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养虾日常(318)
自告奋勇道:“我会爬树,我上树帮你摘。”
苏泽霖:“……”
这真是个姑娘吗?肯定是男扮女装吧,小玉在村里长大的,都不会爬树,她这个京城姑娘居然会爬树?
一个晃神的功夫,林曦就撩起裙摆打好了结,正要攀爬上去,被苏泽霖黑着脸扯开了。
有他这个男的在,怎么都轮不到一个姑娘家爬树吧!
竟然还当着他的面撩裙子,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人看待。京城的姑娘都这么豪放的吗?
“把裙子放下来。你在下面捡就好,我到树上摘。”
说着他纵身一跃,人就上了树,三两步就到了离枝叶较近的枝干,拽着枝条挑总苞裂开了的摘,摘了直接扔到地上。
林曦见他身手这么利落,惊叹道:“你会武啊?”
“会一点。”苏泽霖回道。
“真厉害。”林曦赞了句,“我也想学武,可是我祖父不同意。”
苏泽霖心想,不同意是对的,不会武你都跟兔子似的蹦来蹦去,要是会武,不就成了会飞的兔子,人影都抓不着了?
不过做顿饭而已,苏泽霖需要的板栗并不多,摘了没一会便停了手,到了树下,见林曦把板栗都归拢到一块了,总苞有刺不好拿回去,他便动手剥起苞壳来。
林曦见状,也拿起一个剥,她动作太快,苏泽霖甚至来不及提醒,便听到她的惊呼声。
果然被扎伤了。
剥苞壳一般要带着手套,苏泽霖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才会光手剥,不花点力气,是很难剥出来的,林曦细皮嫩肉又没多少力气,肯定很容易伤到自己。
见她手指上冒出了殷红的血珠,苏泽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野草,看到山藿香,便摘了一把,放到嘴巴里嚼烂了,抹到林曦手指上。
在他捏住林曦手指的时候,林曦便僵住了,待看到他吐了一团青色糊糊出来,弄到她手上,面色霎时变了:“你在干什么!”
“敷药阿,这是山藿香,我们都叫它血见愁,敷上去立刻就能止血。”苏泽霖回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山藿香!”林曦抓狂,她在野外行走这么多天,被草叶划伤是常有的事,早就从采药的山民那里学了几种能止血的野草。
“我说的是你的口水!你怎么能把自己嚼过的东西抹到我手上!”
苏泽霖愣住了:“你想自己嚼吗?这草味道不怎么好,我怕你受不了……”
真是鸡同鸭讲。
林曦抚了抚额,郁闷道:“又不是只有嚼烂这一种办法,砸烂或者用手挤出汁液不是一样可以吗?”
苏泽霖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习惯这么做了,这是最快的办法,下意识就……”
好吧,这人就没觉得把自己的口水涂到别人身上有什么不对。林曦在心里吐槽。
她把苏泽霖敷上去的草糊甩掉,血已经止住了,她找了几张草叶子,把手指上残留的口水抹掉,即便如此,她感觉手上还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口水味道。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水源,又不好意思把苏泽霖一个人丢在这里,那样也太矫情了。她又不是那种矜持的大家小姐,一点口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越是想忽略,越是忽略不了,尤其是苏泽霖就在旁边,一看到他她就想起这事,压都压不下去,简直糟透了。
她也被狗舔过,为什么狗的口水不会让她这么不自在?
