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现在不如将此等恩赐收回,我消受不起。”骆城云满不在意道。
“乌垄,你什么意思?”薛夫人面色不悦。
骆城云不介意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薛夫人以为我当初为什么同意回薛家,我说了我唯一要的是薛珩,现在人不在了,薛家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就凭你那三年来明里暗里的羞辱吗?”
“珩儿是被你带走的,他去了哪儿,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吗?”薛夫人反问道。
“我原本也以为他是真心和我离开,可谁知他不过是把我当做离开薛家的工具罢了。”骆城云满腔愤懑,“是你们,你们逼走了他!要不是你们薛家对他做了什么,薛珩怎么可能想离开?”
薛夫人没见过此等倒打一耙的架势,一时间被震住了,从气势上就矮了一截,她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他们薛家哪里不好,才能没留住薛珩。
想了几秒,她很快在心中唾弃了这个想法。
分明是薛珩那小白眼狼忘恩负义,薛家有哪点对不起他?结果薛珩完全不管他们,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跑了。
当下之急是安抚好骆城云,薛夫人担保:“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珩儿找回来的,珩儿出去那么久,我们也放心不下啊,只可惜他一心不肯回薛家,我们是怎么找都找不着他。”
“是吗。”骆城云不带感情地问了两个字。
据他所知,薛家对于薛珩的搜寻,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一月之后,薛家表现得跟没事人一般,连寻人启事都不曾贴一张。
他懒得和薛夫人在此浪费口舌,直接说道:“等什么时候你们把薛珩找回来了,再来和我谈回薛家的事。”
“你竟对珩儿用情至深,父亲当初果真没挑错人。”薛夫人假惺惺道。
骆城云客客气气将人送走,心下嘲讽,要他们真能找到薛珩,那才是见鬼了。
如今的薛珩,正在家中等他。
这天骆城云下班晚了,薛珩独自坐在沙发上睡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关了电视,坐在薛珩身旁,碰了碰他的睫毛。
薛珩被吵醒,刚睡醒的语调还有些迷糊,尾音黏腻:“嗯?你回来了。”
“这些天是不是很无聊?”骆城云帮他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拨。
“还好。”薛珩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个抱枕,“比在薛家有意思。”
骆城云听了心中不是滋味,又在暗地里给薛家记了一笔,单手抓着薛珩怀里的抱枕试图抽出,俯身亲吻他的唇:“别抱抱枕了,抱我。”
薛珩仰着脖子承受他的吻,抱枕滑落地上,他忍不住发出细微的抗议声,可全都被身上那人堵在唇间,不甘心地吞咽下去。
最终,他抱紧了对方,脸上泛起难耐的红潮,溢出细碎的喘息。
“明天带你出去。”
“你不上班吗?”薛珩印象中骆城云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没有一天不是这样。
“明天休息。”好不容易忙完了要紧的事,骆城云决定自己给自己放个假,至于剩下的烂摊子,就丢给老板去解决,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轻咬着面前白嫩的耳垂,低声告诉他,“所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
次日,等人从睡梦中清醒时已接近中午,昨夜闹得太晚,几乎到了早上才睡,薛珩身上留下许多惹人遐想的痕迹,从锁骨往下,全是他的杰作。
薛珩一觉醒来腰酸得厉害,骆城云熟练地帮他推拿,心疼问道:“要不咱们今天在家休息?”
薛珩反手抓着他即将往下滑的手腕,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不。”
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说什么也要出去。
“大不了我明天接着请假。”骆城云试图劝说。
薛珩却道:“我不想再拥有一整晚的时间了。”
骆城云听后没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对方的耳垂,怎么这么可爱。
他们最终磨蹭到了傍晚才出的门,这个时间点能去的地方不多,但薛珩表现得很新奇,在家憋了这么久,难得出来望风,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然而令骆城云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门没多久,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两人刚从餐厅出来,被人毫不客气拦下,强盗般的行事作风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果不其然,薛夫人从车上下来,尖锐的眼神狠狠剐他一眼:“乌垄,你倒是好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解释。”
薛珩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骆城云上前半步,挡住了薛夫人的目光:“恐怕你认错人了。”
“认错?他长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认错?”薛夫人情绪激动,“好你个乌垄,拐跑了我的珩儿,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