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86)
擦去她沾染上的、他的血迹。
傅月沉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掌心被牙齿刻出的月牙印,近乎宠溺地说:“没关系,哥哥皮糙肉厚。”
他只是心疼,心疼她命途多舛,心疼她亲缘淡薄,爱恨不由己。
该如何去恨母亲呢?
又该如何替父亲报仇呢?
傅月沉不知道,他只是静静熏了一炉安神的香,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守了她一夜。
……
那之后,四喜脸上的笑容更寡淡了。
就连傅明牙刻意的逗弄,她也视而不见。
不仅如此,她的耐心和宽容少了许多,更加执着于事业。
这群世家子的画像就是证明。
如果是从前的四喜,她会不屑一顾,因为有傅月沉就够了呀。
可是经历重大变故,甚至窥见了残忍真相的四喜,她心里满腔的欢喜,多多少少被恨意占据了。
她还是想要复仇,向她的母亲,女帝孟扶华,讨一个公道。
四喜想要逼她禅位,然后将她永囚于父亲的含华殿里,日夜忏悔。
为此,她需要世家的支持。
少女的目光淡淡扫过画像,她伸出指尖,从中挑出了四张。
这一幕,刚好被想来送温暖的傅月沉看见。
他望着湖心亭周围薄薄一层浮冰,心里咯噔了一下。
扔了手里的梅枝后,他走上前,也不打算脱下身上的大氅了。这原本是要给四喜的,怕她在这天寒地冻里受了凉。
傅月沉坐下,生气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他又和自己和好了,然后顺手解下貂皮大氅,盖到了少女单薄的肩膀上。
“四喜,别看那些画像了。”他说,带着审视道:“这个太瘦,这个太妖娆,这个眼睛小,这个鼻子塌。”
话落,傅月沉捏了捏拳头。
就差直接说:“你看看我,看看我吧。”
我比他们好看多了!
然而皇太女不为所动,一张张卷起画轴道:“太瘦的是清河崔氏,太妖娆的是陇西李氏,眼睛小的是荥阳郑氏,鼻子塌的是陈郡谢氏。”
她淡淡抬眸,带着指点江山的气势,轻笑着说:“我非娶不可呢。”
这四个世家,无疑是很好的助力。
她目光灼灼,难得泄露出野心。
傅月沉见状,眉峰轻皱。四下无人,他忽然勾起唇角,明码标价道:“那么定京傅家,够不够?”
我一个打四个。
四喜怔了怔,傅家现在的家主臣属于女帝,替她做事,可是傅老已经年迈,傅月沉的家主之位如探囊取物般,稳操胜券。
可惜四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她玩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哥哥对你的真心。
傅月沉在心底淡声答道,他漫不经心的,将所有深情藏在微凉的眉目之下,唇角漾起笑意道:“凭我想成为君后,成为新的后宫之主。”
这就是我拥护你的理由。
四喜似是不信,她脸颊雪白,红唇轻启道:“你也可以改嫁。”
霜玺也好,元喜也好,
她们都对你求而不得。
少女轻笑,往往喜欢你的人才最知道,还有谁也喜爱着你。
她抱起卷轴,将傅月沉遗留在湖心亭的风景里,一起抛在身后。
是,我喜欢你,但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
湖心亭下起了细雪。
傅月沉独自吹了一会冷风。很清醒,清醒地感知着心口的酸涩。
他起身,扶着栏杆伸出手,去接碎落的雪子,连长睫也沾染了风霜。
青年的容颜极盛,即便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也难掩殊丽。
哪怕只是远远望着,也让人心猿意马,忍不住想要靠近。
地上积了一层细雪,细雪上划过浅浅的车辙印,寂静无声。
傅月沉回眸的时候,正好看见轮椅上的女子,握着把纸伞。
元喜今日还是穿着霁色的襦裙,外罩月白色长衫,只是加了绒和毛边,发髻精致,簪着步摇,步摇上坠的是朵玉兰花。
和她夹在书页里做书签的那朵很像。
她伸出苍白的指尖,将伞替过去,仿佛又想起多年前,眼前的男子曾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这颜色衬你。
从那日起,元喜所有的衣衫都换成了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样式。
执着得近乎病态。
第45章 小郎君(22) 二更
傅月沉眉心一跳。
他和元喜不熟呀, 还没有到能送伞的情分吧,而且他在这里停留,也只是想等那把彼岸花伞。
“多谢, 不必。”青年礼貌又疏离地拒绝, 让元喜握着伞的手指不由收紧, 她藏好情绪,优雅温和地说:“傅公子不记得了吗?”
“你曾帮过我的。”她微微仰首,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耐心道:“十年前,御花园里, 我想折一朵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