狗到处舔东西,嘴巴比人脏多了,苏泽霖嘴巴干干净净的,又没有生疮,怎么就让她浑身不舒服呢。
气味。
一定是气味。
让她感觉被人标记了。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苏泽霖那边已经把板栗都剥好了,装到篓子里,这个篓子是林曦之前背着的,苏泽霖看到板栗树时便顺手提了过来。
刚好装满一篓子。
他见林曦蹲在地上发呆,弯腰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
林曦满脑子想着他的口水,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惊得立刻站起来,脑袋正好撞上苏泽霖下巴,顿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苏泽霖摸着撞疼的下巴有点无语,这姑娘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这都第几次撞到他了,这种性子能在野外活一个月,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林曦人本来就虚弱,中午刚恢复了点元气,下午就各种折腾,耗光了能量,这一撞,眼前又开始发暗。
苏泽霖见她软绵绵地倒下去,吓了一跳,正想喊初三初四,想起她们在小玉身边,不在这里,便抱起林曦,提起背篓朝马匹冲去。
第四百三十章 又当又立(二更)
没想到他骑上马不久,林曦就醒了过来,一看自己被苏泽霖抱着,周围全是她的气息,脸色立刻红了,一把推开他的手,想要跳下马去。
要不是苏泽霖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她就真跳下去了,马正在奔跑呢,她这一跳,还要不要命了。
“安分点,你不想活命我还想呢。”苏泽霖想给她一点小教训,原想拍她肩膀的,哪里知道她随便乱动,竟然落到了臀上。
空气寂静了一瞬。
两人都僵住了。
林曦率先反应过来,反手就扇了苏泽霖一个耳光。
苏泽霖完全有时间挡住她的手,却没有动作,硬生生挨了这一记耳光,谁让他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呢。
马还没跑出山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间,格外响亮。
苏泽霖平日没怎么晒着,肤色还是挺白的,这一耳光下去,脸上立刻浮起了红印,林曦没想到苏泽霖连闪都没闪,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一时呆住了。
直到苏泽霖勒住马绳,从马背上跳下来,把缰绳交到她手里,叮嘱道:“你骑这匹马回去吧,小心点,你的马还拴在里头,我去骑回来。”
他把板栗提走了。
林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了几次口,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心里懊恼极了。
苏泽霖又不是故意的,她反应太大了,竟然扇了他一个耳光,那么明晃晃的手印挂在脸上,多丢人啊。
她想道一下歉,又觉得有点憋屈,哪怕苏泽霖不是无心的,也是占了她便宜,她就是打了他,也没做错阿,谁让他抱着她还动手动脚。
苏泽霖骑马出来,见她顿在原地,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座下那匹马的鬃毛,提醒道:“这马再温顺,也是有脾气的,你别乱揪了,小心它把你甩下来。”
这话落在林曦耳里,就别有意味了。
苏泽霖这是在说他自己吗?是说他脾气再好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要她不要太过分的意思吗?
她哪里过分了!这一个半月她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苏泽霖分明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这人跟之前那个叶少没什么两样。
她太傻了,安安分分在京城等着谢尧不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受人欺辱。
她越想越难过,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苏泽霖惊住了。
他就提醒了一句,语气也不重吧,又没骂她,怎么就哭起来了。
刚才还跟受惊的野猫一样给了他一爪子,眨眼就哭得一塌糊涂,就是六月的天,孩儿的脸,变幻得也没她这么快啊。
难怪古人说女人嬗变。
苏泽霖手足无措地看着林曦,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见她那匹马等得不耐烦了,抬脚往前走去,他怕林曦被颠下来,就靠近过去,替她扯住缰绳。
林曦满腔委屈无处发泄,见他靠近,攥着拳头锤起了他肩膀,抽泣道:“你这个色胚,混蛋,恶棍,就知道欺负我……”
她刚才都晕过去了,拳头又能有多大力气,还够不上小含香给他捶肩的力度,苏泽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色胚恶棍,分外无语地看着她。
敲了一会儿,苏泽霖没什么事,林曦却累着了,有气无力地靠在苏泽霖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哭着,听着分外辛酸。
苏泽霖正想安慰她两句,却发现身上重量加重,林曦竟是又晕了过去。
他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
也不敢抱林曦同骑一匹马了,就这么任她靠着,小心翼翼地驱使两匹马往外走,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还当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呢。
反正初三见着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苏泽霖把人交给她,关切道:“她刚才晕了两次,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