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我觉得如果要等皇上回来,还是熄灯比较好,你记不记得以前武后总说,半夜有酷似李贤的人来找她,和她说了很多,让她倍感难过。”
太平握着韦后的手,发现她手心冒汗,韦后急忙缩了回去,道:“弟妹,我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还是别聊皇上了。”
太平心想:胆小鬼,那个李贤不过是夕哲假扮的罢了,只能骗骗你们这种无知之辈了。
太平公主道:“我备了一份薄礼,你收下吧。”侍女拿来一个漂亮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支人参,太平笑道:“这是千年人参,能补中益气,你现在睡眠不佳,最需要这个。”
韦后感激道:“谢谢妹妹了。想当年,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没想到我们的境遇差不多,情路都不顺。”
太平安慰道:“你可是太后了,我哪能和你比呢。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太平和韦后又寒暄一番,就离开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太平施计
太平又到了上官婉儿府上,只见她正在写诗,连太平走到她身边都不曾察觉。
婉儿感觉有人咳嗽一声,回头发现是太平,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坐。快给太平公主倒茶。”
太平笑道:“我刚才刚去过韦后府上,顺路来看看你。你们都刚刚戴孝,心情一定不好。”
她仔细看了看婉儿的诗句,道:“竟然都如此悲伤,可见你对先皇用情之深啊。”
婉儿难过道:“先皇待我不薄,为他写几首诗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一直不清楚,他怎么就突然得病了,前几天还和我有说有笑的。”
太平公主,赶紧插嘴道:“你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婉儿若有所思,道:“有,我总觉得韦后和安乐公主的神情不对,她们应该很伤心才对,可是我却发现她们脸上,恐惧多于伤心。”
太平公主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刚才我拜访韦后,听闻她晚上都不敢熄灯睡觉,觉得事有蹊跷。因为事发前,皇上就去过她那,而且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太医,都突然告老还乡了。”
婉儿叹气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又能做什么呢?既然先皇已去,我们就节哀顺变吧。”
太平公主突然抓住她的手,道:“不,你想想,如今温王继位,韦后垂帘听政,真怕她会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到时候我们就都没有好日子过。”
婉儿惊了一下,道:“那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太平道:“你与她走得近,或许你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婉儿迟疑了。
太平突然走到外面看了看天空,道:“我觉得大唐上空一直在变天,阴盛阳衰的日子快到头了,李家天下还是会回来的。难道我们不该为自己留条后路吗?如果一味包庇韦后,恐怕日后会成为帮凶。”
婉儿急忙道:“我愿意还事情一个真相。”
婉儿想起了自己送给韦后的两个男宠,便召见他们问话:“你们最近可服侍韦后?”
两个男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害怕,道:“没有,自从上次朝臣说韦后淫乱后宫,韦后就没召见我们了,可能是怕风声太紧吧。”
婉儿道:“这几日呢?”
男宠摇摇头,道:“也没有,先皇刚死,不好吧。”
婉儿道:“韦后现在心情不佳,正需要你们安慰,到时候我与她说说,她就会召见你们了。”
男宠拜谢。婉儿前往拜见韦后,果然见她神情慌张,脸色苍白,似乎有心病,难怪连男宠都消停了。
婉儿看着韦后,难过道:“这些日子,您操持先皇大事,辛苦了。瞧您这脸色。”
韦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魂不守舍,道:“不碍事,过了这阵子就好了。”说着喝了口茶压压惊。
婉儿道:“还记得之前我送给您的男宠吗?”
韦后道:“对啊,好些日子没召见他们了,还真有点想他们。可是现在没心情啊。”
婉儿笑道:“您就是想得太多,我说,应该乐一乐,把不开心的都忘了。先皇也不希望您不开心啊。”
韦后道:“还是算了。”说话间,左顾右盼,有点害怕。
婉儿笑道:“韦后在怕什么呢?先皇在世时,也不反对您包养男宠啊。”
韦后道:“先皇之所以会暴毙,可能是心情不好,引发心病,和朝臣的风言风语有关,这事还不是因我而起,所以我现在得消停了。”
婉儿道:“那我就不勉强您了。其实我听坊间有个说法,男子身上的阳气能镇压阴气的,先皇刚走,难免留下些阴冷的怨气,所以……”
韦后一听,道:“当真如此?”
