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事情竟然弄假成真,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虽然,自己不是刽子手,但是此事多少也是因为自己而起,郁郁寡欢了许多日。。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直到夜幕青与柳江权大婚之日逼近。
王府郡主大婚,朝中权贵云集。
劲王与夜放虽然同为当朝皇叔,但是如今地位却有点不一样。
劲王属于夜家子孙里比较识实务的,当年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太后谢心澜听政,周烈掌控了长安一半的兵权,他就敏感地觉察出未来朝堂走势的风向,果断投靠了周烈。
所以,劲王如今在朝堂上尚有一席之地,手中也残余着部分实权,再加上当朝皇叔的名头,外人看来,是风生水起的。
自然,其中的滋味,怕是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懂得。
用夜放的话而言,劲王是周烈手里的一枚棋子,也是他与谢家权势争夺战的退路。
毕竟,劲王也是夜家皇子。假如,周烈有朝一日狗急跳墙,就可以打着拥立劲王的旗号,与谢家分庭抗礼,名正言顺。
劲王就是个傀儡人选。
而夜幕青大婚,朝堂上不乏阿谀奉迎之辈,不请自来,恭贺夜幕青大喜。
喜宴是设在劲王府。
劲王与原配王妃只有夜幕青这一个掌上明珠,人到中年方才纳了两房侍妾,生下个庶子养在原配夫人名下,将来承袭这王府爵位。
小世子年岁尚幼,二人大婚之后,劲王想将夜幕青暂时留在身边,所以不另外设郡马府,而是另辟别院,就住在劲王府。
眼见已然到了巳时,柳江权的房间依旧紧闭,不见人影。
服侍丫头在门口敲了两三遍门,始终没有动静。她有点为难。
叫吧,担心郡马爷再发脾气。毕竟,这些日子里,郡马爷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烦躁与暴戾,令人望而生畏。
不喊,看看时辰,又害怕耽误了事情。
她思虑再三,敲门声重了一点。
“啪”的一声,茶杯碎裂在门框上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然后,屋子里有女人略带慵懒的声音。
“爷,放开我。”
小丫头顿时一怔,识相地后退了两步。
一身凤冠霞帔的夜幕青向着柳江权的房间径直走过来,带着风声,不悦地沉了脸:“怎么?还没有起身?”
喜婆跟在她的身后,絮絮叨叨:“郡主大人,这马上就要成亲了,新郎新娘见不得。”
小丫头摇摇头,畏怯地道:“没有。”
夜幕青一脸凌厉:“这都什么时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怎么就不知道喊一声?”
小丫头怯生生地看了房门一眼,欲言又止。
夜幕青顿生疑心,推推门,门在里面拴着,推不开。
“开门。”夜幕青一边拍门一边叫嚷。
屋子里有手忙脚乱的动静。
夜幕青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骤然色变。
“柳江权!”她大声地嚷:“本郡主数到三,你若是再不开门,本郡主就要踹了!”
“郡主千万不要动怒,这大喜的日子......”喜婆又多嘴,被夜幕青一把推开了。
“一!”
侧着耳朵听,手脚更忙乱。
“二!”
有女人低低的慌乱的声音。
夜幕青突然就怒了,提起裙摆,抬起脚,就想踹。
一脚踹了一个空,门打开了。
柳江权胡子邋遢地站在门口,带着浑身的酒气,冲着夜幕青咧咧嘴:“慕青,这么早?”
夜幕青探头看过去,立即有酒气从房间里飘散出来,经过发酵之后的味道,带着一点酸,真的不好闻。他的喜服就摆在凌乱的桌上,酒壶翻倒,酒液洒出来,蔓延开,洇湿了喜服。
“谁在房间里?”夜幕青厉声问。
“没人。”
夜幕青一把推开杵在门口的柳江权,气势汹汹地闯进去,撩开低垂的帷幔,就从里面拽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来。
不由分说,“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贱人,就连郡马爷都敢勾引,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女人跪在地上,抖若筛糠:“郡主饶命,我是奉了王妃之命,前来伺候郡马爷的,这是王妃私下里允许的。”
“不可能!”夜幕青斩钉截铁:“我娘亲怎么可能这样糊涂?你自己狐媚,竟然还敢找借口,看我打不死你!”
一把拽住女子的头发,左右开弓,女人不由就是两声痛呼,脸颊顿时就红肿起来。
“好了,慕青。”柳江权淡淡地道:“她没有说谎,的确是你母亲差使她来的。”
夜幕青瞪圆了眼睛:“你也骗我?”
“难道你以前没有听说过试婚宫女吗?”
“试婚?”夜幕青顿时就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