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魔头做青梅+番外(88)
“你知道的,我这人愚笨,做事只能一心一意,不然什么都做不好。如果我跟你做朋友,可能会弄砸其他的事情,只能舍弃做朋友的机会。”她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
街道上落叶纷飞,沈绍礼站在萧条的大树前苦了容颜。
摇姯不自觉也愁了张脸。
他微微皱眉:“你就这么怕他?”
她不想在一个男人面前阐述她是如何中意另一个男人的,这种感觉实在别扭:“嗯,怕他不开心。”
“有无可能,再一心一意悦于我?”他落了笑容,轻轻问。
摇姯略带思索,抬头想回答时却见门口一再熟悉不过的白衣公子身子挺拔。
她眼神里带着歉意,福了福身:“我先走一步,沈公子告辞。”
说完走到苏玉珩身后,他一言不发转身进了门。
距离上次见苏玉珩已有三日,这些天任何地方都瞧不见他人影,摇姯走在他身后偶尔抬头瞧瞧他的背影,风姿飒爽,白衣翩翩。
他慢了几步,和摇姯并排。
“怕我不开心?”
摇姯有些讶异他会直白的问,只点点头表示回应。
他将剑换了只手,大手轻轻覆盖在摇姯的小手上,目不斜视。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去牵她的手。
摇姯笑开了花,小手握紧他修长的手指。
食指在他的掌心缓缓磨蹭,摇姯在心里数着他手心的茧。
“教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他只是浅笑,倦意褪去,连眉目间也散发着悦色。
第71章 崇拜
雁阵惊寒,枯叶双飞,寒风裹着黑暗的沈府有种别样的繁华。
沈府中住下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夜晚食过晚膳常常有故人相聚饮酒畅怀或是年轻侠客切磋讨教,这时的沈府反倒是热闹非凡。
庭院里聚集了大群人,有些高声谈话有些低语交流,相比于原来的窃窃私语,今晚用人声鼎沸也不为过。
摇姯甚是好奇,抓住个人就问何事。显然,武林人士认为男人间的大事是不能让女人参合进来的,每每兴趣高涨的人遇见摇姯的好奇都很默契地闭上了嘴,这让她浑身不得劲,跑回苏玉珩的书房寻找答案。
“教主,发生何事了,大家比看武林大会还激动啊。”摇姯见书房门没上锁,推开门探出个小脑袋问端坐着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眼神一扫,略一沉思,大手向她招了招。
摇姯知道答案在召唤她,连忙小跑进房内坐在他对面一脸好奇模样。
“到底发生何事了?”她搓着小手眼睛睁大大的。
“琰鸣决落入他人手中,被广传进武林。”苏玉珩直勾勾望着她,把摇姯看得冷汗直流。
“难、难怪大家都这么兴奋。”摇姯不知该安慰他还是表达自己作为苍狼教一份子的愤怒,只得结结巴巴说了这么一句。
之后对面的白衣公子不再言语,只是翻动手中的书帛。
“教主你这么淡然?”摇姯甚是奇怪。
他放下手中厚厚的书帛,抬眼看她:“这几日你又去哪里野了。”
“不是我啊教主!”摇姯赶紧表明清白,“我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了。”
他叹气:“我只是问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武林大会、星晴百里、吃饭、睡觉…”她扳着手指数这几天的行程,老老实实回答。
“你这么老实?”他眼皮一抬,瞥了眼她又接着翻动手中书帛。
“那是当然,你那个坐席真是武林大会的最佳位置,每场我都没落下。”摇姯狗腿地站他身后,两只小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揉。
“有事求我?”苏玉珩冷冷问道。
摇姯郑重摇头:“教主您真见外,伺候您本来就是我的差事。”
“那就是没事咯。”苏玉珩点点头,心安理得地靠在座椅上任她小手在肩上揉捏。
她咽了下口水,有些忐忑:“教主,为何我在钱庄拿不到银子?”