婉儿道:“千真万确啊。而且说,与男子越欢乐,阳气越盛,最好能心灵相通。”
韦后道:“谢谢妹妹啊。”
婉儿转转眼珠,偷笑,果然今晚韦后就召见了男宠中的一个。
男宠穿着一身正气的衣服,风度翩翩地走进韦后寝宫,叩拜道:“奴才参见韦后。”韦后赶紧拉他起来,二话没说就一把抱住他,感受他身上的温度,道:“果然暖和多了,你不知道这几天,这宫里有多冷。”
男宠抚摸着韦后的背,笑道:“肯定是风言风语太多了,压得韦后喘不过气了,我正好能帮您消气。”
韦后便开始疯狂亲吻男宠,不敢停下来,生怕阳气不够盛,男宠笑道:“韦后今日看起来特别美貌,楚楚动人。”突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韦后吓得更加紧紧抱住男宠,道:“你赶紧抱住我。”
男宠道:“是。”突然他问道:“韦后,您好像很害怕啊?全身都在发抖。可是现在已经没人管你了。”
韦后紧张快速答道:“之前才是没人管我,现在先皇走了,有好多眼睛在看着我呢。”
男宠道:“那些朝臣不足为惧。”
韦后道:“不是,是先皇的眼睛,我好几天都梦见他恐怖的脸,对着我说“不要”。”
男宠吓了一跳,但是他知道韦后已经心志混乱了,这时追问一定有结果。他想起来之前,婉儿教给他的读心术,让他如何套话。
男宠追问道:“先皇为何如此狰狞,他那么爱你,应该温柔待你啊。”
韦后紧紧抱着男宠,道:“他紧紧抓着我的衣裙,那身衣服我都扔了,可是依然驱不了他的怨气。”
男宠不解道:“他就死在你面前?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了?”
韦后不敢面对,抱头痛苦,男宠道:“没事,我是上天派来帮你的,我身上的阳气很足,能够抵挡他的怨气,但是你必须和我心意相通啊。”
韦后喃喃道:“你抱紧我,不要让他再抓我的裙角了,那杯酒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到了他手上,我也是一是鬼迷心窍,希望能原谅我啊。”
男宠抚摸着韦后的背,安慰道:“都没事了,他已经走了。他走了,你会走出来的。”
隔天,男宠将此事告诉上官婉儿,婉儿便偷偷查找那几天的领药记录,果然韦后拿过老鼠药。
第二百三十九章:大权在握
婉儿将此事告诉太平公主,道:“她说当时她在场,中宗拽着她的裙角,那她明明知情,却说不知道,是太医诊断的暴毙。”
太平怒拍桌子,道:“明显就是她毒害了中宗。”
婉儿道:“还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她确实领过老鼠药,可是中宗已经下葬,无法鉴定是否中毒。”
太平道:“她不是扔掉了一身衣裙吗?皇后的衣裙都异常尊贵,肯定被下人私自拿去了,查一查便知。”
太平下令查找韦后扔掉的衣裙,果然当日在门口种花的老宫女捡到了,舍不得扔掉,将其保存起来,还没动呢。
太平命人在衣裙上查找血迹,果然发现了已经发黑的血迹,用水洗下血水,银针鉴定,果然有毒。
不久,太平命人公开审理韦后,在男宠的证词、衣裙的物证下,韦后终于承认是她毒杀了中宗,韦后哈哈大笑,指着太平和婉儿,道:“原来都是你们的圈套,你们设计好了来害我。”又指了指男宠道:“好啊,你敢戏弄我,想置我于死地,还早着呢,我可是太后。”
她当然不肯伏法,击掌三声,突然一群官兵包围了太平公主他们,韦后笑道:“你们还嫩着呢,我是兵权在握,你们动的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