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144)

作者:素长天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东方玄幻  关键字:主角:宫主;符远知 CP:温柔(只对师尊)貌美、腹黑忠犬徒弟攻X 身份离奇、人形自走兵器师父受宫主自穿进修真界,捡了个混得略惨的徒弟,就开始期待热门套路里的内心阴暗狼崽子,可明明经历了不少事,怎么徒弟的心理还是这么健康?宫主无奈:好徒儿,你什么时候变大反派?为师还准备牺牲自(肉)己(体)来安抚你呢。徒弟:不,我不,乖巧.jpg ……再看自己,修为很高,身在宗门却独居山顶没人认识,不得不捡个来跑腿的低级弟子做徒弟——顿时觉得师徒俩被各种大阴谋包围,鸡冻,可问题是…点击展开

还指望把至上魔尊挖出来?万年前就不存在至上魔尊了,这一趟意外旅行让宫主与符远知都重新找到了此世的定位,有点像离开袋底洞的霍比特人,不走出去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是个飞贼;但对比起来,魔门仍旧停滞不前,甚至,轰隆隆开倒车一点不含糊。

万魔窟里那半片魂魄与坠入其中的小弟子飞速融合,并且还吞噬过去的自己,毫无任何犹豫或者留恋,过去的荣耀?昔日的地位?还是身为魔尊的尊严?

算了吧,未来才是一切。

“师尊您等着啊。”

符远知说着,忽然放松身体,整个向下坠落,下方的弟子们发出阵阵惊呼。

唯有柳绣绣与她的文师妹满意点头:“从云彩上往下掉的符师弟看起来特别亲切。”

坠落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人形的道者从云端跌落,在半空中已经是一个庞大的黑影,血气与魔气笼罩着这个黑影,他甚至不需要刻意散发威压,就已经震慑四方。

四野震惊,这回是彻彻底底的震惊,整个南明山的魔气都蛰伏在黑蛇身边,他无需言语,就已经威服魔门,让道者心惊胆战。

魔蛇低下庞大的头颅,吐出蛇信,嘶嘶笑道:“血沧流!把本尊的魂珠拿来!”

符远知虽然自认为是天宫之主的弟子,但偶尔利用一下已经被消化的魔尊,还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而且魔门不是号称奉行弱肉强食的定律吗,那很好,如今的符远知吃了至上魔尊,那如今的符远知就是新魔尊,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合情合理。

人群发出震天动地的惊呼——

黑蛇说什么?

本尊的魂珠?

刚才血沧流自我介绍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嚷得那么大声呢——那是至上魔尊的魂珠啊!

唯有柳绣绣不声不响,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哎——唉……师姐啊,恐蛇症又犯病啦……你这样怎么当灵谍士,这可是今年、近百年、乃至上千年都不会再出一次的大新闻啦!”

“大新闻!”

柳绣绣的手回光返照一般举起,在地上翻白眼,浑身都在努力挣扎:“扶我起来……我……我要留影!”

千难万险,唯有道心不可负。

黑蛇横向摆尾,巨大的蛇尾甩出去,一排看傻眼的魔徒就被横着拍飞,他再次嘶吼:“血沧流,交出本尊魂珠!”

血沧流在烈烈魔气之中惊呆,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反抗,横向一道雪亮的剑光,秋闲已经杀到,那一剑干脆利落,直接斩断他握着魂珠的左手,魔徒的血飞出,让那颗漆黑的珠子染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

符远知张开嘴巴,一口吞掉了魂珠——更多的像是那颗魂珠迫不及待地归位,于是他得到了魔尊的记忆。

魔徒们前赴后继,他们涌入破损的结界,破坏封印里的法阵,手持收纳魂魄的法器,试图将魔尊之魂夺走。

但是出乎意料地,挡在他面前的,是天宫主的魂。

于是符远知看清了天宫主残魂的去处,他并未被魔尊吞噬或者损伤,他也不曾耗尽力量消散。

白色的云影飘向魔徒大军,孤军深入,并且毫无畏惧,他似乎所向披靡,似乎一往无前。

但他只是一片属于天宫主的残魂而已,很快,魔尊记忆里的血沧流带着胜利的喜悦,撕碎了那朵云彩。

即便在天宫主的眼中,过去的至上魔尊曾经作恶多端,但魔尊的魂魄,依旧不可以被人任意拿捏利用。

自由的愿望,并非仅仅对志同道合者而言有效。那一刻,作为宿敌,他却愿为宿敌拔刀。

“魔尊,魔尊?”