“你急需用钱?”他将书帛放下,闭上眼睛假寐。
见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书帛上,摇姯心都吊在嗓子眼,认真起来的苏玉珩她从来都未曾糊弄过去,一个不小心她毕生的钱财可能都得不翼而飞。
“也不是,就平时买点小零嘴。”她身体微微前倾,偷看他表情。
“这几月的俸禄未给你,你去枢那领吧。”
摇姯一脸苦笑,那点俸禄简直是杯水车薪,她带着些试探:“那,我在钱庄的银子呢。”
“你急需用钱?”问题又抛回来了。
“嗯,确实有点急。”
“何用?”他睁开眼,将头偏过去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不是为了去看如昔公子,真的。”她连忙摆手。
“何用。”他咬牙。
“那本就是我的银两,你凭什么限制我用钱。”摇姯不服气。
“何、用。”苏玉珩语气开始不耐,眉头轻皱。
摇姯见势不好,败下阵来,弱弱道:“我前几日偶遇一个小师弟境遇不佳,想帮帮他。”
“你这几日开销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拿钱拯救武林呢。”他好似松了口气,将头转正,又拾起桌上书帛,翻了一页。
她挠挠头,有些羞赧:“不能输在起跑线,当然要给他请最好的师傅来教,自然开销大了点。”
“你对他倒是挺上心。”他食指轻轻翻动一页书帛,摇姯的眼神也跟着翻了过去。
“以前他常端些鱼肉给我,我这种外殿弟子很难吃到。如今他家道中落,我总不能放任他颠沛流离吧。”摇姯想起在清风崖的日子,虽算不上美好,但有几个好友也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年。
门外有声骤起,三声清脆的扣门声在夜晚里格外清脆。苏玉珩仿佛未听见一般,注意力依旧在手中书帛。
“教主,有人敲门。”摇姯好心提醒。
“我已将他安置妥当,先去鱼样求学,我会让夜谷之人教他习武。”苏玉珩未理敲门之事,手握杯轻抿一口茶。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摇姯一惊,哪还管得了门外之事,连忙问道。
“你那日突然问起朝廷之事,我就派人去寻萧风了。”苏玉珩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你们合起伙来,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俩看着我这几日四处奔波是不是很有意思!”摇姯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几日挣扎了许久,虽自身难保,还是决定担起抚养萧风的重任,想借着武林大会的光能请一些名门来教萧风书、乐、武,没成想,被他们摆了一道。
苏玉珩秋后算账:“刚不是说这几日你只在武林大会、星晴百里,没去其他地方了吗。”
摇姯顾左右而言他:“萧风那小子从小就崇拜你,你说什么他自然都会答应,肯定是你故意想让我难堪。”
“崇拜我?”苏玉珩有些诧异,他想起前几日将萧风带到他面前时那孩子的眼神,确实是崇拜而热切,他无论说甚都言听计从,还以为是萧风本性如此。
“是啊,我和萧风每天都赞美你,尤其是我。”摇姯咧开嘴笑。
苏玉珩摆明不信:“我倒是经常听说你偷偷骂我。”
摇姯挠挠后脑勺:“教主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的很。”
“以前不知,现在知晓了。刚刚说急用钱也应该是口是心非了。”苏玉珩狡诈道。
“我不管,你把银子还我!”摇姯耍赖,小手摊开在苏玉珩眼前。
苏玉珩抓住那只白嫩嫩的手,缓缓说道:“鱼样的秋弄学堂学费极其昂贵,再者,教萧风习武的是夜谷谷主,你的银两都付给他们了,我还替你贴了好些银子。”
摇姯嘴张大就再没合起来过:“差不多就得了,为何要请那么贵的师傅,上那么贵的学堂啊!他还是别去鱼样了。”
“他今日已启程。银两我已给付三年,三年后需要你自己承担之后的费用。”苏玉珩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心情极佳。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拍拍苏玉珩的肩膀:“那孩子今年十六有多,三年后已可以独当一面,就我无需再费心了。”
“你十六的时候还需要小毛孩偷偷给你送肉吃呢。”苏玉珩有些好笑。
十六那年,摇姯的世界都变了,她从清风派掌门手里救下苏玉珩后,就过上了居无定所的生活,时不时的暗杀,随处可见的尔虞我诈。但她不敢争辩,她怕苏玉珩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她十六那年,二十弱冠的如玉公子变成了人人诛之的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