
“所有人都知道楼慈不耐烦给别人讲题吧……”
“有些人吧,就想试试呗,万一呢?万一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一个人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楼慈斜斜地靠着椅背,白色耳机搭在肩膀上,正垂眸切歌。
对于递到他面前的习题本,他就跟没看到一样。
“楼神……”学习委员脸上有些挂不住。
切好歌,楼慈戴上眼罩。当作女生不存在一般。
学习委员的表情僵在脸上,最后面色灰白,走开了。
赵岁放下笔揉捏着有些酸的太阳穴,她卡在了一道圆锥曲面题上。
解了半天没解出来,她侧眸,“楼……”
他在睡觉,她及时闭嘴,没去打扰他休息。
没成想,楼慈却取下眼罩和耳机,“什么事?”
他似乎没有因为被吵醒而生气,赵岁便放心地开口,“有道题……”
“什么题?”
赵岁把题目指给他。
不是高中知识范围的题。但她知道楼慈了解这些内容,所以才问他。
楼慈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他捏着笔,冷白的皮肤在光影下有种透明的质感。
几分钟过去,他说没解出来。赵岁凑近看他的草稿。
他的思路跟她不一样。她把自己的草稿递给他,“你看看我的。”
他们互相看对方的思路,迅速沿着对方的思维延伸,验算。
不多久,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做出来了。”
赵岁托腮,“果然解题需要永无止境地开拓思路,永无止境地交流。”
接着她又说:“不过这道题,我觉得你的思路更好,你真厉害。”
听到这话,楼慈惯常冷淡的嘴角往上一提。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赵岁已经转过去又开始做题了。他合上嘴唇。
今天的值日生是赵岁,楼慈,沈之珩和陆彦。
下午下了课,他们留下来打扫清洁。
陆彦对赵岁说:“你不用做清洁了,我们来。”
赵岁没理会他,直接去拿抹布。陆彦去外面提水,楼慈扫地,沈之珩拖地。
洗干净抹布,赵岁去擦黑板。以她的身高擦黑板,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擦好了。
她又去擦窗子。
擦干净下面的窗子,她在桌子上垫了纸,站到桌面上擦拭上面的窗子。
她细细地擦拭着玻璃窗,还没擦两下,一双手扣住了自己的腰。
她被抱了下来。
双脚落地后,她对上楼慈疏淡无波的黑眸。
楼慈拿过她的抹布,站到桌子上去擦窗子。
他站上去的时候,高大的身身影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线。
光影笼罩着他的轮廓,笼罩着他擦拭的动作,给赵岁一种朦胧的虚幻感。赵岁钝钝地说了声谢谢。
接着,她思维空白了半秒。
刚才她抱她的感觉……很熟悉。
像舞会上让人无法呼吸的拥抱,冰冰凉凉的,带着将人捆绑住的窒息。
她惊然,那个人……是楼慈吗?
转瞬她自己就否定了这样荒诞的猜测。不可能的,楼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她摇了摇头。
做好了清洁,他们去吃饭。吃过饭,陆彦和郑邵东去打篮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