血沧流的胳膊汩汩喷血,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迷茫地看了一眼符远知,一个欣喜的笑容在嘴唇边扩大,使得一直低调又苍白的脸激动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至上魔尊?是您归来了?您要带领魔门,重新继续万年前的——”

他话说到一半,自己就愣了。

一道红色的影子出现在黑蛇头顶,黑蛇漆黑冰冷的鳞片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暖红。红影安静地站在黑蛇头顶,似乎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蛇鳞,于是百丈长的恐怖黑蛇摇头晃尾,像一只兴高采烈的小狗。

那道红影比起黑蛇来说太过渺小了,但血沧流的眼睛里,那个影子被无限放大。

活生生的云梦主人比封印里天宫主的残魂更加鲜活灵动,更有人情味儿,也更让人心怀复杂情绪,又想多看一眼他的风采,又害怕看到他渺远的目光。

红色人影站在蛇头上,右手有白光闪过,一把通体雪白的玉刀出现在他手中,缳首莲纹,刀身笔直细长,带着远古龙神之威。

他并无动作,只抬手,刀刃指向血沧流。

魔徒仿佛感觉有千万大山迎面而来——但那实际上只是他的想象,因为云梦之主并没有真正使出灵力,从始至终,他只是出现,摸了一把蛇,然后就安静站在蛇头上远远地看着。

“傻了吧。”符远知嘲笑,“我打从一开始就是天宫主的人。”

一口血从血沧流口中喷出。

紧接着,更多血被他吐出来,秘血宗的宗主不愧是门派里带着个血字,临死前吐的血都比旁人多几倍。

“你是……”

血沧流无法自欺欺人,尽管一切离经叛道。

魔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句话,极其高调,无比得意,震惊魔门道门,有那么一瞬间场子里彻底乱套了。

“什么?”

“他说啥?他说……他是天宫主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云梦主人不会随随便便收徒弟!”

不少嫉妒者瞬间释怀——

“那可是至上魔尊,至上魔尊弃暗投明拜在云梦主人门下,合情合理嘛!”

“对对,我就说肯定不是什么壬字班的差生啦,不然我学得那么努力进甲字班干什么!”

“呜呜呜呜好感动,我打赌是魔尊追的宫主!”

也有人发出绝望的哭喊:“不,不可能的!我站秋闲真人的!”

“那玉京主呢?我觉得是玉京主啊——”

“你们这些想象力过盛的,自己去面壁啦!没看到云梦主人都没反驳吗?”

岂止是没反驳,还穿身红衣服,和那大黑蛇举止异常亲密???

但还有人关注到了另外的重点:

“什么?云梦宫主不是剑修?怎么可能!!!”

“刀?那是一把刀啊!”

“好帅的刀啊——”

“可是为什么不是剑修?一般比较强的不都是剑修吗?”

当场有人不答应了:“怎么,只有剑修强,那你看不起我们法修吗?”

于是那个法修丢出一打符纸,炸烂两个扑过来的魔徒,得意道:“我们修法术的,都是爷!”

血沧流残破的身体缓缓倒在地上,一双魔瞳之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虽然宫主觉得,描写失去信念之后,用“两颗灰扑扑失去光彩的玻璃球”来形容对方的眼神,这种比喻很俗很烂还被无数人用过,但确实,找不出更好的修辞手法了。

倒在地上的血沧流不曾合上双眼,因为他难以置信,他没有受到致命伤,但他也不会再活下去了。

魔门振兴大业?

振兴个屁啊,魔门老大,标志性灵魂人物,居然反水反了一万年。

从这个慢慢死去的魔徒身上,宫主活活看出一种二十一世纪网络热词的即视感——“生无可恋啊”!

……

从始至终,云梦之主并未出手。

从万年前刀劈过至上魔尊之后,天宫主就不再需要动手了。

他已经把信心传递给了年轻一代,原本被震慑的年轻道者们纷纷祭出法器,攻向身边试图负隅顽抗的魔徒,整个南明山上空激荡着魔气与灵力,同时还有更加坚定的道心。

不论哪门哪派,此刻同仇敌忾,或许他们明天仍旧会有纷争,但今天他们并肩而战,为了一个自由的、不再有人随随便便被视为工具利用的十洲三岛。

想想看,还有点激动,天天勤学苦练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以自己的力量捍卫自己的道吗?

剑修的剑,法修的符咒,丹修都举起丹炉开始砸人,柳绣绣一边发出奇怪哭声,一边猛砍面前的魔修,搞得不少自己人以为这姑娘被什么魔门邪术诅咒了,她师妹已经挡下了第数不清多少个试图帮她检查身体的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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