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番外(57)
“怎么着?来小日子了连烧水都没力气了?难不成你还要姑娘给你煮红糖水?”春杏见翡翠站着不动,顿时没好脸色给她瞧。
翡翠被春杏说得回过神,忙道:“走得动的,我自己去烧就是了。”说着就取了花生米出了屋往院子里的厨房去了。
春杏瞧着翡翠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一边收拾着箱笼,一边对溶溶小声道:“瞧这偷奸耍滑的样儿,便是手上没残,也迟早会被侯府撵出来。”
溶溶没仔细听春杏说了什么,只是想着翡翠的事情。当初在东宫的时候,翡翠其实是溶溶最亲近的人,那会儿的她跟春杏一样性格活络,爱说话,也什么都敢说,跟规行矩步的宫女们完全不同。景溶憋在心里的许多事,比如名分、比如去留,翡翠都不忌讳,想到啥说啥,成日安慰景溶。这几年她大约过得不好罢,手指少了一根,性格也完全变了。
“姑娘,咱们这里得有八九个箱笼,可三个人怎么搬啊?”
春杏的手脚确实麻利,溶溶出去找房的工夫,她一个人就把屋里的大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不用咱们自己搬,明儿一早我出去雇几个脚夫就成。”
春杏听说那边是独门独院的,比这边住着还好,兴奋得不得了,也不觉得累,忙又问道:“姑娘,咱们明儿就搬,今儿是不是得过去打扫。”
那边宅子空了大半年了,平常只有杨老经纪过去浇花,屋里积了不少灰,的确该打扫一遍。溶溶今儿忙了一日,倒是把这一茬忘了。
“那咱们一起打扫,今儿就不做饭了,在外头吃。”
“好。”春杏说着就去拿了笤帚、抹布,溶溶也换了件耐脏的棉袄,两人一起往外走。翡翠正捧着碗站在院里喝红糖水,见她们俩拿着工具往外走,几口喝光里头的红糖,从院里捡了跟笤帚跟她们一块儿走。
有绣娘端着陶碗坐在廊下吃饭,见她们主仆二人抱着东西往外走,“这么急就搬走?”
不等溶溶回答,旁边就有快嘴的人嘟囔道:“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当天就把人赶走的道理!”
春杏正要附和,溶溶却笑道:“是不急着搬走,可巧今儿就找到房子了,在梧桐巷门口有对石狮子那家,等过几日我们收拾好了,再请几位姐姐过去玩。”
“那一家啊,我记得房子很气派,的确是比挤在这院里好多了。”绣娘道,“薛姑娘真是有本事。”院里的人都知道溶溶会做火腿,倒不奇怪她能租得起好房子。
“薛姑娘,你千万别生梅老板的气,她就这么个脾气嘛,一不痛快就爱往周遭的人撒气,今儿在绣坊已经骂了一天的人了。”
没等溶溶回话,春杏瞅准了空档就开了口,“莲姐,她咋不痛快了?总不会是咱姑娘惹着她了吧?”
“当然不是了。”莲姐瞅了瞅院里的人,往前走了几步,凑到溶溶和春杏跟前,压低了声音,“就她那表弟,不知出了什么事,离开京城了。”
俞景明离京了?怎么这样突然?早上碰到他的时候,明明一切如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啊。
溶溶一直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觉得俞景明并不是梅凝香的表弟,两人之前的关系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只是不关她的事,素日里没有瞎打听。如今俞景明离开,梅凝香显然方寸大乱了,可见心里还是有他的。溶溶微微一叹,心里倒是同情了梅凝香几分。
“哪里会去置梅老板的气,是家里人要来京城了,这边实在住不下,又赶巧儿找好了房子。”溶溶同绣娘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春杏和翡翠往院外走了。
刚出院门,春杏就忍不住问:“姑娘,梅老板跟那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溶溶瞧她一眼,春杏忙低下头。
“梅老板对咱们有恩,不可在人后说是非。”
“喔。”春杏嘴巴应下了,心里却有几分不满,“可她那里走了人,把气撒到姑娘这儿也没道理的。”
“俞大哥会武功,有他在梅老板身边,自会觉得安心许多。如今突然就走了,梅姐姐自是不安的。”
春杏“嗯”了一声,眼睛里却全是狡黠的光芒。她知道溶溶嘴上说不气梅凝香,可心里还是气的,要不然,也不会把素日喊惯了的梅姐姐改成梅老板。跟在她们俩身后的翡翠,默默听着她们说话,一言不发。
……
丑时,东宫。
“殿下,翡翠来回话了。”福全走到龙榻边,轻声说了一句。
主子的睡眠一向是很浅的,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
果然,太子缓缓睁开眼,从龙榻上坐起身,替熟睡的元宝拢了拢被子,一言不发的起身向外走去。福全赶紧从旁边取下鹤氅,替太子搭上。
走出寝宫,就看到廊下站着个瘦弱的身影。
太子微微拧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身影了。他转过身,看着天上那一轮清冷的弯月,淡淡问,“人找到了吗?”
