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79)
“喂。”傅明牙在身后喊她。
少女没有回头,朝他摆了摆手,玩弄的说道:“好好备嫁。”
为了多他一个陪嫁,她可是给傅家又加了一些聘礼的。
傅明牙也只值这个价钱了。
四喜冷笑,她对他的恨意并不深,无非是主人放出来的咬人的狗,又或者是被人操控的刀剑。
她很清楚,他不是元凶。
她也很清楚,霜玺一直对爹爹有杀心,却没有这个本事。
所以爹爹的死,一定是有更隐秘,更厉害的人参与其中。
一个掌握着权势和力量的人。
四喜将目光投到了傅家深处,这也是她急着来傅家的理由。
按理说,爹爹新丧,她该守孝,可她不想等了,她想以傅家的人为突破口,娶了他们,打入傅家内部,去摸清那盘根错节的关系。
去找到隐藏在背后,真正的元凶。
她要让父亲瞑目。
四喜抬头看向苍穹,轻轻叹了口气,人都是被逼着成长的,她也想一直做父亲庇护下的小姑娘。
想做那个因为爱情苦恼的小丫头,想每天只用和吃食打交道,想温柔善良,开心明亮。
永远不用担心天塌不塌。
她肆意地享受着爹爹的疼爱与纵容,理所当然地以为会永久,却从来没想过,她要去保护父亲。
……
四喜收回目光,这是她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事,她以为爹爹一点都不老,甚至看着很年轻,所以心安理得的透支着这份亲缘。
她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喃喃道:“我以为,还来得及的。”
·
三日后,宜嫁娶。
皇太女还没有离宫僻府,所以亲事是在四喜的寝宫举行。
整个宫城里除了柿子树上那点喜庆的红意,入目皆是素白。
少女穿的是一身黑嫁衣。
也没有宴请宾客。
爹爹逝世,母皇似深受打击,她已经数日未上朝,闭门不出了。
至于长姐元喜,得知她去傅家重提婚约,逼迫傅家世子傅月沉嫁给自己后,那一贯人淡如菊的女子头一次慌了神。
说话时元喜正在刺绣,不留心就戳破了手指,渗出鲜红的血珠。
四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孩子了,她多少能窥破一点情愫。
但还是和从前一样,习惯了看破不说破,做人留一线。
她没有强迫元喜赴宴,也没有再和三姐姐说这些,她的话变得少了起来,也不再信任。
和长姐不同,四喜是真的信任三喜,可是父亲病逝这样大的事,她竟然迟迟没有通知她。
四喜知道,即便是爹爹的意思,三姐姐若是懂她,也该在与自己往来的书信中有所提及,哪怕是暗示。
她甚至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没和他说上一句:知道错了。
这种遗憾是今生都无法弥补的,重重压在四喜心头,压得原本鲜活明亮的人,也内敛低沉起来。
她对镜理了理头上的发髻,没有戴凤冠,只簪了一朵纯白的牡丹,和身上的黑嫁衣倒也映衬。
随后她移步去正殿,静静等着,等着傅家的两座花轿被抬入宫中,里面一个是她的皇夫,一个是陪嫁的夫侍。
都按女尊的规矩,盖了大红的盖头,只是一个更精致些。
但大概没有一个是情愿的吧。
傅明牙就算了,这纯粹是买一送一,被四喜弄过来撒气的。
至于傅月沉,他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薄情,不留一丝余地。
四喜还记得,从小酒馆出来的那个夜晚,在天启那条冗长的街道上,她边走边哭,仿佛把一生的泪都流净了。
以至于后来得知噩耗,赶回扶华替父亲送灵的时候,她难过的要死,却流不出比那日更多的眼泪了。
这双眼睛也曾哭得近乎失明。
四喜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有些心累,她阖上眼睛假寐,直到有宫人进来通禀。
约摸是夜已经深了,她这个皇太女也该决定去哪间屋子过夜了。
按照礼制,四喜应该先去正夫傅月沉的房间,且七日后,才可以去陪嫁的夫侍那里留宿。
这就是自古以来的尊卑。
但四喜乏了,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面对傅月沉,她更愿意去傅明牙那个小变态的房间。
至少因为同生蛊,他不会喊打喊杀,干扰她好好睡一觉。
可傅月沉不同,哪怕四喜刻意遗忘,他那日散漫凉薄的眉眼也还是印刻在脑海,提醒她离远些。
哪怕青年只背负着长琴,仿佛没有刀剑在手,也让她疲于应对。
傅月沉那些言语,比刀剑更甚。
他仗着她喜欢他,漫不经心地发起攻击,杀得四喜心头片甲不留。
可能是她还没放下吧,所以才不敢去见他。
为了克服这种心理,也为了打听傅家内部的事,四喜咬咬牙,又从傅明牙房间的门口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