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收了火葬场[快穿]+番外(91)
沈过被安排跪在内殿,情况要稍微好些,殿内炭火充足,要暖和得多。
他低着头耐心等待花戚砚的到来,周边耳内全是随驾来行宫娘娘们的哭声,脑内被吵得隐隐作痛,胸中那股闷气是难以发泄更无法凸显出分毫。
沈自认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也硬生生就着姿势跪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周鸿德迈着小步跑到淑妃身边说着什么。
接着没多久,一阵恸哭声自门外传来:“皇上啊皇上——”
一个年过七旬的宫装老妇人被宫女扶着巍巍颤颤地走了进来,一边抹着眼泪,眼中哀恸不已,却也没有失了半分礼仪。
这人正是孝仁老太妃,后面跟着的是她亲儿子,皇帝的亲哥哥荣亲王,以及一身素服的花戚砚。
似乎许久未见到花戚砚,但沈过也知道他失了一臂被容封关进了刑狱,还被皇帝罢了官,照想他即便现在如何得势,也该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可这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些,一只袖子空荡荡,其他依旧一派的云淡风轻,素冠木簪,眼角眉梢还添了几分狠厉。
“老身情愿代皇上去了啊——”孝仁老太妃哭的令人动容,似乎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淑妃连忙上前宽慰:“太妃娘娘可要保重身子,后面还有大事要等着您裁决。”
荣亲王长得眉目俊朗,却带着一身的富态,此刻也抹了几滴眼泪:“淑妃娘娘,如今皇上被那孽畜杀害,皇后娘娘去的也早,后宫中只有您能做主了。听说,皇上殡天之前只有您在场,那可留下什么话了?”
此话一出,场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妃嫔们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看皇上临终前的遗言,或者,是遗诏。
如今太子因为弑君的缘故在逃被通缉,能够继位的只有淑妃所出的八皇子,而且之前被罢了官职的花丞相居然也堂而皇之地来到这里,那么就说明,八皇子继位的事情几乎是顺水推舟了。
果然,淑妃哽咽了两声:“太妃,王爷。当时情况十分紧急,那孽畜逃走的时候皇上只剩了一口气,本宫跑过去是时,皇上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八皇子继位。”
说完后,淑妃似是再也撑不住,软软晕了下去,宫女们连忙扶住她。
孝仁老太妃听闻此言头也不晕了是眼也不花了,与荣亲王对视了一眼,再吩咐宫女们:“快,扶淑妃娘娘去里间榻上休息!”
花戚砚默默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只待他慢慢往里走,就能让众人感受到身上那股肃杀冰冷之意。
他没有跟去里间,径直走到了一群跪着的人中间,站到了沈过面前,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子肃,来。”
沈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终是自己起了身,略揉了下跪麻的膝盖:“花相这几日可还好?”
花戚砚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中略有些冰冷:“怎么?被容封抓去了几日,倒于我生分了?是不是在怪我没有救你呢。看,我这不是来了。”
周围的嫔妃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敢怒不敢言,不约而同把头埋得更低。
“花相僭越了。”沈过抽了抽手臂,皱着眉头,“我今日才醒,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并未曾责怪丞相大人。”
花戚砚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世子跟我来吧,说起来,你也算皇室中人。安乐王府远在北疆,恐怕一时难以回京。”
说罢他也不再看沈过,转身往里走去,步履坚定,却也带着几分轻巧。
沈过略略挑眉,在这个世界也有几日了,如今也能够从人的行走中看出些东西来。
这位花丞相,恐怕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他跟着花戚砚进了里间,来到了皇帝的床榻边,淑妃被扶着在一旁的软榻上斜靠着,抬眼见到沈过跟来,眼里闪了闪也并没有说什么,只递了个眼神给花戚砚。
孝仁老太妃回身看到沈过皱了眉:“你是?”
沈过行了一礼:“家父北疆安乐王。”
“原来是安乐王世子。”孝仁老太妃点了点头,“你在也好。”
又转过身去看着淑妃:“淑妃,你方才之言可都是真的?要知道,八皇子虽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他年岁尚小,不过八个月的婴儿,如何能登帝位?皇室之中,也不是没有旁人能继位。”
淑妃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声音也尖利了一些:“老太妃怕是年岁大了人也糊涂了,皇上的遗诏谁人敢轻易篡改?您莫不是在说我假传圣旨?八皇子年岁虽小,可有花丞相辅政教导,各位大臣齐心帮辅,将来也必是一代明君!皇上一去,荣亲王莫非就惦记着皇位要来欺负我这孤儿寡母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淑妃此言算是把脸面撕开了,可她分毫不怕,别说如今有骁骑营的齐将军在外候着,即便是只有表哥花戚砚在,她也能当面不给这个老太妃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