“属下无能。”翡翠垂首道。
“那你来禀告什么?”
“属下入夜后在槐花巷周围行走了几圈,确实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不过,今日属下打探到了一点线索。”
翡翠说完,稍等片刻后,太子并未开口,她才继续道,“那人就住在薛姑娘的房东家里,与薛姑娘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属下已经打探过了,此人会武功,身型与当日那名贼子也对得上。”
“人呢?”
“不知什么原因,说是今日一早就离京了。”
太子冷笑一声,“倒是只耳聪目明的老鼠,福全。”
“奴才在。”
“人才刚离京,让暗月他们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福全脑门一凛,急忙称“是”。
“殿下,暗月他们的轻功不及那贼子,恐怕不好找到,不如由属下……”
没等翡翠说完,太子就冷笑了一声:“轻功好又如何?做事情凭的是脑子。”
翡翠眉心一蹙,跪在了地上。
福全站在太子身边,一时之间胆战心惊,又感慨万千。
“照旧留在槐花巷,守株待兔吧。”太子甩下这话,推门回了寝宫。福全忙伸手把翡翠扶起来。
翡翠却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福全看得恨铁不成钢,想骂她几句,又怕扰了太子清净,只能压低了声音戳了戳翡翠的脑门,“死脑筋!”
翡翠却如木头一般,跪在地上不动。
“又在这里犯蠢了?”琉璃从台阶下走上来,瞥了翡翠一眼,“从前练功的时候,你样样都学得好,如今我倒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了。可惜殿下还没有放弃你,居然还委以重任。”
“我知道自己没用,用不着在奚落我。”
琉璃无奈冷笑,“谁犯得着奚落你?我只是怕你误了殿下的大事。殿下都说了叫你去槐花巷,你却跪在这里阳奉阴违。当初你的那桩差事到底是怎么搞砸的?”
“我……”翡翠一想起那桩往事,脸庞立即变得扭曲。
福全在旁边催促道:“对啊,你快回槐花巷,守着薛姑娘,千万别叫薛姑娘出点什么事!薛姑娘可是顶顶要紧的人!”
薛姑娘……翡翠总算是明白点什么了,她站起身,飞快地离开了东宫。
福全和琉璃站在廊下,看着翡翠的身影飞快消失在夜色里,相视无言。
“既然暗月出去办事,今儿就由我守着吧。”过了许久,琉璃才转过来对福全说正事。
“辛苦了。”福全忙活了一天,早就有些累了,明儿一早太子要进宫参加早朝,统共还有两个多时辰,可以眯一会儿。
琉璃独自站在廊下,等到天空中露出鱼肚白,侍奉太子早起的太监们就捧着宽大的托盘过来了,上头摆着水盆、帕子和昨夜烘干熏香过的朝服。
福全先推门进去,等到太子殿下起了,外头的太监们才依次走进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头侍奉更衣洗漱的太监走出来,传膳的太监们就就进来了。
等到太子和皇孙用过早膳,才一齐走出寝宫。待他们下了宫室台阶,琉璃才从廊下走出来,默默跟在元宝的后面。
“今日我会嘱咐梁先生少上半个时辰的课。”
“父王要带我去哪里玩吗?”
“今日朝会有许多事要议,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太子摸了摸元宝的脑袋,“是皇祖母想你了,说又给做了新衣裳,让你过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