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秘扇(161)

蔡公公道:“回武皇,她就是当年被罢黜的宰相上官仪的女儿。”

武皇回想起多年前之事道:“难怪你迟迟不敢带她来见,当年她父亲得罪过我,一家都被打入大牢,想不到她已经这么大了。”

蔡公公道:“奴才想着,那事儿已过去多年,而且那时上官婉儿只是刚出生的丫头,根本不谙世事,这几年她又在宫中学习,身上一定没有她父亲的气质。再者,武皇现在崇尚唯才是用,不管出生门第,不是吗?”

武皇高兴道:“就你最会开脱。这女子我中意了,不管她有什么历史,我都会让她翻篇,为我所用,就让她在我身边伺候吧,也算给上官仪一个交代。”

一日,夕哲、萱宁、敏珠、李贤四人在吐蕃把酒言欢。

李贤道:“夕哲,你经常去中原,有没有听闻什么新鲜事?和我们分享一下啊。”

夕哲说:“有很多啊,最大快人心的就是来俊臣被惩治了。”

大家很好奇道:“谁制服了他?”

夕哲:“听我娓娓道来。来俊臣的手下卫遂忠一次到来俊臣家喝酒,来俊臣觉得他地位低不肯见客,卫遂忠便痛骂了来俊臣的妻子王氏一顿,王氏气不过,让来俊臣处罚他,而来俊臣却没怎么骂他,说他们还是好兄弟,王氏觉得自己还不如卫遂忠重要,就自杀了。”

敏珠道:“想不到来俊臣如此轻视女人,连自己老婆都不给面子,难怪总是霸占良家妇女了。”

萱宁道:“此人做事颠三倒四,有违常理,肯定会自食其果。”

夕哲道:“来俊臣的老婆死了,他也不难过,继续找新目标,卫遂忠一不做二不休便打算告倒来俊臣,想了个曲线救国的方法。”

李贤道:“总算遇到克星了。”

夕哲:“卫遂忠对武承嗣说:‘来俊臣昨天投石头投中的是你的名字呀,你也知道他的作风,投中谁就要抢谁老婆啊。眼下他老婆自杀了,正是外出觅食的紧要关头。’”

第二百二十章:李显回宫

萱宁、敏珠他们听得目瞪口呆,着急道:“然后呢?”

夕哲:“武承嗣一听急了,便打算先下手为强,立刻联合太平公主、李旦等上书说来俊臣谋反想当皇帝,请求诛杀来俊臣,而武则天因为宠信来俊臣,迟迟不肯行刑,一是来俊臣非常听武则天的话、帮她做了不少事,二是来俊臣是美男。最后他们还是找了来俊臣的手下,一个叫吉顼的酷吏,斩了他,斩首那天老百姓都很高兴还挖了他的五脏六腑。”

萱宁道:“真是大快人心。”

夕哲叹气道:“可惜少了个来俊臣,又多了个武懿宗,据说此人身材短小,腰背弯曲,相貌丑陋,为时人所不齿。他让刘思礼检举宰相李元素、孙元亨、天官(吏部)侍郎石抱忠、刘奇等凡36家,皆海内名士,都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株连九族。李元素等被杀之后,武懿宗又以谋反罪杀死刘思礼。此人不仅狠毒,还有心计,比来俊臣还难对付。”

萱宁说:“当时来俊臣得宠的时候,武懿宗就有样学样,诬告了不少人。”

夕哲说:“他根本是个恃强凌弱的人。之后武懿宗征讨契丹,刚到赵州就怯战,退兵想让,以致军物损失,还诛杀河北被契丹放回的百姓,非常残暴。之后娄师德、沙吒忠义征讨契丹,加上突厥帮忙,终于平定了契丹,契丹首领、当年的叛军李尽忠自杀了。虽然李尽忠背叛大唐,但是也算是个有骨气的人,比起武懿宗、来俊臣这种人不知道好多少。照我说啊,就应该让武懿宗被乱兵杀死了以后,再派援兵前往。”

李贤道:“这说明大唐的朝政出了问题,才会埋没人才,让恶人有漏洞可钻。”

敏珠说:“是啊,吐蕃人也不知道比这些奸臣好多少,归顺我们吐蕃是明智的。”

此时,武皇打算立一个太子,也好让皇位后继有人,她便想到了武三思,毕竟他是亲侄子,而且多年来对武皇毕恭毕敬、深得武皇心意。

武皇便询问宰相们的意见。狄仁杰道:“我看天下人都还思念唐朝,若立太子,非庐陵王不可。”武则天大怒。

后来,武则天对狄仁杰道:“我梦见下了好几盘双陆都没有赢,这是什么原因?”

