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养虾日常(68)
他们愣了愣,走了过去,苏泽霖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们,自己如何一个人上茅厕,洗澡洗头,更换衣物的,动作比他们洗澡还干脆利落,没有半点障碍。
介绍到小便斗的时候,他们甚至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两眼放光,跃跃欲试,这玩意太贴心了!简直是为他们男人量身打造的,比夜壶尿桶什么的要好一百倍。
苏泽霖撇了撇嘴,“看到了吧,我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用得着我妹妹帮忙,也不知道那么荒唐的话到底谁编出来的,你们居然还信了!”
赵成站在洁净光滑的浴缸边上,摸了一把又一把,内心激动不已,这是好东西啊,可以躺在里头泡澡,一看就知道比浴桶舒服得多,苏泽霖兄妹也未免太享受了吧。
范七公却鸡蛋里找骨头,挑剔道:“你们两兄妹共用一个浴缸,也不太好吧。”
苏泽霖冷哼了声,“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男人用的卫浴间,我妹妹她们用的在隔壁,设施和这个差不多,我就不信下榕村还能找到比我们家更讲究的。”
听说这老头家里男女老少都共用一个脚盆,居然好意思来找他们兄妹的茬?忒厚脸皮了。
范七公像是不信他说的话似的,还真的去隔壁卫浴间瞄了两眼,回来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泽霖,没想到他们花样这么多,男女如厕和洗澡的地方还分成了两个,嫌房间太多是不是。
“好了好了,现在事情都弄明白了,也是一桩好事。”赵成惯会做老好人,他笑眯眯地看着苏泽霖,“泽霖啊,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买的啊,要是便宜的话,叔公也想装一套哩。”
哪里是买的,那是小玉找陶瓷作坊订制的!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苏泽霖还是懂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苏含玉倒是替他答了。
“叔公好眼光,这些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我们能用上,还得多亏我们大表哥。”
赵成讶异道:“你们大表哥?哪里的表哥?伍家人、蔡家人还是陶家人?他们还有这能耐?”
“都不是,是我娘那边的。”苏含玉回道。
“白家人?!”连范七公都吃了一惊,“不是死绝了吗?”
“失散了而已。”苏含玉并未解释太多,多说多错,反正他们会自行脑补。
果然,赵成恍然大悟,“我就说你娘看着不像一般人,肯定大有来头,这么精致的器具,也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看来你们兄妹是苦尽甘来啊。”
“呵呵,说这话太早了点,眼下我们可是丑闻缠身,都要被赶出下榕村了。”苏含玉冷笑。
“都是误会,误会。”赵成忙道,典型的高抬轻放。
苏含玉可不答应,问道:“这谣言这么恶毒,要不是我们家卫浴间造得好,我们兄妹还不知道怎么洗脱莫须有的罪名呢,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叔公您掌管全村人口,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瞒不过您的眼睛,谁传的谣言,想必您很清楚,应该不会放过那人吧。”
这丫头,果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怎么就那么多人被猪油蒙了心,想要坑她一把呢,赵成心里叹了口气,回道:“是刘寡妇那里传出来的,可能是想报复吧。”
“麻烦您主持一下公道,我们兄妹可不想出门看到的都是白眼。”苏含玉道。
赵成看着一屋子心仪的卫浴设备,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让人把刘寡妇喊来问罪了。
兄妹相奸的噱头比寡妇偷汉子大多了,刘寡妇正在家沾沾自喜呢,以为苏含玉这次也跟她一样,要挨上一百个板子,哪知道半夜被人拎过来,说她捏造谣言,恶意中伤他人,要治她的罪。
她惊诧地看着赵成,“里正,我怎么造谣了,他们白天当兄妹,夜里当夫妻明明是真事,我一句谎都没说,您怎么反而找我兴师问罪?”
