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以为他重生了+番外(48)
那人跑得无影无踪,谢玉也没有再追,回到屋内把门关上,看到安睡的舒宁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仍在盘算着,那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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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醒后两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还是谢玉先开口:“你昨天去哪儿了?”
舒宁情绪不高,淡淡道:“昨天早上我听说隔壁桂花镇河口挖出了一具尸体,我去看看。”
谢玉不明白,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可看她心情不好,这话到底没说出来,只问了一句:“你认识那人?”
舒宁点了点头。
她心里还记挂着当初送他们来的那个小太监,也不知是死是活,毕竟是条人命,如果不是他,那他大约还活着,如果是他,那就买副棺椁将他葬了,也不至于不能入土为安。
可昨日去看了,面目都辨认不清,只是身上的衣料还是能勉强认得出来,看着可怖,她不敢亲自给他收拾,托了当地的做丧葬的人替他收拾一下,今日再去挑个好点的地方,将人埋了。
想到昨晚那个黑影,谢玉道:“我同你一道去。”
“不必,”舒宁将鬓角散落的头发梳上去,用小朵珠花固定住,“你在家歇息吧,省得又不高兴。”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起身就要出去,谢玉伸手将她拦住。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再生气了。”
舒宁抬眼看向他,冷笑道:“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敢踢她一脚,一句道歉就让人一笔勾销?世上竟还有这样好脾气的人?如果真有,那可惜她不是。
“阿宁,我不想同你吵。”
“我也不是在和你吵。”舒宁推开他,从他身旁出门去。
“可今年不是熙宁二十七年,”谢玉道,“今年是咸平元年。”
舒宁刚到院子,听到他的话愣在原地,原来他想起来了。
“所以呢?”舒宁转过身来看着谢玉,“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阖家满门是我杀的吗?你谢侯爷是我刺杀的吗?这桩婚事是我求来的吗?你凭什么这样欺辱人?”
一脚踢开她,到如今还痛着,她自问已经够体贴善解人意了,还想着他若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心里好受些,可他怎么对她的?那样冷淡,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昨晚回来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以为他是要道歉,可她眼巴巴在门口等到半夜,也不见他回来。
谢玉不想和她吵,关上房门要陪她一起去,舒宁又不去了。
“既然你想去,那你去吧,那小太监也是为了送你逃命才死的,合该你也尽点心力,夜里才睡得安稳些。”
舒宁不走,谢玉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是谢玉妥协留下,舒宁才自己出门,雇了辆马车去桂花镇河口。
舒宁刚走没一会儿,谢玉就跟着出门,也是雇了一辆车,远远跟着她。
小太监的尸体已经收拾好,安置在棺材里,舒宁跟当地人打听,找了块不错的地方将他安葬了。
处理完这些,天色已经晚了,车夫出了点问题,不肯送她回芙蓉镇,舒宁好说歹说,他也不答应。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走回去。
好在芙蓉镇和桂花镇相距不远,走上一个时辰,估摸着就能到了。
回去的路上,在山林小道上夜枭振翅飞过头顶,吓得舒宁一哆嗦,这荒无人烟的小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没。
比如那种话本子里专门吃落单的人的野兽,又比如打家劫舍的山匪恶霸,或者那种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
舒宁越想越瘆得慌,心里悔不当初,早知会是这种情况,多花些钱也愿意重新雇个马车,总好过一个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里地方担惊受怕。
又走了一段距离,舒宁恍惚听见有打斗的声音,吓得她知道激灵,莫非真是遇到山匪了?
她停住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确认是有刀剑打斗的声音,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灭了手上的灯笼,借着月光悄悄靠近。
她藏在草从里,靠近了,能看清楚前面是一辆马车,还有一群黑衣人。马车已经翻了,那群黑衣人围着一个人,看起来不像山匪劫财,更像是要杀人灭口。
舒宁四处打量着,周围并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东西,况且对方人多,她又不会武,若是贸然出去,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黑衣人要杀的人只有一个,被转转围住,她也看不清是什么人。上去帮忙还是见死不救?如果要帮该怎么帮?她心里也没有底,她还不想死。
这会儿心里不禁涌上巨大的悔恨,为什么要惜那点钱,不肯雇个车回去,那样她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
对面的黑衣人的打斗停了下来,围着里面那人道:“谢玉,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