狄仁杰回答道:“双陆不胜,是因为无子,这是天意在警示陛下。太子是天下根本,根本一动,天下就危险了。姑侄与母子谁更亲?您立庐陵王,那您千秋万岁后可以配享宗庙。若立三思,从没听说有将姑姑配享宗庙的?”

武则天醒悟,当天便派人到房州迎接庐陵王李显。

武则天又因思念萱宁,想起当日萱宁和李贤离开前说的话,自言自语道:“他们说的没错,如今还在我身边的孩子就只有李显、李旦和太平了,我应该善待他们。”

武皇便问上官婉儿:“李显被废有多久了?”

上官婉儿道:“有14年了。”

武皇道:“也该回来了。但是当年是我昭告天下流放他的。”

上官婉儿知道武皇的矛盾心理,道:“奴婢有一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武皇赶紧道:“只管道来。”

上官婉儿道:“可以说皇子病了需要回来休养,再找个时机为他正声即可。”

武皇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赶紧给我研墨,我要让他回洛阳修养。”

圣历元年(698年)三月,武则天假托李显有病需到洛阳治疗,派遣职方员外郎徐彦伯秘密召回李显及家人。李显结束了流放的生活回到洛阳。

莲儿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对天说道:“萱宁、敏珠,谢谢你们,你们果然没有骗我,他日有缘相见,必将报答。”

九月,武则天重新立李显为皇太子。李显被重立为太子之后,很注意搞好与母亲武姓家人的关系,出于这一动机,他决定和武氏联姻。就这样,他的女儿永泰公主嫁给了武则天的侄孙武延基,成了魏王武承嗣的儿媳;幼女安乐公主嫁给了武则天的另一位侄孙武崇训,成了梁王武三思的儿媳。中宗与武家结亲,无疑是想通过裙带关系稳固确立自己的地位。

当天,李显也要感激一人,上官婉儿,他得知当日如果没有婉儿的谏言,他很难被武皇召回。同时,他也看到了上官婉儿在武皇心中的地位、说话的分量之重,如果婉儿能帮自己谋利,那无疑就是多了一个帮手。

于是,李显便有意无意地接近上官婉儿,比如特地设下酒局,邀请上官婉儿前来饮酒作乐,趁醉把她搂在怀里,而上官婉儿也深知李显贵为太子,能为自己带来更多利益,而且武皇毕竟年纪大了,总有离开的一天,要要趁早为自己留好后路,便也对李显半推半就。两人之间有种默契的关系,就是彼此帮衬,共图大业。

夕哲、萱宁在吐蕃过了一段赛过神仙的眷侣日子,白天牵手在草原骑马,晚上与敏珠、李贤把酒言欢,顺便聊聊大唐闲话,比如李显回宫后竟然忘了多年陪他过苦日子的莲儿,喜新厌旧,钟情于才女上官婉儿,韦莲儿也不甘示弱,学着太平在朝中拉拢大臣,顺便攀上武家人士。

然而,就在他们评论别人之时,身边正在悄悄酝酿翻天覆地的变化。萨哈铁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敏珠伤心陪在左右,亲力亲为地照顾,只见萨哈铁木面色憔悴、苍白无力,颤颤地被敏珠扶起来吃药,见敏珠一汤勺一汤勺地喂他,不禁眼含泪水道:“父王老了,不中用了,昔日是我保护你,现在还要依靠你。”

敏珠擦擦眼泪道:“女儿长大了。父王,应该我来照顾你了。”

萨哈铁木咳嗽几声道:“你哥哥和弟弟呢?怎么不见他们?”

敏珠支支吾吾道:“这几日您生病,他们一心处理朝政呢,估计忙得不可开交吧。”

萨哈铁木生气道:“有那么忙吗?生病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没有你的这份孝心。”

第二百二十一章:吐蕃内乱

敏珠道:“别担心了,先喝药吧,不然都要凉了。”

萨哈铁木喝了一口药,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他们俩。”

敏珠道:“有我在呢。”他看着敏珠,点点头,躺下安心睡去。

由于病重,萨哈铁木很快就病逝了,临死前拿出遗召,将皇位传给敏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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