“你说这话有根据吗?”赵成厉声道。
“证据?多明显啊,要证据做什么,泽霖瘫了,小玉要照顾他,难道帮他洗澡穿衣解手?这不就是肌肤相亲吗?我们家虎子长到七岁我都不帮他洗澡了呢,他们这样做跟夫妻有什么区别?”刘寡妇说得头头是道。
“哼,你这是十二斤猪头——得把嘴,没凭没据这样说人家,不是胡编乱造是什么。”赵成斥责道,“泽霖生活完全能治理,一个人生活都不成问题,不存在你说的情况。”
“怎么可能!你看泽霖弄得多干净整洁,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刘寡妇争辩道,“该不会他们许了什么好处,你们故意颠倒黑白吧,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可怜我们娘俩孤苦无依,说句真话都要挨教训……”
赵成脸都黑了,“你拿不出证据就是造谣,又是通奸,又是造谣,我们下榕村的名声都被你连累了,我就不该留你这种人在我们村,明天立刻给我搬走!”
刘寡妇傻了眼,见赵成态度坚决,心里慌了,怎么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的,该被赶走的难道不是苏泽霖苏含玉吗?
这些长者里,范七公平日对他们母子颇多照顾,她赶紧看向对方,范七公却扭头不理她,竟是连句公道话都不肯说。
她是万万不能被赶出去的,离开下榕村她能去哪呀,娘家人肯定容不得她,她自己腿又瘸了,想再嫁都难,忙求饶:“里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这是谣言啊!”
第九十一章 跪地求饶
“你听谁说的?”苏含玉问道。
“你堂妹说的。”刘寡妇老老实实回道,“昨天我摘菜回来碰见小烟,她亲口说的,不然我怎么可能想到这上面去。”
赵成有点头疼,怎么这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呢,但顶着苏含玉“求公正”的目光,他不得不把苏含烟找过来。
苏含烟自然不肯认,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刘寡妇,“刘婶,我只是感叹了两句姐姐出嫁没人照顾霖哥哥而已,何曾编排过他们的不是,这么龌蹉的谣言,别说让我说了,就是听我都听不得的,真没想到刘婶您是这么恶毒的人。”
她们两人对话的时候没有旁人在场,不像刘寡妇散播谣言,那是当着好多人的面说的,刘寡妇看着小白花一样柔弱可怜的苏含烟,总算明白自己这是给人当枪使了。
“好得很!你们苏家就没一个好人,个个奸诈狡猾,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才给你们当狗使唤!”她气得心肝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扑上前扇苏含烟几耳光。
“这下你总该认罪了吧,给你多留一个晚上,回去好好收拾东西,以后别让我在村里看到你。”赵成宣判了她的处罚。
刘寡妇一咬牙,跪倒在地,给赵成磕了好几个头,泪流满面道:“里正,您别赶我们母子离开好不好,虎子他还那么小,我娘家又容不下我,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娘儿俩饿死在路上吗?”
“求求您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循规蹈矩,绝不行差踏错,您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我明天,不,现在立刻就去挨家挨户跟大家说明白,这事都是我胡说八道,是我该死,行不行?”
又看向苏含玉,“小玉,您就当看在虎子的面上,原谅婶子这回好不好,虎子不比小香小浩大多少啊。”
哭声之凄惨,语气之悲切,言辞之恳切,令人无法不动容,范七公总算开口替她说了句话,“要不,就给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吧,毕竟孩子还小。”
赵成却看向苏含玉,还得看她态度呢,要是她不满意,卫浴间那些东西他就彻底没指望了。
苏含玉心里冷笑,好人他们做了,恶人倒是留给她来做,那就别指望她客气了,“把孤儿寡母赶出村子确实残忍了点,那就留下来吧,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吧,不然人人都像刘婶一样,张嘴就给人泼污水,村里岂不是乱了套?”
“这倒是。”赵成赞同她的观点,“那就按照常规处置,兴风造浪,诬蔑他人,杖责五十。”
又要打板子?刘寡妇吓得眼白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饶是如此,也未能逃脱杖刑。
这下好了,原本一瘸一拐的腿瘸得更厉害了。她还得照自己所说的那样,挨家挨户去替苏含玉和苏泽霖澄清,平息这场由她自己掀起来的风波。
这个夜晚,下榕村这边热闹得很,而在徐宜县郊外的黑云山里,气氛同样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