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烟眯了眯眼,“漠北的格局已经大变,两个小小奴隶改变不了什么。”
萧青烟此言到底没错,漠北自从出现了一位统治者,虽不知男女,但假以时日,在那位的统治之下,整个漠北决计会统一。
内战一旦平息,以漠北的实力,以于良国如今的国力,怕是很难抗衡。
区区两个小奴隶根本无法阻碍任何一方的脚步,亦是影响不了各国的格局。
“王爷呢?”萧青烟看了看天色,按照以往,李淮若是有空,自会来寻她的,可是如今这般时日,却不见李淮前来。
羽香道,“一大早王爷便被萧将军请走了,说是西市发现了一起命案,王爷是廷尉,理应去查看一番。”
“命案?”
“听闻死者是西市徐家米行的少东家。”羽香怕她想不起来,便接着解释,“他是礼部侍郎的外孙,徐宇,家中排行第二十一。”
萧青烟微微蹙眉,她对这位徐二十一郎倒是有些印象,依稀记得上回她曾在红袖堂见过,倒是个风趣倜傥的郎君。
“可查明死因?”
羽香摇头,“自从萧将军独揽大权,东京城上下的商铺皆惶惶不安,西市已经有超过二十家铺子被萧将军封了,说是混进了什么细作,需要盘查。”
她愤恨道,“不过是不想让他们好好做生意罢了,理由倒是用了不少。”
什么私藏阿芙蓉、什么银货未两讫、什么捉拿盗贼、什么盘查细作,什么理由全都用尽了,明眼人谁敲不出来,这不过是他萧家想要垄断的借口。
萧青烟冷哼一声,她以为萧子昂会用什么手段,谁想竟是这种手法,实在是令人耻笑。
而此时,良夕一脸铁青地从门外跑来,“娘子,有人抬着一张虎皮入了王府,点名要赠予娘子,王妃收了虎皮正派人往菡萏院送,婢子偷偷去瞧了一眼,那血淋淋的样子,着实叫人瘆得慌。”
羽香近前一步,“可知晓对方是谁?”
良夕摇头,“不过听闻,赠虎皮之人样子看着很是凶猛呢。”
话音刚落,菡萏院门外便传来了动静,林璇着了个嬷嬷交代了些情况,便直接撤了,院门徒留一个上头盖着一块红布的架子,谁都不敢近前。
良夕说的不错,那东西虽被布盖着,却依旧掩盖不了那股子新鲜血液的气息,怕是那虎皮是刚刚活生生被扒下的。
萧青烟微微蹙眉。
羽香命人将虎皮抬进院子里,亦是小心翼翼地在虎皮周围转了一圈,“娘子,可要掀开看看?”
日头独独照在那红布之上,混合着那股子新鲜血液的气息,叫她心中微微一颤,似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她点点头。
羽香会意,伸手将红布一掀,一块无头且沾满血迹的毛皮呈现在众人面前。
虽皮毛上满是血迹,但不难看出,这头虎生前是一头白毛虎,而且毫无任何杂色。
浓密而又纤长的圆毛,柔和又锋利,带着一股子野性的气息,羽香不由得摸了一把,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
“娘子……”她脱口而出。
萧青烟此刻亦是脸色铁青,她罢了罢手,手更是有些颤颤巍巍,眼底的怒意,仿佛将她周围的气息全都点燃了。
良久,她才咬牙道,“很好!”
她正欲回屋,可身子显然还未站稳,好在羽香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娘子,萧家人简直欺人太甚!”
萧青烟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对不住小白。”
小白是个早已通了灵性的狼,她信它听懂了她的话,可它却迟迟不肯走,定然是因为舍不下她。
正因此,才会遭到萧家人的追杀。
羽香道,“这些日子,萧将军在东京城大肆搜寻,听闻也去了京郊,他怕是早就预谋了此事!”
萧青烟紧紧闭上双眼,无尽的自责与愤怒油然而起,浓密的睫羽上下打着结,银牙更是被她咬得咯咯响。
自从林墨死后,她便再没有过这般情绪,萧子林、萧子昂、萧东极!我要让你们一个个为小白陪葬!
少倾,她红着眼眶道,“吩咐下去,让小玉开始行动。”
“喏!”
因为小白一事,她这几日睡得很不好,李淮自那日回来后,便一直陪在她身旁,再也没出去过。
萧青烟原本很烦他,可如今也不知怎地,他若不在身旁,她竟觉着胸口空空的。
“你怎么不去查案了?”两人正在下棋,萧青烟落完一子后,问道。
李淮轻笑一声,“案子从来都查不完,既然萧子林想要揽走,我便遂了他的愿。”
羽香正从院外跑来,她分别给两人沏了杯茶水,冲着萧青烟点了点头。
李淮很是满意地落了一子,“昨日,萧东极手下的许将军掌了羽林军,遭到了几位大臣的联名反对,其中便有礼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