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别人的爱情里当助攻(37)
他怒气更甚,凭借着身高压制,他倾身贴近易舒书的身体,黏腻油滑的语调宛若冰凉的蛇,沿着易舒书的每一寸肌肤来回游.走。
他把头靠近易舒书的肩颈处,呼出一口满含酒意的气,“宝贝儿,今晚就让我来疼你。”
易舒书感到耳边一阵麻痒,瞳孔骤缩。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李晋洲越笑越阴狠,上手就要扯掉她的外套,却在指尖刚触碰到衣角时,听到“嘭——”地一声巨响。
红色的酒液顺着李晋洲的额头留下,芬芳醇厚的酒味弥漫开来。
他后知后觉感到脑后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玻璃渣的碎片,还沾着血,滴滴红色正沿着锋利的边刃缓缓滑落。
“靠!谁他妈敢打老子!”
他扶着晕眩的脑袋龇牙咧嘴地往后看,怒火从咬紧的牙缝里冒出来,直要烧向来人。
易舒书也被酒液泼溅了唇畔,她偏头绕过李晋洲的左肩望过去,发现对面墙下的阴影中,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扣着鸭舌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着的唇和略有瘦削的下颔。黑色的休闲装与这昏暗的小巷无比合拍,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目光触及的那一刻,易舒书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个身影她太熟悉了,无数人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人,她真真切切相处了数年。
来人正是唐衷。
唐衷手里还拎着半截酒瓶,身旁散落了一堆玻璃渣。他大步走上来,趁李晋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从他手里拽回易舒书的手腕,顺势一扯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李晋洲大声嚎叫着:“你他妈哪里来的小子!疯了吗?!”
“李晋洲。”唐衷看着张牙舞爪的李晋洲,眸含冷光,森然恐怖的语气像把利刃,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搅碎李晋洲的眼珠,“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你他妈谁啊?”李晋洲的脑壳被打得昏昏沉沉,视线也是模糊不清,根本难以聚焦在来人身上,自然也分辨不清他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着就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抬手往唐衷脸上拍过去,“易舒书他妈的是我的女人,你是哪根葱敢从我手里抢人!”
他一个公子哥根本不懂半点拳脚,在易舒书面前他还能凭借天生优势压制一下,碰到唐衷这种有点底子的就根本不够看的了。
唐衷紧攥着易舒书的手腕,护着她一偏身就躲过了李晋洲的攻击,李晋洲下盘不稳,冲过来的时候根本没刹住力量,唐衷顺势一抬脚踹在了他的膝弯处,直接把李晋洲踹得“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洼里。
唐衷伸手一把薅住李晋洲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往墙角的垃圾堆砸去。
李晋洲根本来不及躲避,他的双腿只挣扎扭曲了一下,然后就以脸朝下的姿势,彻底晕倒在铺天盖地的臭气里。
晕过去一人,小巷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黑猫缩在墙头上看着这个向来温和的男人暴戾地动手伤人,泛着幽光的眼珠在黑暗里明亮如灯。
风里夹杂着几不可查的血腥味,易舒书终于耐不住,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唐衷的手一直攥着的动作松了一下,默不作声地脱了自己的外套往她的身上一搭,继而又捞起易舒书的手,与自己交扣在一起。
温热的触感从手心沿着脉络往心上涌,易舒书抬头静静地看着阴影下唐衷还残余着狠厉神色的脸,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半夜打了一个特别响特别响的雷
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劈在了我脑门上一样
后半夜一直在做被人下毒手然后当场狗带的梦
夏天的雷真的好可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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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王子的红玫瑰【7】
唐衷的手心被酒瓶碎渣割裂出几道血痕,可能是用劲过狠,他的手腕在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角泄露了暴怒情绪。唐衷侧过脸去看开口问话的易舒书,眼睛里的火光似要将眼前人吞噬殆尽。
一句带着哽意的话压着嗓子眼冒出来:“易舒书,你到底在想什么?”
易舒书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唐衷。她只看着,并不答话。
小巷里的空气憋闷在鼻翼,两人对立站着,互相注视试图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算了。”僵持不过十秒,唐衷就率先让了步。他锁着的眉舒缓开,手里紧扣的动作也松了劲,好像是疲惫于追究这些事情,只是闭了闭眼说:“跟我回家。”
易舒书的手腕上少了一股力道,她交叉着胳膊把宽大的外套裹紧,细密蜷曲的长发被一股脑地撸到颈侧,罕见的没有摆脸色。
“现在不回。”她没有什么动作,而是开始反问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唐衷的眼神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你不应该来这里,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万一你被认出来,明天你该怎么跟外界解释?”
“说不定现在就有狗仔拍到了你的照片,明天他们就能说你夜会神秘女友。”说到这儿,易舒书顿了一下,声音弱了下去,有些温软:“唐衷,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要这么不爱惜羽毛。”
“易舒书。”唐衷打断她的话,“我来听我妻子唱歌,有什么不对?”
易舒书被这句话噎得语塞,喉咙动了两下也没说出什么话。
“虽然你把结婚证收起来了。”他吸了口气,语气不容反驳:“但只要一天没签离婚协议,你就依旧是我的合法妻子。”
易舒书手一僵。
林之南从后门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默然相对的情景。易舒书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比唐衷矮了一截,从林之南的角度,仿若她依偎在唐衷的怀里,两人颈对颈说着亲密话。
她猛然捂住眼,把探出去的脚倏地收回,两手抓着门环哐当一声又退回去把门合上。
慢一步跟上来的酒友挑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又退回来了?”
“嗯?”林之南抬头一看来人,皱着眉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我看你急急忙忙的以为出了什么事,这不跟上来看看情况吗?真遇到什么事儿还能帮你一把。”
他凑近林之南的耳朵边轻声问:“后巷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林之南摸了摸额头上残余的冰凉触感,感觉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她反手推了靠上来的男人一把,凛着眉眼警告:“别出去。”
“怎么?外面有人在偷情?”男人暧昧一笑。
周遭都是激烈躁动的电音,白蛇般扭动的身躯将光线挡得忽明忽暗。林之南被这句话惹得有些耳热,她翕动了一下嘴唇,然后含糊回答:“也…也差不多。”
“你怎么跟个纯情小男生似的。”男人笑得有些放肆,调侃的语调更含了甜香的酒味,“成年了吗弟弟?”
“你才弟弟。”林之南羞赧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恼羞成怒的样子像亮着爪子的小猫,没有半点威慑力。
说完她就扭了头,肩膀抵在后门上,悄悄地透着门缝往后巷看。
男人微伏着身,因为林之南手推的力道稍稍侧了半步。他从林之南肩颈处贴上来,与她的手臂隔了不远不近恰好一个拳头的距离。
林之南能感受到身后的温度和萦绕在耳后呼吸之间吞吐出的温热气息。
“你知道你现在像一个偷看大人私事的怪小孩儿吗?”
林之南撇过头,“我倒是知道你现在像个缠着小孩儿的怪叔叔。”
男人一笑,把手肘搭上她的肩膀,瞬间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你说自己不是gay我是真的不太信。”林之南看了看垂在自己视线前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干净平整的指甲倒跟眼前这人沉稳的性格很和调。
“要不是我也看你面善,”她说着拨了一下男人的手腕,“我会觉得你在调戏我。”
“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得寸进尺的语气。
林之南知道这人在开玩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
她的目光从男人的手再次过渡到后巷里昏暗夜色中对立着的易舒书和唐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