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后很闲(36)
对,来不及打扮,那么她会不会不是宫里的人,她假扮宫女,所以来不及打扮。想到这里,六王爷立马起身,跑出来书房。
“来人,备马,我要马上进宫。”
跟在他身边的随从,很是不解。王爷一回来就直奔书房,才从宫里回来没多久又要进宫,他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勤政殿灯火明亮,南宫煜廷坐在龙椅上阴沉着脸,宫宴上出现如此的事情,不禁打了他的脸,还明目张胆的向他挑衅,在自己的宫里轻而易举就能被人动手脚,若不是皇后提醒恐怕就不是容妃腹痛这么简单了,纯妃这胎,他的第一个孩子肯定保不住,对方是要自己断子绝孙么。
小福子从外头进来,南宫煜廷冷淡的问道:“容妃如何了?”
“回皇上,容妃娘娘已经服下太医开的药,好多了,太医说了只要调养段时日便无碍了。皇上可要去瞧瞧?”
哼,南宫煜廷冷哼一声,阴沉道:“瞧什么,容妃若不是嫉妒纯妃何以会有事,既然太医说要调养,告诉去告诉敬事房一声,将容妃的牌子撤下,让她好好静养一番修修性子,若她知道了来哭诉一概不见。”
上次怜妃的事情她去太后那里哭闹,已经让他很不满了,今晚宴会之上她又当众无真凭实据冤枉皇后,这些年她过得是太顺了。
“是”小福子不敢多言,皇上如今气头上,说什么都不顶用。
发落完容妃,南宫煜廷又问道:“让你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恐怕查了也白查,既然对方敢在宫宴上动手,肯定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第33章
果然,如南宫煜廷所料,小福子面露难色,惭愧道:“奴才无能,奴才将布置宫宴的内务府一干宫人和御膳房经手的人全部都审问了一遍,内府的人都说他们都是按照往年宫宴来布置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奴才看他们都不像说谎的样子,倒是御膳房的一个御厨说原本他们是没有想到要给纯妃娘娘在宫宴上单独用艾叶做点心的,可是中途有个小宫女跑过来说她是纯妃娘娘宫里的,说纯妃娘娘有孕,太医嘱咐多吃艾叶的吃食,所以他们才做了给那个小宫女送过去。奴才也查问了那个小宫女的去处,结果在一个偏僻的水井里发现了那小宫女的尸首,已经向纯妃宫里和见过小宫女的人查证了,她不是纯妃宫里的,也没人见过这个宫女,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还有她脖子是被人拧断再丢下井里的,如此干净利落恐怕不是一般人所为。”
线索断了,再盲目查下去也无济于事,南宫煜廷揉揉眉心,说道:“御膳房跟内务府的人虽然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他们做事不当识人不清,将全部涉及的人统统都驱出宫,还有各宫各院除了嫔妃们使用惯了的老人,其他伺候的人全部都寻个由头换一批干净的新人,尤其是越不起眼的地方。若再出现类似的事,你这个首领太监也别当了,趁早回家种地。”
先前在凤和宫的那碟硬邦邦的茯苓云糕他并没有忘记,如今就一并发落了,他倒是想看看幕后的人还如何安插人进来,想到凤和宫,南宫煜廷难得多说上一句:“凤和宫的人就不用动了。”
原本也没几个人,再换了,估计那女人是要疑心自己怀疑她,虽说他有那么一瞬确实怀疑过,可是如今想想,若真的是她所为,她大可不必冒着暴露的风险让人去提醒纯妃。
想到这里,南宫煜廷又想到了另一层,也许她不想纯妃有事是真,想让容妃有事也是真。容妃那性子,他也清楚,随即又向小福子吩咐道:“你去打听下,皇后与容妃关系怎样。”
“是”小福子有些不明白,刚才皇上还有些维护皇后娘娘呢,现在怎么又让他去查皇后娘娘与容妃的关系呢?莫非皇上还真怀疑皇后娘娘?!
