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凰+番外(643)
九娆:“……”
她怎么觉得天舒变了?
“朕觉得有些事情需要给你谈谈——”
“陛下。”天舒抬手堵住她的唇边,声音里带了点缱绻的魅惑,“现在是臣的侍寝时间,陛下若要谈政务,可以留到明天,臣不会跑。”
九娆:“……”她的感觉果然是对的,天舒变了。
为什么变?
是因为跟苏瑾谈话之后得到了什么启发?
九娆迷迷糊糊地想着,被天舒吻得很是意乱情迷,少年趴在她脖子上,如小奶狗一样蹭着她的后颈,“臣会让陛下满意的。”
九娆:“……”果然是变坏了。
身体转了过来,九娆伸手环住天舒的脖子,嗓音慵懒:“天舒,你是别人假冒的吧?”
“……不是。”天舒亲了亲她的唇,声音低低的,“陛下可以检查,从头到脚,脱光了检查。”
九娆:“……”
春宵暖帐,美人乡是英雄冢,这话一点都没错。
……
七月的天气很热,殿内温度更是节节升高。
这一夜天舒发了狠似的要着九娆,虽然他的语气始终都是闲适而黏糊的,动作却跟他的声音全然不符,像是一头饥饿了很久的狼。
九娆被他折腾得咬牙切齿。
次日一早早朝又免了。
安雪让内侍把消息传到大殿上时,群臣对此开始有了些微词,“陛下不在帝京时也就算了,政务有丞相和皇夫代劳,可陛下如今身在宫中,怎么能隔三差五就不上早朝呢?”
这不是朝昏君的方向发展吗?
太不像话了。
苏瑾淡定把今天的事情都包揽了下来,离开了大殿。
而九娆在雍华宫听到内侍小心翼翼地传完话之后,语气也淡定,只是声音有点哑:“朕在为传承子嗣而努力,让他们别那么多废话。”
天舒闷不吭声地跪坐在一旁,给她捏脚又捶腿,伺候得无微不至。
内侍低眉垂颜地退了出去。
九娆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懒得起身:“天舒,若是朕哪天成了昏君,你就是罪魁祸首。”
天舒低头:“陛下不会成为昏君。”
九娆转过头,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天舒乖乖地移了过去。
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掐了掐,只掐得他俊美的脸颊泛了红:“疼么?”
天舒语气闷闷的,却掩不住吃饱餍足的开怀:“不疼。”
九娆哼了一声:“越来越放肆。”
浑身酸痛。
天舒抬眼,漆黑的眼神干净深邃:“陛下,要是真有了怎么办?”
第1715章
真有了?
九娆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天舒说的是孩子。
她懒洋洋地道:“有了就生呗,不然呢?”
说着她目光落到天舒面上:“朕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十五岁的娘亲不稀奇,十五岁的父亲却不常见。”
寻常时间的男子就算成亲早的也大多十七八岁,很少有十五岁就有了娃的。
“臣明年十六。”天舒道,“陛下就算怀上了也要十个月,臣也是十六岁当爹,不稀奇。”
十五岁跟十六岁,区别很大吗?
九娆不置可否。
没什么力气地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她道:“下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天舒起身下床,披着自己的袍子去倒水,完全把候在外面的宫女当成了摆设。
喝完一杯水,九娆嗓子舒服了些,抬头看了看外殿:“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天舒顿了一下才回,刚说完补救似的道,“下午可以批阅折子,臣帮陛下看奏折。”
九娆哼哼了一声:“朕怀疑你是想谋权篡位。”
天舒:“……”他不想谋权,也不想篡位。
他只想吃了她。
不过到底是个御影卫,骨子里刻着的规矩让天舒不敢太过放肆,泛着真气的指尖在九娆经脉穴位上游走了一变,低声道:“还酸吗?”
