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贵盈门+番外(145)
第一次嫁给林正青,小萧氏病在床上,撑着身子嘱咐了她两句,亲朋好友来送的也极少,她的轿子几乎是在一片静谧中被抬走,简单的礼乐让人觉得凄凉,不像现在热闹喧天,吹吹打打的声音仿佛会一直持续下去。
琳怡才想到这里,喜娘笑着道:“六小姐别怕,康郡王使人放烟火呢,您要是觉得震就捂住耳朵。”
喜娘的话音刚落,周围烟火声由近至远连成一片。
似是整条街道都跟着颤抖。
而今和前世已经不一样了。
她虽然没有事事如意,却也摆脱了困境,往后的日子总不会比从前糟糕,这样想着慢慢松口气。
从陈家到康郡王府,径直走过去并不算太远,可是绕城一周就不同了,琳怡觉得走了好久,轿子才慢慢落下。
周围谈笑的声音渐渐小了,琳怡听喜娘说过,新郎要射落轿子上的苹果,寓意平平安安。周十九迟迟没有动手,琳怡正猜测是不是还有其他风俗没有做完,就听到有人提点喜娘,“快和小姐说一声,郡王爷要射箭了。”
喜娘这才明白过来,康郡王是等着她知会轿子里的陈六小姐。
喜娘急忙将射箭、踢轿门向琳怡说了一遍。
琳怡才听到轿门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帘子一动,一条红绸子送了进来。
接下来就像琳霜说的一样,只要她按照喜娘说的做就没有半点错处,踏过马鞍和火盆,让人搀扶着一直走进喜堂。
待到周围安静下来,喜娘搀扶着琳怡拜了堂,然后才进了新房。
琳怡坐在喜床上,只能看到旁边挂着的五彩百子帐,只等了片刻功夫,金镶玉的秤杆伸过来轻巧地挑掉了琳怡头上的盖头。
眼前骤然一亮琳怡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周十九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清透的仿佛能照出她的影子。
也怪不得族里的身子说,周十九穿着甲胄看起来真的比平日里更加高大。
喜娘忙去倒合卺酒来。
周十九将一半卺杯送到琳怡手里,两个人各自将杯子里的酒喝了。
喜娘笑着道喜,“祝郡王爷和夫人大婚吉祥,子孙满堂。”
周十九取了赏银给喜娘,“给夫人梳妆吧”
这话算是合了琳怡心意,沉重的喜冠摘下来,琳怡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
喜娘重新给琳怡梳头,琳怡从镜子里看周十九。
周十九坐在椅子上喝茶,好像并不准备出去宴客。
连喜娘都觉得奇怪起来,“郡王爷可是要换更衣?”
穿着盔甲总不好出去宴客……
周十九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照着琳怡,微微一笑,“将我那件吉服拿来换上。”
这是不用旁人的意思。
喜娘听得这话,笑着退到一旁,白芍、橘红几个忙去将吉服取来,白芍将吉服递给琳怡,众人齐齐地站在一旁等候。
琳怡接过吉服,走到屏风后帮着周十九换衣衫,厚重的甲胄透不出里面衣衫的颜色,脱掉这些,琳怡发现中衣上一片暗红的血迹。
琳怡刚要开口问,外面传来一阵笑声,“郡王爷怎么还不出去,外面已经等急了。”
然后是喜娘笑迎的声音。
周十九眼睛里仿佛有一小丛火焰在跳动,脸上的笑容被火焰映着,倒让窗口透进来的细碎阳光暗了大半。
外面是人催促的声音,周十九并不准备自己穿上衣衫,又或是对他的伤了的肩膀做出解释,好像一切都在等着她安排。
明明在外面耀武扬威,现在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肩膀上的伤明显是不想让人知晓,琳怡不留痕迹地遮掩过去……帮周十九套上衣服,整理衣襟儿再系上扣子,细白的手指翻飞,并不如她想的困难,只是系到脖领就要踮起脚尖。
尤其是穿着厚重的吉服,不一会儿功夫琳怡额头上就起了层薄汗。
外面还有人在笑着催促。
琳怡整理好周十九宽宽的衣袖,周十九才笑着道:“我先出去宴客。”
琳怡颌首将周十九送出门,紧接着周家的婶子、嫂子、小姑子一股脑涌了进来。
大家在新房里闹了好一阵子,这才离开。
屋子里的嬷嬷忙摆上了合卺宴,等着周十九应付完宾客再进洞房。
一会儿功夫听到外面的嬷嬷喊了声,“郡王爷回屋了。”
小丫鬟们顿时去了大半。
