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保大,救我妈(78)

语气平静,温温柔柔的,“起来吧老板。一人五次。”

“……我们现在不相欠了。”

从吴小哥领着包子摊老板进门开始,苏雁回办公室的门便没关。

里面的动静,坐在外面大办公室内的文职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再听苏雁回的话,立刻缩了缩脖子,暗自咂舌。

这是个无论过了多久,都会把仇报回来的主啊!

太狠了。

她们现在相信崔小爱绝对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了。

顿时原本还非常不服气的众人,立刻从酸葡萄心理,转变成对崔小爱的怜悯和同情。

真可怜……

而大办公室内众人这副犹如鹌鹑一样的反应,让约翰也看得一清二楚。等吴小哥领着包子摊老板离开,立刻溜进苏雁回办公室,等崔小爱至外将门关上后,立刻坐到苏雁回对面的椅子上,冲她默默竖起大拇指。

啧啧称赞。

“厉害厉害,一箭双雕。”

不仅报了仇,还借着这个机会在买办行竖了属于她自己的威。

相信从现在开始,这买办行上下的人,绝对不会再因“和大老板的关系”顾忌她,而是因为“苏雁回”本人。

“您现在是买办行最凶。”约翰开玩笑,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

苏雁回?

苏雁回回了他一个笑,贫回去,“哪里哪里,还要互相学习。”

得,就这样还要学习呢。

约翰大班打个冷颤,决定暂时不陪现在越来越凶的小朋友玩儿了。

半年后,苏雁回至买办行出来,带着崔小爱和无小哥,成为宋家名下新百货公司“金玫瑰”的经理。

再半年,赌场赫赫有名的老虎哥被手下陈三出卖,输了全部家当不说还被曾经结怨的对手买了暗花,要他两只手。

苏雁回出面,和约翰花十万买了下来。

并找到刚被人打了一顿,狼狈不堪的段瑞虎。笑。

“老虎哥,我来还你人情了。”

自此。

约翰和段瑞虎,成为苏雁回左膀右臂。

一年后,王白两家大婚,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均被请了去,热闹得不得了,礼炮齐放的声音连在郊外都听得见。

“哇……”约翰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上海城的方向,和蹲在身边的段瑞虎闲聊,“肯定很热闹。”

“这什么。”段瑞虎哼哼,“老子当年在天津卫开赌场的时候,比这个热闹多了。”

约翰啧他一声,吐槽说“这怎么能比”,便扭头朝身后看去。

苏雁回静静还站在孤坟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由叹了口气,用脚踢身边段瑞虎一下开口,“哎,小朋友是不是在伤心啊?你去安慰一下?”

“我?”段瑞虎听了像螃蟹一样往旁边移一下,把头扭开,“教她怎么赌钱,怎么打人还行。哄人你在行,你这个老花花公子去。”

“嘿……”约翰气笑,“不要跟着小朋友乱叫。”

段瑞虎都懒得搭理他。

白家老大妇人还真是个狠角色,连人死了都还给人泼脏水。

大约半年前白老爷突然暴怒,硬是不顾白大夫人阻拦,要将苏姨娘的墓给掀了,连声骂她是贱|人。后来还是王天阙出面,才算保住苏姨娘的的坟。不过被移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也就比孤魂野鬼好一点点而已。

虽说众人均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白老爷翻一个死了的姨娘的旧账,后来才隐约知道。这苏姨娘活着的时候好像不检点,那个肚子里的孩子,传闻不是白老爷的种,甚至那个白三小姐啊……也说不准哦~

总之白老爷现在不太白就是了。

也因为这样,约翰才会说让段瑞虎去安慰一下苏雁回的话。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不膈应啊。

就在两个大男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时候。苏雁回已转身朝他们走来,并开口,“走了。”

这神情平静的模样,哪儿有他两想到伤心啊。

弄得约翰发傻的“啊?”了一声后,才指着上面的墓问,“那你妈妈……”

“下去找阿贾,拿锄头把坟挖出来啊。”苏雁回说得太理所当然,却把约翰和段瑞虎给吓着了。

“我说小朋友,哪有做子女的去挖自己母亲的坟的。你这……”约翰目瞪口呆,“会被人骂不孝的。”