被他按得懒洋洋舒服的九娆眯了眯眼:“嗯,好很多了,伺候朕起身更衣。”
天舒抿了抿唇,语气里多了丝柔和:“臣遵旨。”
起身洗漱更衣,用了午膳,两人一道把堆积的奏折处理完。
整个下午就待在雍华宫里没有出去,就算是忙碌,也让人觉得心里安然。
晚间出来散步时,天舒主动开口:“陛下喜欢鸾飞吗?”
这个问题他需要正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而且天舒心里很清楚,昨晚的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他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把侍寝的人弄昏过去,一次两次可以说是争风吃醋,次数多了就是犯了大忌。
九娆想了想,倒也不屑撒谎:“喜欢。”
天舒沉默片刻,问道:“很喜欢很喜欢?”
“比喜欢你要少一点。”九娆道,“不过他已经成了朕的皇夫,而且……”
偏头看向天舒,她语调依然平静:“鸾飞跟墨华虽然并没有正式侍寝过,但他们都看过朕的身体,也面前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天舒,你觉得一个不相干的男子能看到朕的身体吗?”
如果鸾飞和墨华不做她的皇夫了,而是择个女子成亲,那么他们之于女皇就是单纯的臣子。可这两位臣子都贴身伺候过九娆,裸裎相对过,不管是名分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有了亲密无间的关系。
墨华且不说,鸾飞曾经还是九娆的男宠,单只是这一点,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芥蒂地去娶别的女子。
况且……
九娆心里其实很清楚,鸾飞和姬凰羽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后宫里拥有名分的几位皇夫,真正且唯一还能独善其身始终跟她保持距离的人,只有一个闻筝。
第1716章 喜她所喜
天舒沉默不语地走了一段,眉眼微敛,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天舒。”九娆遥望天边夜色,宫灯氤氲,衬得眼前的景致迷离而朦胧,“我没办法承诺你什么。这几天偶尔我也在想,能不能其他人都不要,只跟你一个人到老?就像你的爹娘和我的爹娘一样……可想来想去,我觉得自己做不到,也许三年两年里可以,但时间久了依然有很大可能会变心。我这个人骨子里就不是个会把儿女私情当成头等大事的人,你觉得我无情也好,风流也罢,我都不否认。”
顿了顿,“小时候我就说过类似的话,如今我还是这般告诉你,喜欢上我这么个人会很辛苦,很多选择需得慎重,然而如今这情况,倒也不是慎不慎重的问题了。”
天舒没说话,他觉得九娆有时候实在坦诚得让人心塞。
从小到大,在感情上她从不骗他,无法专一就是无法专一,哪怕博一个风流之名,也绝不面前自己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诚实得近乎无情。
“我能做到的,就是对你不辜负,但凡我们还有一天的名分,你在我心里便永远是最重要的一个。”九娆靠着桥栏,望着桥下湖面上金光点点,“我这辈子活得随心所欲,要什么有什么,算是被宠坏了吧,真的不想为了感情一事愁肠百结……我明白自己的自私,却并不打算改变什么。”
天舒倚着桥栏,抬眼看满天星斗。
风流,自私,无情。
她连给自己的评价都不曾委婉过,也丝毫没有要为自己的性情做过什么修饰,自私也自私得光明正大,风流也是那么让人无奈。
这样的女子,爱上了她的确辛苦。
可他从五岁那年进宫开始就赖上了她,虽那时情感懵懂,对很多事情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但也许命中注定这个女孩就是他一辈子要守护的人。
这些年待在她身边,他心甘情愿。做御影卫固然辛苦,可他同样心甘情愿——虽说是为了更好地庇护她,可何尝又不是为了他自己?
御影卫这个身份,可以让他拥有更多的优势,以及更多保护她的底气。
甚至做一些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
然而天舒现在更明白了一个道理。
此时此刻,刚刚醒悟过来。
从他不知何时喜欢上九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这样的性情——真实而不羁,对什么都不曾真正上过心,不管是权势还是感情,她骨子里似乎很有一种随遇而安的特质。
或者可以说是懒。
懒得去费心,懒得为了一些事情而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