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偏执反派的下场[穿书]+番外(107)
转头看着床榻上乖巧躺着的余洛,和地上铺满了乱作一团的喜袍,吉服。林寂走过去将余洛身上的被褥盖好,动作一如既往地妥帖。
这位余家小世子要的人不是他。
是魏恭恂早年那个在战火中走失的独子!
他满心满意期许着要成婚的——也是魏家的人。
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一见倾心。
他不过是认错了人。
这也根本不是天上掉给他的馅饼。
是掉给魏家人的。
林寂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余洛,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和清澈的眉眼,如今还满是担忧地望着自己。
他根本不懂他如今内心喧嚣而过的狂躁,听不见他的回答,甚至还爬到床边上伸出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头,很小声地说,“林哥哥,再不睡的话,天就要亮了。”
林寂想到他刚刚说的话。
‘我永远不会变的,就是你,只能是你,一定是你,我万分确定。’
确定。
你确定的是什么。
一个连秋海棠和海棠都分不清的人。
你全心全意笃定的是什么?!
面对这份原本压根不属于他的温柔与依恋,林寂霎时间牙紧咬得发酸。
仇恨与惊怒交杂在一处,翻滚搅动,难以平息。
眼底如烙铁烧红一片。
乌云闭月,屋内阴诡一片。刚刚熄灭的烛火又被火折子打起,林寂端着火走到塌边,准备再从余洛口中撬出更多魏家人的事情,声音放缓,越是危险语气越是温柔,“阿洛,七年前你和你祖母在哪儿,那时候怎么忽然要去那里呢。”
没有得到回答。
对于他的询问,余洛向来都毫无防备,有问必答。
林寂端着烛火靠近。
却发觉就在这片刻里——
余洛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像是累极了,睡得非常安稳。
手搭在鼻子前,眼睛有些发肿。双膝都微曲着将被子蹬开一些,里衣和长裤都只是松松垮垮地穿着,被褥没盖住的地方,宽大的衣角皱然堆叠,露出一小截细嫩的腰身。
瘦薄,却并不过分纤细。身后的腰窝深凹,露出迷人的弧度。
到了髋骨处,下一截没入松垮的里裤里,引得人喉头发紧。
林寂又喊了他两声,也没叫动。
竟是如此嗜睡。
嗤地一声。
他的瞳眸,像是烙铁没入冰水。
他的脖子上,自己刚刚啃噬过的红痕越发明显。
手中烛火再灭。
林寂将身形单薄的余洛抱住,将衣服整理好,再塞回了厚厚的被褥里。
次日清晨时,林寂便以自己要采买些东西为由,带着余洛这个月刚下来的私房钱大大方方地出门了。
到了酒楼里,屏退左右,进了一处暗房里。
“余泽刚被贬斥还没两个月呢,内阁已经是那荀老头的一言堂了。你瞧瞧,魏闻绪的立储圣旨拦都拦不住——”宋遮按捺不住絮叨这件大事,却感觉林寂今日过分沉默,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似的,打了个响指,“怎么回事,难道是贺家有变?”
林寂顺着宋遮的话往下说。
“立储便立储。魏恭恂也是没法子了,亲儿子找不到,旁系的,又根本没几个能入眼。魏闻绪已经算是勉强能立的了。”
“璋州那边因饥荒自半个月前闹起来了,我看啊,荀家老头想要把这次镇压的事情交给魏闻绪——你说这算哪门子军功,尽是打压那些揭竿而起的穷苦可怜人。魏闻绪此人行事和他那舅舅是一模一样,惯会投机取巧……”
宋遮又开始絮絮叨叨,可总觉得林寂端着酒杯,并不像是在听自己说话。
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怎么回事。莫非,你昨天成婚成得不太顺利?”大局上倒是一步一步都在算计之中,根本没什么值得林寂忧虑的,宋遮换了个角度问,果真看到那人目光往这头扫来。
诶,还真是。
“那余家小世子冒冒失失又没心眼,那还能搞出多大事儿来——你就别自寻烦恼了,我说过了,等一个月后你入了内阁,西边战事一起,区区一个余家而已,你还担心他不听话……”
“魏闻珺找到了吗。”
林寂陡然打断他,宋遮手中杯子险些有些握不住,似是不懂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位流落民间的陛下亲子,“啊?”
“不是说了,魏闻珺可能会去泉玉茶馆查探消息。”
林寂问,“还没揪出人来吗。”
宋遮挠了挠额头,坦坦荡荡,“哪那么快。”
“那再盯着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