嬷嬷帮忙摆好了箸。
满桌一大堆圆形的食物,每个都要咬一口,甜的、粘的,没有一个好吃。
吃到最后,琳怡碗里还有一只圆子,琳怡实在不想吃。
嬷嬷看出门道,笑着道:“之前的酸甜苦辣咸,最后的圆圆满满,定要吃了才吉利。”
周十九将汤碗里的圆子又夹出来分给琳怡两个,剩下的都放进他的碗里,“既然这样,就都吃了吧”
眼见着周十九将圆子都吃下肚,琳怡只得也让眼前的小碗见了底。
接下来……大家心领神会。
接下来。。。当然是洞房了。
周十九有意思的事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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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洞房花烛
白芍、橘红两个侍候琳怡换了衣衫。
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的人退了干干净净。
琳怡深吸一口气,坐在床沿上的周十九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
想想就知道,外面摆的那些酒席,能从头喝到尾还自己走回来的恐怕没几个,父亲经常说,男人要会打仗,还要会喝酒,显然父亲对喝酒的事耿耿于怀。
床边上的男人看似安静,其实他心思机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算计到,张戈是有名的猛将,竟然会被他用三个月的时间带回京城。
看着她翘着脚提着小箱子过来,“什么时候受的伤?”
说话干脆,就像从前他遇见她时一样,似是永远不会像被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瑟瑟缩缩地躲在人背后,支支吾吾。
周十九任琳怡脱掉他的吉服,“抓张戈的时候,一时轻敌。”
武将的经验是在无处次征战中才能得来的,所以有年过六旬的老将上阵。
能将艳红的吉服剥下着实不易,男人的身形大她两倍,那张铺着大红锦的床和吉服连成一片,又拖曳到地上的红毯。
卸下发箍,周十九披着黑亮的长发,只穿了被血浸透的中衣,就像失去了爪牙的猛兽,让人少了惧怕。
伤口在回京之后已经清洗过了,不过还是禁不住厚重的铠甲重压裂开来,透出血迹。琳怡将药瓶握在手里,看着周十九最后一层中衣,深吸一口气,去拉周十九的领口。
周十九很顺从地将衣服脱下来,只知道宽大的衣服也能支撑着穿起来,却没想到是这般刚健硬硕,琳怡的手有些发抖。
“上了药会疼。”两只龙凤火烛正少的灼热,琳怡少不了提醒周十九。
药粉落下去,周十九脸上笑容不减,拜这红彤彤的蜡烛所赐,猪肺汤换成了尚好的刀伤药。
仔细用软布将肩膀和胸口缠起来,看起来好多了。
琳怡刚要转身将药瓶放下,腰间一紧跌进那个温热的怀抱。鼻端是若有若无的清香,一时清淡,一时浓重。
修长的手指解开她最后束发的发簪,她的长发也落下来,琳怡还无暇顾及头发,眼前就翻天覆地,等回过神来已经落在床铺间。
“你上过药,肩膀好多了。”周十九笑容深切,倾身压了下来。
到头来给他上药倒是害了自己。
琳怡手指一攀,却拉到了周十九的手臂,无论她怎么用力那手臂都会纹丝不动。
周十九任琳怡拉着,两只手不再动而是俯下身咬住中衣的衣带。
紧张快速的心跳就在他脸颊边,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样亲近,密密实实地贴合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温度。
本来是隔着衣料的碰触,忽然之间衣服除去被温热的身躯覆上,琳怡想要镇定下来,却发现琳霜那装死的主意不大可靠。
帐子里松香的味道渐渐浓重,空气似是也变得细腻柔软。
琳怡正觉得紧张,嘴边一软,甜甜、软软的亲吻就落下来,口唇微张,暖暖的舌尖缓缓伸进来,就像一片刚落下来湿润的花瓣,带来一丝的清香。
舌尖的慢慢侵入,琳怡觉得呼吸越来越浅,周十九气息倒沉重起来,放在她腰上的手指也缓缓向上,握住了她胸前柔软的浑 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