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俊又傻掉了。
抓着绿毛的手一松,绿毛立马跑到自己雇主身后去。
朱惜悦抱着毛俊哭得非常投入,一边哭一边对才赶过来的路人们说:
“同学们,你们可要帮我主持公道。”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只是晚上回宿舍晚了点儿,就被人堵在树林里欺负。”
“要不是恰好有朋友路过,我就、我就……”朱惜悦说着说着,便说不出来了。
毛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众人见朱惜悦哭得这么动情,加上她身材娇小,长得又可爱,就很容易博得人怜爱。
再看苗彦君,只见他脸上多道挠痕,显然是被女孩子给抓出来的。
看他年龄和穿着打扮,也不像国美的学生。
于是大家心里的天平就不自觉地偏向朱惜悦,义愤填膺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
苗彦君怒不可遏:“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朱惜悦也不解释,只是哭。
众人自发地为她补全了没说的话:“你要没非礼她,她平白无故干嘛挠你,干嘛污蔑你?看人家小姑娘都哭成那样了!”
苗彦君:“……”
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朱惜悦又指着地上昏迷的人,抽抽噎噎地说:“这个人也是他们的同伙。”
“要不是我朋友及时赶到,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们看我朋友都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朱惜悦拉起林落的小臂,“我朋友是画画的,手伤成这样,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画画。”
林落确实被揍得有够凄惨的。
“太过分了!”众人道,“明知道是国美的学生,靠手吃饭的,竟然还专门打别人的手!太过分了!”
他们是同一所学校的,还都是搞美术的,对林落手上的伤更加能感同身受。
立马有人张罗着打120,林落的手得赶紧送医治疗,万一留下病根,以后不能画画了,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吗?
还有人报了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几个恶棍。
不多时,警车和救护车一起赶到了。
他们连忙把昏迷的高个子抬上救护车,林落也跟了上去,毛俊和朱惜悦两人陪他。
至于苗彦君和绿毛,则被警方带走了。
其他赶过来的目击者,也跟去警局作证。
到医院拍了片,显示林落右手尺骨骨折,尺桡关节脱位,舟状骨骨折,手腕肿得像个萝卜,需要动手术。
但手术暂时还不能做,得等消肿。
不过幸运的是,据医生说,如果手术顺利,恢复良好,好好复建,他的手腕是可以恢复如初的,不会影响他画画。
听到这番话时,林落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还好,不会影响他画画就好。
对于林落来说,什么都没有画画重要。
当苗彦君踩在他手腕上时,林落心里是恐慌的,只是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
他怕自己不能画画了。
朱惜悦也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还好还好,能恢复就好,以后我们肯定盯着你做复建。”
“好了,先输个液。”护士拿着吊瓶走过来。
看着护士娴熟地给林落扎针输液,朱惜悦突然问:“你没联系井遇吗,他怎么没来?”
林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
“不用联系,明天再说吧,今天都这么晚了。”
朱惜悦皱起眉头,不赞同地想反驳他,林落手机突然响了。
他右手肿痛不堪,左手扎着针,不方便拿手机,只好示意朱惜悦:“帮我拿一下吧,悦姐。”
朱惜悦拿起手机,不经意间看到来电显示上的“花豹”二字,有点迷惑,旋即想起林落那幅被污蔑抄袭的画。
“花豹,井遇?”朱惜悦问。
被人看到自己对恋人的备注,林落有点羞耻地点头:“嗯……”
朱惜悦却没把手机递给他,自顾自地接起了电话。
“哎!”林落想阻止。
朱惜悦却冲他吐了下舌头,对电话里的人道:“喂,你好?”
另外一边,井遇刚刚回到家洗完澡,躺上床,打算和他的小恋人通电话。
然而接起电话的却不是林落。
而是一个女生。
“诺诺?”
听到听筒里传出来的磁性嗓音,朱惜悦一个激灵,顿时耳朵都红了。
靠,这就是林诺的快乐吗,井遇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见林落想抢手机,朱惜悦赶紧躲开,指挥毛俊按着林落,自己到一边去,把今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井遇,并报出他们现在的地址。
还叮嘱他:“你快点来哦。”
井遇卧室里的床上,快三十的男人原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不多时,脸色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