小福子还没出去呢,就见守门的太监进入对他说道:“敏亲王候在外头,求见皇上。”
六王爷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出宫回府了吗?小福子虽然纳闷,却也转身回去向皇上通报,皇上一向对六王爷颇为倚重亲厚,保不齐六王爷是有什么要事呢。
“皇上,六王爷在外头求见。”
南宫煜廷挑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老六冒着深夜来见,估计是有事,想到这里,南宫煜廷说道:“让他进来、”
小福子从外头将六王爷请了进去,他自己则去查皇上交个他的差事。
六王爷一进到勤政殿内,见到南宫煜廷,不等他开口询问,六王爷抱拳行礼道:“皇兄,臣弟深夜进宫还请皇兄赎罪,臣弟来是有要事说与皇兄听。”
“哦?”南宫煜廷看着自己这个六皇弟,等着他的下文,莫不是为了今晚宫宴上的事?
“宫宴一事,恐怕不是宫里的人所为。”
六王爷说得很肯定,南宫煜廷有些意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皇兄,臣弟回去仔细回忆了宫宴上的情形,对于那个特意给纯妃送甜艾饼的宫女有了些许的印象,臣弟之所以怀疑她,是因为当时她的装扮实在是过于素净。”
“素净?”南宫煜有些不解。
六王爷点点头,解释道:“皇兄,你想啊,中秋宫宴是宫里的大事也是喜事,能在宫宴上伺候的宫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各亲贵大臣公子们都齐聚一堂,这样的机会哪个宫女不是往喜庆俏丽上打扮,即便是后宫娘娘们带来伺候的,也顾着她们主子的颜面,必然不会打扮过于寒酸素净。当时隔得远,臣弟并未瞧清楚她的脸,粗看她感觉与其他宫女不一样,才多看了两眼,如今想来可不就是她与其他宫女不一样之处就太过素净了。臣弟大胆猜想,她是被宫外的人趁着宫宴上人多事忙,临时安排伪装成宫里的宫女,为的就是让纯妃吃下甜艾饼小产,可能是时间太匆忙才没时间仔细打扮,只是草草的换上宫女的服装。”
听他如此说,南宫煜廷觉得这样分析也有几分道理,在宫宴上的时候,自己并未注意这些细节,想来其他在场的人也不会注意一个宫女的打扮问题,也就自己这个六皇弟会如此细心,只是却不足以打消他对宫里诸人的怀疑。
“你这样说也只能是推论,也可能幕后主使之人是这宫里人,毕竟身在宫内动手原比宫外安排人进来动手要方便得多。”
见还不能打消皇兄的疑心,六王爷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兄睿智,换位思考一下,若臣弟是宫中不轨之人,即便要动手,定会选在平日动手,这样机会多得是,掩人耳目又不惊动皇兄。若真的是宫里人,不论按个动手的宫女她身份再低微蛰伏再深,皇兄总能查出她在何处当差以及来历,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皇兄总能查到主使之人,皇兄可查出了?”
这个问题倒是把南宫煜廷问住了,他沉思片刻,宫里的一切且不说自己能了如指掌,但是要查一个宫女的出处,他还是有这个自信能查到,而小福子去查证的结果却是那个宫女来历不明且被人灭口了。
“暂时查不到那宫女的来历,发现她的时候已经被人灭口了,折断颈椎而亡。”这点上,南宫煜廷倒是没有隐瞒,对于这个皇弟,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这就是了,让皇兄暂时查不出来历之人,也只有临时从宫外送进来的可能性比较大。宫中娘娘宫女多是娇贵,也不会出手如此狠辣,能轻松将人脖子折断寻常的男子都做不到干净利落,只有常年习武之人才能做到。皇兄只要细细排查下谁曾在发现那宫女尸首的地方出入过且有一定功夫底子的人,或许会发现线索。而臣弟来往宫内外方便,愿意为皇兄分忧。”说罢,六王爷对着南宫煜廷抱拳道,只要皇兄打消对后宫中人的怀疑,她也就是安稳的。他知道这事不会是她做的,只是容妃宫宴之上的指责,让皇兄起了疑心,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南宫煜走下去欣慰的拍拍六王爷的肩膀,朝中宫中事物多,也只有这个弟弟让他最省心又自幼与自己亲近。
六王爷抱拳,眼神真挚的道:“能为皇兄分忧是为臣子的本分,臣弟一直铭记在心,一刻不忘。”
“好,此事就交由你去查,朕放心。”
“是,臣弟定当竭尽全力。”六王爷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皇兄这样说就是不会再怀疑后宫的人了,为了避嫌,他不能主动道明,她安好就好。