“我把我妈留在这儿才是真不孝。”苏雁回懒得和两人说,挽着袖子往下走,准备找等在车上的阿贾拿锄头。

行吧行吧,你凶你说了算。

约翰和段瑞虎互看一眼,叹口气后跟着苏雁回身后往山下走。

两小时后,苏雁回一身土抱着用黑布包裹得严实的骨灰坛返回汉口。

礼炮声隐约传来,惊起林中鸟。让透过窗外看着天空的苏雁回也不由跟着视线追随了一会儿。

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放在膝盖上的骨灰坛,似在安抚。

妈。你放心。

这些债,我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旁边。

约翰将段瑞虎挤得快贴车玻璃上了。

偏偏前者一点儿自觉没有,还偏头瞅着苏雁回,头也不回的和段瑞虎嘀咕,“哎,你发现没有。小朋友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变|态|了。”

啧啧啧……不得了了哦~

“……你再不过去点儿,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大变|态。”

段瑞虎气,觉得自己有种“虎落平阳被狐欺”的错觉。

“坐过去就坐过去,这么凶做莫子嘛。”大狐狸约翰翘着兰花指,恶心段瑞虎。

三年后,外号“段老大”的人在上海开了一家仅比殷玖规模略小些的赌场,一跃成为号称上海滩第二大的娱乐场所。

次年,洋商约翰逊来到上海。

再一年。

二十八岁的苏雁回,回到上海滩。

第43章

王天阙蹲在墓前,将已略显凋零的花从花瓶中拿出来, 再换上今天才带来的鲜花。

之后又用白色布巾细细擦拭, 之后手慢慢勾勒“舟”字, 透着无限思念和绵绵情意。

已经三十二岁的王天阙比起几年前更显成熟稳重, 哪怕现在已有家室, 却依旧是无数名媛千金倾慕的对象之一。只是时常紧抿的唇以及眉宇间因长长皱眉留下的竖纹, 却让他显得及其不易亲近。

但平时生人勿进的模样,在白兰舟墓前却一点儿影子都看不见。此刻王天阙蹲在墓碑前,手指划过这么多年一直深藏在心的名字,语气柔和亲昵, 似在和最心爱的人呢喃,“抱歉今天才来看你, 这几天……遇见一些事。”

王天阙顿了顿,冲墓碑弯眼一笑,温情得很,“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乱七八道的。你还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糖炒板栗吗?那家的小孩儿长大了, 一家人租了铺子, 现在生意特别好。下次,我买给你尝尝?还有……”

秘书站在汽车边,着急的走来走去,一面走右手还握着拳头打在左手里, 时不时朝山上看去,明显是有很着急的事要找王天阙, 又因为某些原因不敢上去,只好在这里焦急等着,来回转圈。

负责守墓园的老头儿从小屋探头,看见这一幕摇了摇头后又缩回小屋内。

又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手拍着桌边摇头晃脑的咿咿呀呀,自娱自乐。

做这份工除了有些寂寞外,其余倒好。三餐不愁,死后管埋。这对他一个孤寡老头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而且能埋在这儿的,家里都是有家底的人。所以几乎每次有人来扫墓,尤其是一大家子哗啦啦来扫墓的时候,到最后总是会演变成互相自责叫骂。

老头儿便躲在一边看热闹,倒也算是平日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在人前再怎么装腔作势、衣鲜亮丽又怎么样?还不是在人后看不见的地方会为了谁能得到更多的家产吵得像个泼妇骂街一样?

老头儿摇晃着头继续想着,并在心里嗤之以鼻。

他不仅看过好多次大房和其他房打得不可开交,互相抓头发挠脸,在地上滚做一堆的场面了。有时还不得不上前帮忙拉一把呢。

就连现在在外面对着墓碑一脸情深的王老板,老头不仅认识,更知道他和白家大小姐被众人羡慕,走出去谁不赞一声贤伉俪?但谁又知道这王大少爷每隔几天就会到这儿来,对着个死人诉说相思?

所以啊……很多事背后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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